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山壁间的石阶栈道曲折而行,来到临近后山的一处幽僻树林里。
“小师姐,你这是要掏鸟窝玩吗?”聂猛问道。这地方除了树什么也没有,看不出有什么好玩的。若是邓巩那样的书生,没准会爱这里的清净,可许灵萱一个小姑娘,会喜欢这种地方才有鬼了。
果然,许灵萱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聂猛,一副大人语气说道:“别把我当小屁孩,掏鸟窝有什么好玩的?我带你来这里,是为了给你报仇!”
“给我报仇?”
“没错。你忘了那个刘云平了吗?哼,敢欺负我小师弟,我非得给他点教训,让他长长记性不可!”
聂猛顿时失笑。
他跟刘云平的过节,自有赌约在。到一年约满之日,刘云平若敢跟他比试,聂猛有信心让他大败亏输、颜面扫地。
这事,似乎用不着一个小姑娘来替他出头。
不过许灵萱才不管这个,她既打定主意要掺一脚,那就谁说都不行。在她看来,聂猛是个又好欺负又好玩的小师弟,又是父亲最看重的弟子,更别提聂猛昏迷期间她还亲自照顾了三个月,自然把聂猛视为亲近之人。
聂猛受了羞辱,那她这个做师姐的,就有义务替他讨回场子。
刘云平虽然也是她的师弟,可性子就没聂猛这般随和,无趣的紧,而且整日里一副没精打采的衰样,一点意思都没有,并非理想中的玩伴,也就理所应当被视为外人。
尚未脱去稚气的少女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
许灵萱抬头看看天色,招呼聂猛说:“时间快到了,我们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等着看好戏!”
聂猛满心纳闷,跟着许灵萱躲到一片树丛中。
不多时,就见远处走来一名少年,正是刘云平。他的脸上满是兴奋期待之色,在林间空地上来回踱着步,显得十分焦灼,似乎是在等人。
“他等的是洞真峰的孙念心。两人在上次宗门大比的时候对上眼了,后来经常在私下里偷偷相会。这次该着孙念心来找他,到时候咱们两个就跳出去,看他们的脸往哪儿搁!”
这种小孩子把戏,聂猛没多少兴趣。
不过来都来了,看看热闹也好。至少有刘云平的把柄握在手中,谅他以后再也不敢生事。
等了有一会儿,许灵萱都开始有些不耐烦了,才见一个少女施施然走进林中。聂猛自树缝中打眼一看,见她穿着湖色衣裙,长得不丑,但在美女如云的修真界里,只能算是最一般的货色,而且眉眼间总是不经意流露出一股俗艳之气,令人不喜。
“洞真峰上,都是女修。这个孙念心,是里面修为最低的,要不然也不会看上我们洞神峰的废柴。”
许灵萱这句话,不知是在损别人还是在损自己,听的聂猛甚是无语。
那边厢,刘云平见到心上人,顿时大喜,孙念心也是满面含春,两人手拉着手,站在一棵大树下说着喁喁情话。
“呸,不要脸!”许灵萱啐了一口。
聂猛不由侧目而视。这小丫头,实在是太彪悍。
“咱们该出去了吧?”他试探着问。看那两人的架势,随时可能干柴烈火,再耽误下去,场面可就精彩了。
“你急什么,他们还没动上手呢。”
聂猛简直要叹为观止。这小姑娘是得多成熟,小小年纪,竟似什么都懂!看来除了修行之外,许宗元在他这个女儿身上,下的功夫并不比寻常弟子更多。
空地上,那一对少男少女,已经有些不安分了。
挨挨擦擦,得寸进尺,欲拒还迎……气氛顿时有些燥热起来。
这场面,聂猛看了脸上都有些发烧。可许灵萱却仿佛没事人一样,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直到场面越发不堪,刘云平的两只手都消失在孙念心的xiè_yī下面,随风一阵阵飘来女子喘息的鼻音,许灵萱这才有些不舍地收回目光,微红着脸看了聂猛一眼,说:“咱们上吧……”
聂猛早就等不及了,再接着看下去,非尴尬而死不可。
两人正要从藏身处一跃而出,忽然听见树林外传来啪啪的鼓掌声。掌音清脆响亮,不仅将两人吓回到树丛后面,还惊醒了那对沉浸在浓情蜜意中的鸳鸯。
刘云平登时面无血色,急忙把手抽出来,惊恐地望向掌声的来源。孙念心则忙不迭地整理着凌乱的衣裳,一脸狼狈。
只见三名十六七岁的少年出现在林中,恰好挡住出路。
“我当是谁呢!能得念心姑娘垂青,还以为是个了不得的少年才俊,原来是洞神峰的刘师弟。看来你们洞神一脉,也不全都是废柴,至少哄骗人家姑娘的本事是有的嘛!”三人中为首之人讥笑道。
刘云平胆气全无,颤声道:“段、段师兄……”
“说吧,今天这件事怎么了结?”段姓少年冷哼一声,说:“道基未筑,便私相授受,这可是本门严禁之事。若是让戒律堂知道,怕是要落个逐出山门的下场。”
刘云平看了看孙念心,一咬牙,普通一声,跪下了。
“求段师兄指条明路!只要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二人,情愿做牛做马,报答段师兄再造之恩。”
段姓少年与两位同伴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说道:“做牛做马就不必了,只要你答应从现在开始立刻离开念心,让她跟我交往,今天的事我就可以当做没看见。”
刘云平脸上顿时现出为难之色。
“怎么,不愿意?那就等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