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东的表情变了变,有一丝惊讶,原来那俩人还有这些个关系啊,他对厉严不太了解,跟胡为倒是见过不少次,挺稳重的一个晚辈。
既然能跟胡为成为朋友,那厉严的为人应该不差。
这么一理,陈卫东的头绪更乱了,儿子那智商,就不能跟成功人士打成一片,会被碾压的,他语重心长,“又又你注意着点,在被人的车上别那么随意,没礼貌,很不像话。”
陈又知道自己犯了错,他长了记性,“下回我一定注意。”
陈卫东叫儿子别跟上来,他自个走快点,到厉严旁边,“厉先生,又又现在还没成熟起来,有时候会不知道场合,分不清厉害轻重,要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你可以直接说,不用顾虑他的心里感受。”
厉严说,“他还小。”
陈卫东的脚步顿住,我怎么听着这语气这么别扭啊,我是他爸,还是你是他爸?
姥姥的名下有一套房子,是独栋的三层小别墅,当初她就说明白了,谁给她端屎尿盆,这房子就给谁。
要脸面的都缩着胳膊腿,最后是老大站出来了,说了一些可有可无的话。
现在是他们一家住在房子里,照顾着老人,其他兄弟姐妹只有后悔羡慕的份儿。
陈又进大门,还以为会有不少人围观,毕竟《第五个世界》现在的热度下不去,还有更高的趋势,谁知道并没有,就他老妈的几个哥哥姐姐,各自领着各自家里的两三个人,对他投以友爱的目光。
街坊四邻一个没有。
由于陈卫东在路上就打电话把事情说了,未来儿媳不能露面,包括陈又老板会来吃个饭的情况,提前打个招呼,大家见到陈又,也就都没多问,只不过在旁边气质不凡的陌生男人身上逗留了好一会儿。
陈又的大姨告诉他,说是大姨夫觉得他是公众人物,回家给姥姥祝寿,这是很值得赞扬的一种举动,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搞一搞对自己自身形象有利的事,人多了不行。
大姨夫还在昨晚跟其他几个家庭开会,陈又过来的消息不透露出去,大寿当天也不准任何人拿手机拍照,如有谁这么做了,就是在给陈又的演艺事业添堵,惹了麻烦,大家伙都不会原谅。
不光如此,大姨夫还找了职业的摄影师,在大寿后半场,所有人站在姥姥的身后,来一个全家福,再发到网上那么一宣扬,那肯定会收到很多网友的支持,觉得他孝顺。
陈又听的膛目结舌,大姨夫不愧是多年的无业游民,看看这脑细胞,太多了。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为他好,陈又过去说大姨大姨夫辛苦拉。
大姨说不辛苦,还要说什么,被大姨夫拉住了。
陈又掐指一算,表弟该高考了,难不成是指望他能拉进演艺圈里头来?哎,到时候再说吧,他顾不上别的了,自己的事都没搞好呢。
左后看看,陈又瞧见厉严跟老爸站在一起,和几个亲戚聊天,周围有两个女孩子拿笔直笔直的目光看着他,那眼神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热。
陈又去里屋看姥姥,把玉拿出来,给她戴上。
姥姥九十岁了,稀疏的头发花白,身上穿着喜庆的唐装,精气神还不错,她见着玉,就说费钱,说自己是个快入土的人了,不需要戴这么好的玉,说着就要把玉拿下来,让陈又退了去。
陈又说退不了,发都丢了,“姥姥,你就戴着吧。”
“你这孩子,怎么就给丢了呢。”姥姥握着外孙子的手,“你爸说你谈着对象,真有这事?”
陈又说是有在谈,“人蛮好的,对我也好。”
姥姥放心了,她用干枯的手在枕头底下摸了摸,摸出一个帕子,把里面包着的一对金戒指拿出来,布满皱纹的脸上泛着慈爱,“这是姥姥姥爷年轻时候打的,真金子,跟现在的不一样,你收好了,别让人看见。”
陈又一愣,“姥姥,这个我不能要。”
姥姥说这东西戴棺材里也没个用,“你不要,那姥姥就扔掉。”
陈又,“……”
真是的,老妈威胁他的招儿就是在姥姥这里学来的,如出一辙。
把金戒指塞进外孙子手里,姥姥叹口气,“又啊,你那对象今天没来,也不知道下次姥姥还有没有机会看到。”
陈又的喉头微哽,差一点就说人来了,他要是说出自己跟厉严的关系,那姥姥这大寿就别想办了,他真的成了罪||人。
老人大寿是个重要的节日,堂屋的墙上挂着八仙庆寿图,正中间放置着礼桌,上面有寿桃,糕点,水果。
礼桌前面铺着一块大红色的拜垫,在姥姥坐到位置上以后,后辈们就挨个上前行礼,送上祝寿词,无非就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之类,话虽老旧,但不会出错。
吃饭是在院里,摆了几桌,陈又大伯给找的厨师,色香味都有。
厉严被陈卫东叫到中年人的那桌,“厉老板,我们上这儿吃,就不跟年轻人凑一块儿了。”
隔壁桌的陈又听见老爸的话,嘴角抽搐了一下,心疼他家那口子,明明也是年轻人,一点都不老,他拿筷子夹拔丝地瓜,口感不错。
陈又一动筷子,桌上的其他人也开始吃起来,没有放过打量的机会。
明星嘛,名气大还是小,都带了神秘的色彩,就连吃喝拉撒都会比普通人多出百倍的关注。
陈又一边跟大家说笑,一边留意厉严那桌,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