望着那覆盖在花园上空的宝光,石天面上现出狂喜之色,一步窜到井栏边上,手捏法诀喝一声:“好宝贝,长!”
霎时间,众人便看到一根顶端裹金的黑漆漆铁柱从井口冒了出来。
石天张开双臂将那铁柱子抱在怀中,暴喝一声:“起!”
随着喝声,他双臂奋力向上一拔一送,那根铁柱子竟被他拔出井口扔起十数丈高下。
不等那根一人合抱粗细、七八丈长短的铁柱子落下,石天向着空中招手,喝一声:“小!”
那铁柱子在空中急剧缩短收细,霎时间变成一条粗可一握的齐眉短棒,棒身当中是一端黑铁,两端各镶一道云纹造型的金箍。
铁棒若有灵性地在空中翻滚盘旋几遭,竟显出些雀跃欢欣的意味,而后稳稳落入石天张开的手掌之内。
石天捉棒在手,当时便按捺不住心头的兴奋,在花园中的空地上舞动如飞,将这条尚不知几许份量的铁棒轮得如风车般绕体飞旋。
正舞到酣处,蓦然间从空中传来一声女子的娇叱:“何处狂徒,敢来我家中撒野,看剑!”
随即便见一道白光由空中落下,向着舞棒的石天当头便击。
“女儿住手!”
“石天手下留情!”
皇甫松与李公甫同时变色厉声大喝。
空中那白光不知是充耳不闻还是收势不住,依旧气势汹汹地落下,倒是本能地举棒正要还击的石天听到李公甫的喝声,尚未挥出的铁棒在头顶一横,化攻势为守势。
随着一声嘹亮的金铁交鸣之声,石天脚下如立地生根般稳稳站定在原地,身躯亦不动不摇安稳如山,那道白光却吃不住巨大的反震力道反向弹飞出去,落地时现出一个持剑少女的真身。
李公甫等人见那少女不过十三四岁年纪,容颜俏丽,手中捏着一柄尺半长寒光闪烁的短剑,望着石天的一双美目之中满是愤愤不平之意。
看到向自己突袭的竟是这么一个小姑娘,石天便也没有了出手的意思,一手提着铁棒反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挠了挠头道:“你这小丫头好没有道理,无冤无仇的,为何要向我突下杀手?”
少女怒喝道:“你们闯进我家,恃强勒索宝物,姑娘纵然不是你等的对手,便宁可玉石俱焚,也不会任由你等欺凌!”
石天登时猜到此女该是本宅的小姐,听对方质问之辞义正词严,自己不免有些心虚,期期艾艾地道:“这……这也算不上勒索罢?这根铁棒么,它本来便是我的。”
少女脸上现出讥讽的冷笑:“明明是我家水井里的东西,却非要说是自己的,无耻之尤!”
石天被对方骂得面红耳赤,偏又无从解释自己与这铁棒的关系,只能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女儿不可放肆!”皇甫松急忙上前喝住那少女,低声问了几句后,严令她收起短剑,一起来见李公甫。
他面带歉意道:“李先生勿怪,此为小女娇娜,因被小老儿娇惯坏了,性子很是顽劣。方才她由小老儿妻妹处回来,听下面的人嚼了几句舌头,对先生等人有所误会,方才多有冒犯之处,尚请先生见谅。”
李公甫打量那娇娜几眼,微笑点头道:“无妨,此事中本就存着些误会,也难怪令爱如此。再说以异类之身在三百岁年纪上修成金丹,令爱也拥有足以自傲的本钱。”
听对方一口道破女儿跟脚和修为,皇甫松心中又是一惊。方才看到石天收取那铁棒的情形时,他便已经猜到对方果然是专门为了井中的这件宝物而来,而此宝与那少年竟是似大有渊源。对方先前摆出一副登门勒索的嘴脸,多半也是存了试探之意。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他已经存了借此机会与对方交好的想法。他这一族有一个死仇大敌,故此混迹与红尘市井避祸。眼前的李公甫不管自身实力还是身边之人俱都高深莫测,若能结好以为奥援,对于自己一家人实是大有裨益。
既然对方已经看穿了自己一家人的出身,皇甫松便也不再隐瞒,当即将李公甫一行人请回花厅,重新见礼之后坦然道:“李先生神目如电,小老儿这一族却是并非人类,而是生于冥界的鬼狐一脉。”
“鬼狐?”许娇容养大了一个人狐混血的鸦头,倒也不曾对自认是异类的皇甫松生出惊惧之心,只是对这个闻所未闻的名称有些好奇。
李公甫早已用“七宝玲珑眼”探查了皇甫松一家的根脚,当即低声解释道:“鬼狐一族也是狐族上古血脉之一,最擅驱魂御鬼之道,早年一向生活在冥界,却不知为何来了人间,又隐身在俗世之中。”
他虽然压低了声音,却并未刻意隐瞒,皇甫松一家三口都听得清清楚楚,心中的惊骇自然益甚。
皇甫松心中虽有些算计,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出口,皇甫纯良素来以父亲马首是瞻,见父亲踌躇不语,自然也只是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倒是那娇娜跳到石天面前,板着一张俏脸道:“不管那铁棒原来与你有何渊源,但如今终究是在我家的水井里,你将它拿走,是否也该给我家一个交代?”
石天见她重提前问,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向李公甫投去求救的目光。
李公甫见此次皇甫松却没有喝止娇娜,知道娇娜所问也是他心中所想,当即接过这问题答道:“皇甫小姐稍安勿躁,李某先前已经与令尊说得清楚,只要令尊能够为我兄弟提供一件称心如意的兵器,李某必定付出足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