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看到丁力吃瘪,贼贼地笑道:“知道紧张了吧,还嘚瑟不?大叔我的太极真力,相融于万物,肯定有逸散于自然的一天。而海叔的霸道,和老太的冰寒,水火不容,你想散都散不掉,等着好好享受吧。”
丁力略一思索,瞬间明了,原来他之所以能与大叔的真力相融,其实是太极真力天性亲和的特性使然。
怪不得他尝试对海叔的真力进行浸透,每次都无功而返。
枉他还认为自己是天才,以为自己发明了一种全新的修炼功法,原来还是太极功法的缘故。
他稍微有点失落,但还是把昨夜对于真力的体悟,还有他对身体的尝试所得,一样一样细述给大叔听,指望大叔能进一步指点太极真力的奥妙。
结果大叔越听神情越不对,看丁力的样子,就像看到祖宗从坟墓里爬起来一般。
大叔足足楞了半柱香的时间,那白日见鬼的表情还持续地挂在他的脸上,
直等得丁力开始不耐烦起来,大叔才满脸严肃地让他再次细述一番。
丁力只得再次把整个过程梳理一遍,把他如何走神,到他侵入心神进行内察,再到融入大叔的真力,开始各种尝试,都毫无隐瞒地向大叔复述。
大叔听完,脸上表情更是离奇,忍不住搭上丁力的脉搏,运功试探一番。
太极真力如阳光般,温暖地沁入丁力的体内,和先前的余留真力相融在一起,依着轨道缓缓流淌着。
丁力有点诧异,大叔为何如此吃惊?难道这样练是练岔了,会走火入魔?可他明明感到身体的增益非常明显,现在他的身体就像初生的朝阳一般,生机在持续升腾,能清晰地感觉到肌体的力量飘飘欲涨。
丁力的诧异神情大叔看在眼里,他哪想到大叔此刻的心里,更是翻起了滔天巨浪。
大叔无数念头急转,良久才收功,手掌虚握几下,对丁力说:“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你的肌体居然能止住颓势,另焕生机,这样的变化我看不懂,我门中所修的太极,与你所悟的截然不同。”
“我从没听说过,太极真力还能以你这种方式来涤荡体肤,来炼体。”
像是提到了点子上,大叔不自主地点点头,继续说:“对,就是炼体,控制真力来炼体这方法真是前所未闻,修武者,真力只能行走于经脉之中,催发于窍穴之处,能如此细微地控制真力,并把它融汇体肌的,应该也只有你这样的无脉体吧。”
说到最后,大叔似乎理清了头绪:“正因为无脉,所以真力才能在你体内全无障碍,自由运行,所以才能和你体肌相融。你这样运用真力,不敢说是否正确,但是目前看来对你体魄有好处,那你便试下去看看,如若有任何不妥之处,你告诉我,我请门中长辈来帮你诊视一番。”
大叔这样的解释,又推翻了丁力之前的猜测,按大叔的逻辑来讲,自己这种真力运用方式,和常规的武者修炼并不相符,而且还是非常独特的,唯有无脉者能用?
丁力有点窃喜,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无脉体真的有可能破开束缚,独创出只属于无脉体的绝世神功,跻身高手行列?
大叔何等老江湖,窥见丁力翘起的嘴角,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大叔只能涩笑地拍拍丁力肩膀说:“大力啊,你还是先集中精力处理好伤情吧,我只是说这种方式对你的体魄有益,可能会令你身强体壮罢了,并不是说你这样炼能成什么宗师。”
丁力呼吸一窒:“难道炼体就不能炼成大宗师吗?”
大叔尴尬地说:“炼体目前厉害点的就是少林寺十八铜人阵了,炼到极致可以开碑劈石,寻常刀枪是不能损伤分毫的。”
丁力急急忙忙问:“那如果炼成十八铜人那般,能不能在屋顶上飞来飞去?”
大叔摇摇头说:“炼体嘛,爬墙倒是可以爬得利索点的,至于飞来飞去嘛,你去屋顶上想干嘛,作奸犯科?”
丁力掩面,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一般。
任凭丁力如何哀怨,眼前的状况还是要去面对的,丁力有伤要理,大叔有案要跟,赵公子有事要走,故此一众人并不逗留,收拾妥当急匆匆就往白林关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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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回白林关也是仅剩的半天路程。
这点路程,仅在白林关巡逻队的一箭之地,骑军响箭护平安,所以路途没有任何波折,沿途的边关巡逻队在验明身份之后,也再无阻拦。
白林边关乃庆帝所建,当年庆帝就是凭着三十万北骑军,硬生生地把国疆推到此域,把边关建于此地。
当时大雷旧朝皇帝连下十几道死战金令,斩数十劝停文臣,不惜联合大汗国之力,也不能让庆帝后退半分。
所以白林关从一开始,城墙上的每一垒砖石,都沾满了各族的鲜血,城墙显得格外灰朴,厚重。
丁力过了城门,还忍不住回头打量积满了历史的雄城墙关。
边关城内一片繁华,近些年安定的生活,和两国民间频繁的贸易往来,使得这座百战之城涂上另些生动的色彩。
赵公子入关后没做逗留,告辞而去。
大叔也第一时间把此次行动的一应细报,都悉数递交情报组,没了瘦子活口在,此次的任务效果大打折扣,负责接应大叔的情报组主管也是面带不虞。
这位情报主官常年身居要职,养得白白胖胖,此次被门里都察使亲自催促他赶来边关接收情报。结果经过舟车劳顿,得来的却是个面部稀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