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埒县县城,郭嘉面前站着一千整装待发的士兵。

高顺上前一步道:“主公,所有人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向阴馆城进发。”

阴馆城,位于埒县东北方,紧挨黄河支流的泓水河,在夏屋山和句注山之间,可以说是并州北部平原上难得的险境。

这就是郭嘉选好的撤退之地,没错,南匈奴左贤王刘豹率领三万匈奴铁骑逼近,郭嘉不得不退。

牛油上前一步道:“主公,探子回报,刘豹先头五千大军由他帐下第一勇士比纱率领,离埒县只有两天的路程了。”

戏志才上前一步道:“主公,埒县百姓已经全部撤离,如今埒县只剩下我们了。城内的布置也已经完成,只待比纱前来。”

“嗯,准备......”

然而就在郭嘉准备下令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呼喊声。

“将军,将军。”

什么人,埒县百姓不是已经全部撤离了吗?怎么还有人在?

郭嘉侧目望去,却见两位老人相互搀扶小跑而来。

其中一人衣服简单,带着简陋的小帽子,应该是个仆从,另一人同样衣着朴素,但是却是标准的文士衫,而且全身透着一股学者的气质。

只是两人年纪已大,又一直在跑步,看上去颇为狼狈。

“无忌,和我去迎一下。”郭嘉心中不忍,打算亲自上前搀扶。

“主公,小心。”然而一旁的春义却心有疑惑,埒县百姓已经全部撤离,这两人无端端地出现,这里面有问题。

“有什么好小心的?”然而郭嘉却是不同意:“只是两个老人,又能如何?”

“......”如此,春义也无话可说了。

郭嘉和典韦快步上前,待走得近了,才发现两位老人家衣服上有不少破洞和撕裂的痕迹,脸上和衣服又沾着很多灰尘,看上去可怜得很,似乎是经历了什么事情。

但是身穿文士衫的这位老人气质儒雅,即使如此不堪的外表也掩盖不了他的书生气质,这倒是让郭嘉暗暗惊奇,这老人家不简单啊。

“老人家,有什么事情吗?”郭嘉扶住文士老者,典韦扶住一旁的仆从老者。

“我......”文士老者想要说话,可是气喘吁吁,根本说不出话来。

“老人家,别急,我先背着你到那里歇歇,你喘口气再说。”郭嘉说着便蹲了下来。

“呼......呼......”

文士老者气喘不息,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他竟然丝毫不嫌弃自己身上这么狼狈吗?

文士老者看着眼前比自己还要瘦弱的年轻书生有些不忍,但一咬牙还是爬上了郭嘉的背。

“呼......呼......快!”老者嘴里大口喘着气,但还是说出一个快字,看来真的有急事。

郭嘉和典韦也不耽误,背着两人就往回走。

这一幕,众人自然看得清楚。

李仁马上就急了:“怎么能让主公做这种事情?快,我去替主公背。”

李仁这么一说,大家都站不住了,纷纷要上前替郭嘉背,却被戏志才拦住了。

“准备点水,搬两块石头过来,这点事主公自己能做好。”

众人闪过一丝疑惑,戏先生平日里不是最重视维护主公的权威吗?怎么现在......

戏志才没有回身,却似乎看透了大家的心意,微笑着自言自语道:“这才是奉孝,无论如今的他是谁,他都是曾经的自己,从没有变过。”

说完之后,戏志才转过头来,看着疑惑不解的众人:“还发什么呆,水和石头,快点!”

“无忌,你轻点!”郭嘉一边叮嘱典韦,一边轻轻地把老者放到众人搬过来的石头上。

老者一坐下,就急忙开口:“呼......呼......我......我要......”

“别急,老人家!”郭嘉一边抚着老者的背,一边递上水袋:“喝口水,再慢慢说!”

说完之后,郭嘉亲自拧开水袋,喂老者喝水。

“好!”老人家虽然着急,但还是听从了郭嘉,他此刻的状态确实连话都说不顺畅。

片刻,待老者的气息舒缓了一些,老者才急忙说道:“快,我要见你们将军!”

“老人家,你有事就跟我说,这里我做主。”郭嘉微笑着说道。

“啊!......”老者脸上闪过一丝惊奇,你是做主的人,怎么亲自背我,不过事情紧急,老人家不敢耽误。

“你是?”

“我是五原县令郭嘉,郭奉孝!”郭嘉轻声回答道。

“啊!......”老者又是一声惊讶,显然听说过郭嘉这个人,而且知道郭嘉不少的事情。

据说这个郭嘉无法无天、肆意妄为、就没什么他不敢做的。

在颍川,闹出了个颍川七天之变:在洛阳,又搅得洛阳天翻地覆;在并州,又把并州搞得轰动不止......

可是眼前,如此恭敬、有礼的书生,哪有一丝嚣张模样?

顾不得多想,老者急忙开口:“郭嘉,救救我女儿!”

“你女儿,究竟怎么回事?您慢慢说。”郭嘉说道。

“我们一家原本在马邑,知道北境局势混乱,就准备到太远避难,谁知在路上遇到了匈奴散兵,女儿被劫走了,还请郭公子救救我女儿。”老人家着急地说道。

马邑,位于埒县北方,如果要去太原,却是要从埒县路过。

郭嘉心中知道,这些匈奴散兵应该是也老马被击杀后,剩下的零散队伍,他们听说了左贤王刘豹来袭的消息,纷纷前往投靠。路上遇到汉人,抢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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