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几个大男人都愣住了,傻傻的看着面前的大男人,然后互相的看了看。“你——”那个郑工头抬手指着他,脑子好像变成了直线,转不过来了。裴如意喝了两杯酒,这会儿面颊通红,不过陆天朗一来,她觉得自己的脸更热了几分,好在这会儿她还保留着清醒洽。他怎么跑过来了,而且还叫出了郑工头的名字,这要是被人知道了该怎么办钤!裴如意着急的站了起来,这时,陆天朗也意识到了,笑了笑道:“你是郑工头,我家太太在家经常提到你。”他拿起酒瓶帮他倒了一杯:“我家太太说,郑工头工作认真负责,给她挡了不少的麻烦。”那个郑工头被人一夸,抓了抓亮光光的脑袋,嘿嘿笑了下,开始吹牛:“那算啥,我老郑在这行干了可有二十来年了,这里面的活儿我可都是门儿清啊!我跟你们说……”裴如意轻轻的松了口气,还好他圆过去了。她揉了揉太阳穴,开始觉得酒精在作祟。陆天朗微微笑着,这个郑工头一开口就像点了开关似的没完了,他也耐心的听着,不过并不搭话。可能那郑工头觉得少了应和声,开始转过头去跟别的人说起他在工地上的那些事儿。又是几杯酒下腹,他已经完全的喝高了,一直到这时,陆天朗才拉着裴如意悄悄的离开了。餐馆外面,陆天朗吩咐小枫:“你在这边继续盯着。那个工头过会儿就叫人把他送回去,我不希望工地上出什么事儿连累到裴小姐。”“是的陆先生,我知道了。”小枫推了推眼镜,“陆先生,你还是早点把裴小姐带回去吧。我看她醉了。”陆天朗一回头,就看到裴如意站在那里,脑袋重重的一点一点的,站着也能睡着了。“走了,回去了。”陆天朗压低她的脑袋,打开车门把她塞进去,又好气又好笑。车上,裴如意并不老实,一会儿痴痴笑了起来,一会儿又闹腾着要去摸方向盘,陆天朗没办法,只能把车停靠在路边。“裴如意,你还想不想回去了?”他拎起她软面条一般的身子,将她从他身上扒拉下来。“不要,不要动呀……”裴如意挣开他,又抱了上去,“你别动。”她抱着他的腰蹭来蹭去,弄得陆天朗心猿意马,捏住她的后脑勺就要亲上去的时候,她忽然对他一笑,接着“滴”一声车鸣声骤然响起,把他吓了一跳,而她却哈哈大笑了起来。“叫你欺负我,哈哈哈哈……”陆天朗气得不行,因为她不光耍了他,还吓到了路人。旁边经过的人对着车子怒目而视,看口型似乎在说“神经病”。她像是得了趣味,不停的按喇叭,滴滴叭叭的声音引得很多人看了过来。陆天朗不得不困住她的双手,严肃道:“不许再闹了!”裴如意愣愣的瞅着他,忽然就哭了起来,陆天朗以为自己手劲太大弄疼她了,她却趁机挣脱,拳头对着他砸了下来。“你老欺负我,叫你欺负我!”她哭得很伤心,眼泪鼻涕都擦在了他的衣服上。陆天朗仰头靠在座椅上,任由她捶打,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看来,平时对她是狠了一些,她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等她哭累了,陆天朗将她身子摆正了,然后才开动车子回藕园。严程看到他抱着裴如意回来,微微惊讶了下。这一看就是她喝醉了,脸都红了。“她这是跟谁喝酒了?不是去工地上了吗?”陆天朗看了他一眼,抱着裴如意直接上楼。她睡着了就老实了,陆天朗放了一缸水,先替她洗了个澡,可人刚放到浴缸里,她就醒了过来,惊恐的叫了起来。“啊!救命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晋谦,晋谦救我!”她挣扎的厉害,指甲都抓破了他的手,叫的歇斯底里,惊恐到了极致,完全陷入了癫狂,眼睛都睁红了。陆天朗需要用尽力气才能把她控制住。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陆天朗也有些被吓到了。“如意,如意,是我。”陆天朗抱住她,试图安抚她。肩膀上忽的传来一阵痛感,她用力的咬住了他,像是从他身上要扯下一块肉来。严程听到了叫喊声也跑了过来:“陆先生,发生什么事了?”严程站在门口敲门,陆天朗咬着牙忍住疼痛,沉声道:“你先别进来!”他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如意,都过去了……”他的声音沉缓而温柔,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裴如意还在粗喘着气,不过咬着的时候没有那么的用力了。陆天朗轻轻的将她从身上拉下来,她的眼睛还住在呆滞的状态,他跟她对视着,又说道:“如意,是我啊。”她专注的看着他,渐渐的,眼睛里的猩红退了下去,肌肉也松软了下来。趁着这时候,陆天朗赶忙扯过一块大毛巾将她包裹了起来,送回到房间。陆天朗喂给她喝了一杯温牛奶,把她安抚睡了,这才从房间里出来。严程守在门口,看到他肩膀上带着血迹,眉头立即皱了起来。“陆先生,——!”陆天朗抬手制止他说下去,回头看了房间内一眼,见裴如意还睡着,才回头对着严程道:“去书房。”书房里,陆天朗脱下了衬衣,露出结实的肌肉。严程找了药箱过来先给他消毒了,然后擦上了药粉。他道:“陆先生,裴小姐这是怎么回事?”陆天朗的双手撑在膝盖上,盯着那件染血的衬衣,目光沉沉的。他道:“大概是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裴如意被绑架过,这件事情他也知道,只是从来没有听她说起过具体的经过。那种恐惧,说出来,无疑是二次经历,痛苦不会比真正经历的时候少。六年了,那道阴影对她来说,依旧是挥之不去。严程道:“陆先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