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走走。”
餐桌上气氛变得微妙,克洛林舀了一勺焗饭,但第一眼就看见里面有一块香菇丁,便将勺子放下,继续挑沙拉里的西兰花吃,吃完后扭过头看外面的风景。
“前几天见到了你父亲,听说他想让你转学到斯坦斯军校?”这次换萨雷切提问。
“奥伦学院遭受巨变,师资不如从前,确实有转学的打算。”维尔伦特道。
萨雷切突然感觉自己心情好了一些,给了维尔伦特一句来自前辈的鼓励,“斯坦斯资源优质,努力学习。”
“谢谢公爵大人,我会的。”维尔伦特切下一块牛排。
克洛林无聊地戳着沙拉,终于等到这两位用餐结束,走出餐厅后他忽然瞥见远处的一家招牌,便称自己还有事,和萨雷切还有维尔伦特告了别。
三个人在路口分开,维尔伦特回音乐厅那边的停车场取车,萨雷切留在原地等杰西。
克洛林顺着路往前,很快又在一个自动贩售机前停下,正打算买瓶酸奶的时候被人一拽。
“你不是等人吗?”克洛林有些生气地望着萨雷切。
“等到了。”萨雷切朝路边扭头,车上的杰西适时的亮起车灯。
将手从萨雷切手中抽出,克洛林继续往前走,萨雷切一路跟着他,两人一起进了一家刀剑馆。
大概是为了营造氛围,馆内光线不太明亮,装潢也很是古朴,刀和剑陈列在架上,跟人一种走错时空的错觉。
“为什么会想到用刀?”萨雷切在克洛林身后问,这类冷兵器在异能和□□面前很少能讨到好处。
克洛林将一把刀从刀架中取出,接着骤然转身,刀尖隔着鞘抵在萨雷切胸口上,嘴角扯出个弧度,“因为用刀杀死人和用槍杀死人的感觉不一样,刀能清晰地感受到敌人血液的流动。”
未等萨雷切说话,克洛林就收回了刀,边道:“开玩笑的。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最好的依靠是自己。有人告诉过我,练刀的过程是在练人,练心,把自己从外到内都铸成武器。”
萨雷切表情变得复杂,他将眼神从克洛林身上移开,仔细看起这一室的刀剑来。
嗞啦的金属声传来,克洛林将一把刀抽出刀鞘,这是他入馆以来第一把拔出的刀,萨雷切不免有些好奇,便朝克洛林走去,两人距离还有一米时,一道风迎面而来。萨雷切侧身避过,但随之扬起的领带被刀刃截去了一段。
克洛林收回刀,又挽了挽,因为右肩受伤,所以用的是左手,有些不太顺手。
“锋芒太过了。”萨雷切道。
“我也这么觉得。”克洛林点着头将刀收入鞘中。
虚隔出内外的帘子被撩起,一位老人从里间走出,将手中的刀往克洛林那一丢,“试试这把。”
刀鞘红漆似火,除此外没有半点纹饰,刀柄漆黑,克洛林将刀拔出,刀身上没有半个字的铭文。克洛林拿在手上掂了掂,又挥舞了两下,终于露出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来。
“就是这把了。”克洛林道。
“此刀名为‘永燃’,希望它能成为你的火把,为你驱散一切邪恶。”老人用近乎神叨的语气说道。
从刀剑馆里出来后,等在街边的车就只剩下车了,杰西不知道跑去了哪。克洛林坐到副驾驶上,萨雷切开车,但走的不是回奥伦学院的路。克洛林以为萨雷切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刚想问的时候萨雷切一脚踩下刹车。
“下车。”萨雷切道。
外面是家日料店,一排红灯笼挂在店门口随风而动。这是间十分清幽的店,只有走入店内时听见跪在两旁的和服女人说了句“欢迎光临”,便再不闻人声,没有人指引,萨雷切带着克洛林走进一个雅间。
脱鞋之后跪坐在木质地板上,完全参照古老母星中日本的习俗,菜单也是纸质的,萨雷切没有点东西,而是点上了一旁的火炉开始烧水泡茶。
克洛林点了碗豚骨拉面。他们俩没人说话,雅间里只能听见烧水声。将两盏瓷杯温热,茶叶掰碎放入杯底,水烧好后又待温度降到七八十度,才往杯子里注水。
克洛林就这么看着萨雷切,一种陌生感油然而生,这种感觉只存在了半秒,便被讽刺感压下去,毕竟他们一直就没有熟悉过。
“昨天我在警局的问话你应该都听见了,对此有兴趣吗?”萨雷切将茶杯推到克洛林面前,说道。
“什么?”茶叶梗在杯中上下浮动,茶水映出克洛林的脸来,少年唇角习惯性地弯了弯,明知故问道。
“将一份文件从舞王隆·菲洛斯菲那取到手,两天后,夜里十点,他会出现在怀特酒吧。”萨雷切道。
“酬金。”克洛林朝萨雷切摊开手,“委托黑暗公会的人做事,总得给报酬。”
端起茶喝了一口,萨雷切道,“你开价。”
克洛林故作思考了一阵,“八千万怎么样?”
萨雷切眼睛都没眨一下,“成交。”
“不愧是公爵大人,出手果然大方。”克洛林冲对方眨了眨眼。
**
回到寝室后,首先迎出来的是饼干,克洛林以为自己眼花了,闭眼后睁眼再看这家伙竟然真的胖了一圈,然后听见维尔伦特道,“我出门前放在盆里的狗粮它一点都没动。”
“吃过晶核后就吃不下普通的食物了啊。”克洛林手托下巴,打量起在他脚边嗅来嗅去的饼干,“精神力探测仪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