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又哄孩子的语气说,“来福小金都接过来了,你的衣物我也给你全都拿到这儿来了,家里就一些家具,爸,你回去了,不好弄的,就在这儿住着吧,有我陪着你啊。”
闻言,陈卫东瞪向儿子,“你现在习惯了先斩后奏是吧?还有没有把你爸我放在眼里?”
陈又委屈,“有啊,怎么没有,我不光把你放在眼里,还放在心里了呢。”
陈卫东哼了一声,“然后就把你爸当猴儿耍。”
陈又干笑,“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是不知道怎么开那个口,爸,你坐下来,把包给我,我们再好好说会儿话。”
陈卫东抓着一个行李包,里头塞着他的两件褂子,喝水的缸子,“你要么跟我回家,把家规背上两遍,发誓再也不和厉严来往,在你妈面前认个错,答应重新开始,要么就在这里待着,当你的小陈先生,阔太太,别回去了。”
阔太太这三个字让陈又面部抽搐,他生气了,一把拽住行李包。
陈卫东的身体没好,力气大不过儿子,只好拿出一个父亲的威严,“松手。”
陈又吼道,“不松!”
陈卫东也气,“你冲你爸吼,长本事了啊,你现在这个无法无天样,是谁弄的?”
陈又轻飘飘甩锅,“厉严。”
他龇牙咧嘴,“我可以在他那儿无法无天。”
陈卫东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儿子越跟那个人亲近,他就越恐慌,感觉儿子离自己越来越远。
见老爸没说话,陈又以为有戏,就赶紧说,“爸,厉严事业有成,从来不在外面花天酒地,对我很好,不对我发脾气,一句重话都没说过,他除了是个男的,不能给我们陈家生一个大胖孙子,其他方面一点缺点都没有。”
陈卫东说,“他要是个女的,那几样就算一样都没有也没关系。”
得,又回到性别这个问题上面了,现在连人||妖都可以有追求真爱的权利,男的怎么就不行了?陈又说是吗,“爸你的意思是,你儿媳只要是个女的,即便是一无是处,成天出去玩,在外面跟其他人乱搞,对你儿子大呼小叫,在家里撒泼胡闹,甚至是不尊重你,也可以?”
陈卫东噎住,好半天才说出来一句,“你现在已经神志不清了,我不想跟你说话,你把包给我,我自己回去,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回来见我。”
陈又不给,老爸回去了,再想弄过来,除非打晕,他不能妥协,“外面在下雨。”
陈卫东说,“不是有车吗?”
陈又说,“车抛锚了。”
陈卫东说,“我自己打车。”
陈又说,“可以的,不过呢,最近的一条公路离这里有一段距离,我平时跑步要十几分钟,不走半小时左右,爸,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一半都走不了。”
陈卫东,“……”
他唉声叹气,言语中带着疲惫,“又又,你就算把爸绑在这里,爸也不会同意你跟厉严在一起,你还小,不懂什么是感情,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等过了几年,你就会明白,自己只不过是被眼前的|欲||望冲昏头脑,你会后悔的。”
陈又偷偷翻白眼,花言巧语个鬼啊,厉严就没对他说过一次,“那就等我后悔了再说。”
陈卫东说,“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陈又说,“来得及的,爸,只要活的好好的,没病没灾,什么都来得及。”
陈卫东皱眉,一时半会琢磨不透儿子这句话里的深意。
陈又忽然说,“有个事,我还没告诉你。”
他一边观察老爸的表情,一边说,“上次你晕倒,我跟厉严送你来医院的时候,被人拍下照片放到网上了,虽然撤的很快的,但还是被传了出去,你也知道,网上多的是没事干的人,还都是能人,本事大着呢。”
“我的资料就被挖出来了,胡为把公司的决定告诉了我,当时没办法,我同意召开记者发布会,对照片做了解释,也承认跟厉严在交往。”
陈卫东的呼吸急促,头晕目眩,人就开始摇晃。
陈又伸手去扶,被一把挥开了。
陈卫东喘着气,脸发青,“好,很好,你大学几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那什么发布会一出去,亲戚们无人不知,老陈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真是我的好儿子,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么好的。”
他说着说着就笑起来,“我看我就别撑着这口气了,去地底下见你爷爷奶奶算了,反正也没脸活在这世上。”
陈又的心里不是滋味,也很难过,“爸,对不起。”
陈卫东冷笑,“别,你爸我受不起。”
突有扑通一声响在耳边,陈卫东没转身,他按着床头柜,手指发抖。
陈又跪在地上,“那时候你没醒,形势所逼,我只能那么做,爸,你可以不把厉严当儿媳,把他当儿子,这样你就不会那么难以接受了。”
陈卫东把包往后面一扔,“用不着你为我考虑,现在你给我出去。”
陈又吓一大跳,条件反射的就躲开了,他看着脚边的包愣了愣,不禁露出要哭不哭的样子,这是人的本能,厉严那次是克服这些反应,硬生生往老爸砸过来的玻璃杯上撞的。
可惜老爸不吃苦肉计。
陈又去卧室,门还是关着,他找管家,问有没有办法把门弄开。
管家说有办法,但必须是先生的吩咐。
陈又跟管家僵持片刻,自己往后退,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