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光突如其来,陈又不适应的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男人不晓得从哪儿摸了根烟叼嘴里。
常钦啪嗒按动金属打火机,抽一口烟,“跟我说说,你梦到了什么?”
干嘛呢这是,我平时做梦,也没见你这么关心过啊,陈又的眼神躲闪,心虚,他咳两声,脸不红心不跳地胡编乱造,“就是梦到了可怕的东西。”
常钦的面部被烟雾遮盖,“可怕的东西?”
陈又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冷战,说是啊是啊,“太可怕了,还好只是个梦。”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抱紧自己,搓搓胳膊,再往男人怀里蹭,努力表现出受到惊吓的样子。
常钦的眼眸微微一眯,随口问道,“是什么东西,让你怕成这样?”
陈又吹口气,把飘过来的一团烟雾吹掉,他很机智,想看清男人的脸,根据表情走下一步。
结果脸是看清了,但是男人面无表情,简直堪比恐怖片里的大佬,随时都会撕碎他。
半响,常钦轻笑出声,嗓音混浊低沉,“怎么不说了?”
陈又要哭了,说什么啊,我还不是怕你搞死我。
你是不知道,你不搞事情的时候,既温柔,又霸道,一搞事情,就整个是一变||态。
常钦抬起一只手,盖在青年额前的碎发上面,揉了揉说,“老婆,要乖,嗯?”
卧室突然安静。
陈又受不了这种毛骨悚然的气氛,他投降,丢掉自己蹩脚的演技,索性实话实话,反正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他这点小伎俩,根本不够看。
“我撒谎了,其实我梦到了一个男的。”
常钦抽着烟,似乎并不当回事,“哦?”
陈又不敢看男人的面色,长痛不如短痛,所以他就闭上眼睛,一口气说,“那男的背对着我,我以为是你,就扑上去了,他一转身,我发现不是。”
常钦问,“认识?”
陈又把头摇成拨浪鼓,“不认识。”
常钦拿掉烟,在床头柜的烟灰缸里磕一下烟灰,“长什么样子?”
陈又猜不透他男人是什么心思,不晓得是真的随意,还是在打着什么主意,“眼睛细长,脸上有颗痣,头发全都梳到后面,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打着领带。”他默默补了一句,好帅,好高,好冷。
常钦掐掉烟,压上青年的嘴唇,动作热切又激烈。
猝不及防的,陈又吸了一把二手烟,吃掉男人嘴里的烟味,他半眯着眼睛,被亲的有些晕眩,想喊停的,又不想。
窒息感如潮涌,来时凶猛,褪去却很缓慢,一点一点的磨着脑子里的某根弦,陈又来不及喘口气,身旁的男人已然翻身欺上来。
深更半夜的,也不晓得哪来的兴致,高亢的不得了,异常兴奋。
陈又急急忙忙的在心里呼叫系统,“老四,小||菊||花||药膏给我来几支。”
系统说,“没货。”
陈又呜咽,“那怎么办,我很怕疼,我男人好叼,我承受不来啊。”
系统过了会儿说,“最后一支。”
一支也比没有好,陈又感动的稀里哗啦,“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晚安明天见。”
系统隐身了。
陈又不担心跟他男人搞事情的一幕会被系统看到,对方说过很多次,眼睛以下的内容全部屏蔽,他一开始老是不记得,现在没忘。
夜深了,已经过了凌晨两点,别墅外面寂静无声,卧室里,周遭浮动的每一颗尘埃都在|暧||昧|的|缠||绵|,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紧紧||交||缠|在一起,直到天荒地老。
常钦看时候差不多,就去拿了他自制的淘米水喂陈又,那是独家秘方,比普通的淘米水要稠几分,营养丰富,具有美容和助眠作用,还容易消化。
一个喝,一个喂,时间流逝的忽快忽慢。
常钦喂的急了,陈又就摇头,往后躲,吞咽下去了再接着喝。
大晚上的吃东西,已经成了陈又的一种生活常态,他习惯了来两口,不过今晚他男人喂的有点多,一汤勺喂完,又是一汤勺。
到最后,陈又都喝趴下了。
床上不小心沾了一点淘米水,常钦拿纸巾擦掉,就去洗手间洗手。
陈又吃饱喝足,按理说,是该犯困了,好好睡一觉的,但是他躺下来,满脑子都是梦里的那个人,奇怪的是,一两碗淘米水的功夫,他竟然已经记不清那个人的模样,身材,穿着,就像是有某个存在在搞破坏,强行要抹掉那个梦。
但是,陈又还记着一颗痣,和一双凤眼。
那两个样仿佛是抹不掉的印记,不知不觉中,深刻在了他的记忆里。
眼睛很像秦大佬,一样的凤眼,眼型细长,凌厉寒冷,让人不敢逼视,他不记得梦里那人长什么样子,却记得那颗痣在对方的左边脸上,长的刚刚好,非常好看。
陈又抓抓头,眼睛闭上,又睁开,卧槽,真特么的见鬼了,那双凤眼和痣记的好清晰啊。
清晰到什么程度呢,感觉就算是回到现实世界,把任务世界的所有经历都忘了,精神出问题被关疗养院,但只要让他碰到有那种眼睛,脸上长痣的人,能一眼认出来。
陈又拍拍脸,不要想了不要想了,睡觉吧,明天醒来,肯定就会忘了。
梦嘛,也不是什么新奇的玩意儿,每个人都做,无论是多么恐怖可怕的噩梦,还是多么幸福的美梦,很快就都会想不起来的。
常钦回到卧室,在衣橱里拿了干净的小裤子丢给陈又,“换上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