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芜湖到南京,中间还有马鞍山一站,这一站接近南京,辛老板估计盘查会更紧。所以还得要加倍小心,不是说,在芜湖顺利登船了,就能够安全到达南京的。情况随时都会有变化的,
一路上,三个人几乎没有什么交谈,他们都闭着眼睛,均匀地呼吸着,像是都在睡觉。仿佛其他事情与他们无关,在二等舱监视他们的那个男人,也许认为没有任何发现,就没有必要监视他们了,于是,他就走出了二等舱。地八仙离开辛老板身边坐到了他的位置。
到了马鞍山,轮船又慢慢地停靠在码头了,码头上传来了一阵吵杂声,大家纷纷走出了船舱,挤到到甲板上,说是观看岸边景象,其实,还不是因为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船,闷在船舱里,闷得慌,谁不想出来透透气啊?
那个女检票员又早就站到船头了,等候从马鞍山上船的旅客,准备开始她的工作——检票。
检票还没有开始,几个便衣,大概是21号的人吧,挤到了旅客的前面,开始检查旅客的证件,一队伪军,也来到岸边,协助便衣检查证件,看样子,要到南京了,盘查会越来越紧,
辛老板没有走上甲板去凑热闹,而是从船舱的窗户里,观察渡口的情况,旅客还没有上船,辛老板看到21号就带走两个人,不知道他们发现了什么,
一直在监视他们的那个男人,这时候也出现在甲板上,然后,他们踏上了刚刚放好的跳板,看样子,他们有三四个人,要在这儿一起下船去了,他们的使命,到此就要完结,
那个男人对伪军少尉耳语了几句,又交给他一件什么东西。伪军少尉点点头,又和一个便衣耳语了几句,便衣也点点头,少尉就带领伪军登上船了,一上船,就吆喝旅客:“回去,回去,回到船舱去,我们检查证件,”
“我在安庆,检查过了。”旅客开始抗议了。
“我在九江就检查过了,这一天要检查多少次啊?还让不让人活了。”多少旅客在抱怨。
“我在芜湖检查过了。”一个旅客嘟囔着。
伪军少尉举起盒子枪朝天上“啪啪”开了两枪,人群静了下来:“嚷嚷什么呀?不论在什么地方检查过,在马鞍山都要重新检查,当心我以抗日分子之罪名逮捕你。”旅客们不再争辩了,开始陆陆续续返回船舱。
伪军少尉带队进入了三等舱。他们要从三等舱查起。
“看你们能猖狂到何时?”辛老板在心里说,他转身,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忽见自己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年轻的的女人,
短发,圆脸,眉清目秀,身穿白底红碎花,左衭头小褂,安安静静地坐在辛老板的座位上,
辛老板径直走了过去,小声说:“小姐,你是不是坐错位置了吧?”
“没有啊,这不是262号吗?”看样子,这个女子是故作糊涂吧?
坐在一旁的长臂猿嘟囔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呢。”
“不对,小姐,这是282号。”辛老板纠正了她的话。
“不好意思,真是我坐错位置了,”
这个女子站了起来,就在起身的一瞬间,一个伪军进来了,辛老板刚想说什么,伪军少尉也挥舞着盒子枪冲进了舱里:“都别动,检查证件。”士兵在检查男人的证件,那个少尉的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专门去女,又看一眼手里的东西,像是在比对什么?
那个女人突然抱住了辛老板,一个劲地亲了起来,并喃喃自语道:“别动,亲我!快亲我。”
亲你?亲就亲吧,亲一个女人谁不愿意啊?辛老板本来就是一个fēng_liú的人,当然不放过这个机会,也就抱住这个女人亲了起来。
辛老板在亲女子的同时,还不忘偷偷地向少尉手里的东西瞄了一眼,不看还罢,一看到就大惊失色:“那不是这个女人的照片吗?少尉是来搜捕她的吗?她是谁?”
她是谁,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呀?辛老板心里,反正日伪要逮捕的人,肯定与抗日有关。那就发发慈悲,多亲她几下吧。
少尉走了过来,“喂,证件。”
长臂猿打开公文包:“这位是我的老板,”把良民证递给少尉
“我问的是这位女士,她是谁?”
“这个还用问?”长臂猿嘟囔起来:“都亲热到这种程度了,”
旅客也有也有调侃伪军少尉的,:“是不是看着别人亲嘴,心里别扭啊?眼馋了吧?明知故问了吧?”
少尉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了,只得讪讪地离开了,
辛老板在女子的耳边说:“我得把你的证件取回来。留在他的手里,对你是一个最大的威胁。”女人感激地点点头。
辛老板松开了女子,走出了舱门,找到了地八仙,对地八仙耳语了几句,地八仙点头,转身而去。
伪军少尉正在急匆匆行走,地八仙突然一个箭步,坐到少尉的脚下,少尉一下子摔倒了,地八仙呜呜地哭了起来:“他撞我,大人欺负小孩了。”
旅客们立即指责少尉:“没长眼睛啊,这么多大人了,还撞一个小孩。”
“穿一身黄皮就了不起吗?横冲直撞的。”
少尉有些狼狈爬了起来,心中还不服气呢:“明明是他绊了我,你们还说我的不是。”
“狗嘴吐不出象牙,给小孩赔礼道歉!”
“大人撞了小孩,就要认错,你居然还强词夺理。”
少尉并不想认输:“老子今天有任务在身,就不和你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