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从利维的记忆中缓缓退出,心中却充满无数的疑惑,对台吉来历的疑惑,对鬼船上的中年人的疑惑,对死灵法师寻找之城的疑惑。这些疑问在他的心中纷繁错杂,哪怕以他现在的灵魂强度依旧有些摸不着头绪。
“老白,你知道台吉的来历么?”晨曦想到台吉既然来自九州,说不定白泽可以知道他的一些信息、
“哦……有一些猜想,但还是有些不太确定。这家伙现在应该在系昆山陪着他的主子才对,出现在这里有些不合常理!”白泽嘟嘟囔囔的说。
“连你都能出现在不列颠了,他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晨曦反问道。
“不一样,他的本质……”白泽摇了摇头,“不说也罢,如果真是这小子,说不得还要救他一救!”
“他到底是谁?”晨曦着急道。
“到时候再说,我还不能确定!”白泽这次口风倒是很严,想来是真的拿不定主意。
“那利维最后投靠的那个新主子呢,你发现什么没有?”晨曦干脆转移话题。
“力量太过强大,完全不亚于全盛时期的我,这应该是一尊天帝级别的存在!”白泽犹豫了一下,“另外,那座城市我应该见到过!”
“在哪儿?”晨曦急忙问。
“就在黑森林的地下,当初我在坑道中扫视到的地下城市!”白泽回应道。
“鹿角天神塞纳留斯的失落之城……”晨曦不由一愣,他突然明白过来,“那个中年人就是……达格达,怎么可能,他竟然没有沉睡?”
晨曦心中不由闪过无数惊恐的想法,这位传说中的达努神族第一任领袖,凯尔特财富之神、智慧之神,阴影和战争女神莫瑞干的丈夫,混乱之神米迪尔的父亲,达努竖琴、生死权杖、疗愈坩埚三神器的主人……竟然没有按照女神的安排进入沉睡。那么,他在这几千年里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又在暗中默默做着什么……
“大人……”葛洛根将晨曦喊醒,“您遇到什么问题了?”
晨曦猛的醒过来,将脑海中那些混乱的想法暂时抛诸脑后。他冷冷的看着葛洛根:“你知道么,我很不喜欢听假话。所以,我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你和利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利维?我……只不过是一个被他排挤在外的失败者罢了!”葛洛根茫然的回答道。
“这些年里,利维就从没想过要治你于死地?”
“应该没有吧,我估计自己早已经无法进入过他的视野了。不过,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也一定不介意顺手处理掉我!”葛洛根苦笑一声,“所以我从不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带着支持我的那一小部分人,到处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
“为什么会出现在汲魂者的队伍里?”
“死灵法师的敌人实在太多了,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没有任何一个势力不是我们的敌人。”葛洛根小声解释道,“汲魂者是数量最多、势力也最大的一部分,又有潘德拉贡家族的庇护,安全上要有保障的多。所以……我们一般都躲藏在他们的群体中。”
晨曦盯着葛洛根看了一会儿,感觉对方没有说谎,回答也算是合乎逻辑。换位思考,要是晨曦处在同样的位置,估计也只有这一种自我保护的方法。他用力的揉了揉额头,觉得自己似乎被达格达的出现给搞神经质了。
“大人,我没有欺骗您的理由!”葛洛根紧张的说。
“我……知道,是我多虑了!”晨曦点了点头,“你知道如何进入圣母院的骸骨地宫么?”
“当然,那地方现在可是一处著名的景点,不过大多数地段并不对外开放!”葛洛根让晨曦弄得有些紧张,立即讨好式的回应道。
“带路吧,我们需要将你的老师放出来!”晨曦轻声说。
“什么……你说台吉老师在地宫当中!”葛洛根兴奋的嚷道,随即兴奋的带着晨曦向巴黎圣母院的地宫赶去。
晨曦有些诧异的看着一位死灵法师大摇大摆的在巴黎圣母院这一法国天主教总部闲庭信步,感觉很是不可思议。但一想到这是在太平年代的法国,一切便都释然开来。用晨曦家乡的话来说,法兰西有些像是驴子,除非被敲打到极致,否则这就是一个追求安逸胜过一切的国度。倒也不是懒散,法兰西所有的精力几乎都消耗在化妆品、服饰和美食上面。除此之外,在其它方面只有一塌糊涂四个字最为恰当。但一旦这个国家被逼到生死存亡的角落里,其表现出的坚韧和疯狂也足以让所有人侧目。
两人近乎毫无阻拦的来到夜晚封闭的地宫,阴森、潮湿加上无尽白骨,没有一个活人愿意深更半夜来这种地方消遣。
晨曦通过灵魂视野,努力从无数的白骨海洋中寻找法阵的脉络。因为尸骨都被整整齐齐的砌成了墙壁,又在圣母院巨型建筑的压迫之下,所以原初的法阵痕迹已经极难寻觅。晨曦费劲辛苦才按照利维的记忆找到圣母院最早的地基所在,并以此为基点找到了深嵌于白骨墙中法阵核心。
“这玩意儿怎么毁,直接用暴力么?”晨曦好奇的问。
“截断它的供能渠道就可以,封印法阵的外部往往极为脆弱,所以……”白泽的能力完全可以窥视整个法阵的走向,所以很轻松就为晨曦标出了几个节点。以死神三兄弟的底蕴,在当年也布不出多么高端的法阵来。
晨曦依言将所有节点上的白骨脉络全部毁掉,整个地宫开始隐隐的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