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w人越冲越近,距离胡灵珊等人不过30米,脸上的神情已经清晰可辩。
满是狰狞。
3w人在几百米热血狂奔之下,早已将所有情绪融合成了疯狂的杀意,再淳朴,再想酱油,也被这3w人的情绪感染,被向前冲的大势推动,只能跟着一起燃烧和疯狂。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革(命)军中有士兵颤抖了。
眼前黑压压的人群,个个都想杀了他。
德国(军)官们鼓舞着,呵斥着,别慌,拿稳枪,听号令开枪。
胡灵珊冷笑,要么杀人,要么被杀,她不会给革(命)军留退路。
25米,20米……
胡灵珊下令:“开火!”
重(机)枪疯狂的怒吼,前面的清兵倒下,后面的清兵继续往前冲,又倒下。
大炮轰鸣,后方的清兵血肉模糊。
没有丝毫的悬念,3w或赤手空拳或手拿刀匠的善良清兵,遭到了血腥的屠杀,超过5000人被打死,超过10000人被打伤,其余颤抖着逃向四方。
秋瑾和数个革(命)党人惊呆了。
绍兴知县站在城楼上,看着城下的尸山血海,脸色煞白,心中反复斟酌了几回的几句台词,全部忘记了。
“这个就是绍兴知县。”几个革(命)党拿下绍兴知县,押解到胡灵珊面前。
绍兴知县陡然记起了他的台词:“吾乃大清命官,绝不向叛贼投降。”
这几个词语是深思熟虑的,去掉了一切人身攻击的贬义词,力求不激起胡灵珊的愤怒,不引起以后的同僚们的记恨。
“拉出去,砍了他全家。”胡灵珊毫不犹豫。
绍兴知县大惊:“胡大人,小人愿意投降。”
投降个p,都杀红眼了,谁在乎你一个小小县官。
革(命)党人毫不犹豫的一刀砍下,绍兴知县人头落地。
绍兴知县临死都没想明白,为什么剧情没有按照他的想法走。
绍兴城内城外血流遍地,绍兴知县全家被砍死,人头悬挂在城墙上。
1000革(命)军四处抓人,凡是穿着清兵服装的,穿着官服的,敢于顽抗的,一律砍死。
双手沾满血腥的革(命)军已经黑化了,再也不是那个单纯的,以主意为推动的革(命)军人,而是真正敢于杀人,乐于杀人,把眼前的所有能动的物体,归结于可杀和不可杀两类的杀人狂魔了。
绍兴城内到处都能听到惨叫,空气中血腥味扑鼻。
“报告!前面的小院有人抵抗!”某个革(命)军人赤红着眼睛,大声报告。
“放火烧了!”军官毫不犹豫的道。
“是。”
大火燃起,火光中传出惨烈的嚎叫声。
“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身为绍兴人的秋瑾再也无法淡定了,这些都是她的同乡。
根本就没有必要屠杀那3w清兵,一群百姓而已,只要远远的放几炮,甚至不需要打死人,保证他们全部像鸭子一样逃跑。
更没有必要对城内进行清洗,些许逃兵,些许反抗的人,又对大局有什么妨碍?
为什么一定要染上百姓的鲜血?
胡灵珊沉默良久,缓缓的道:“因为我要华夏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世界变了。”
秋瑾颤抖着,默然不语。
徐锡麟黄兴拉着秋瑾,安慰道:“灵珊就是一个疯子,要劝她,需要慢慢来……”
秋瑾笑了,温和的笑容,却让徐锡麟和黄兴的心沉到了谷底。
“其实,我早就猜到,胡灵珊终究会血洗一个城市,假如是宁波,温州,上海,南京,北京……我都会大声的叫好。
世道变了,再不看清现实,华夏就没有崛起的机会。
革(命),需要流血,需要牺牲,需要无辜者的殉难。
但是,这里是绍兴啊,是我的家乡啊。那些被我亲手下令杀死的人当中,有多少我认识的,有多少认识我的?
看,我不是仁慈,我只是虚伪。
我想要用别人的血,让华夏觉醒。”
徐锡麟黄兴无言以对。
小小的私心,谁没有呢?
胡灵珊血洗绍兴的电影,很快就在杭州,上海,南京等地播放,原本就稀奇稀少的影院,无法满足天量的观众,影院门口彻夜排起了长队。
“这是华夏最凶残的杀人狂魔!她居然还要脸拍成电影!天下无耻之徒无出其右。”有人怒骂胡灵珊。
“乱世妖孽,天下共诛之。”有人直接呼吁。
“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称之为人。”有人一眼看穿胡灵珊的本质。
“胡魔出生之日,乌云遮日,地泛杀机,天杀星降世,不过如此。”这莫名其妙的语言,立刻给胡灵珊烙上了妖魔的大印。
随着电影流传到天津,北京,广州,华夏大地越来越多的人深深的记住了胡灵珊这个名字。
以往报纸上那个可笑的,总是和李鸿章之流大闹的,像是故事传说中才存在的,与普通百姓隔着几个世纪的,被普通百姓当做戏文中白鼻子丑角说笑的家伙,原来在电影中,是那么的实实在在,那么的杀气腾腾。
胡灵珊的名字,彻底成了全华夏的禁语。
再也没人敢提这个名字,说她的名字的,都会在夜晚被她拘去魂魄,永镇地狱。
“听说了吗,魔头要打湖州了。”有人神神秘秘的道。
“唉,血魔打湖州算什么,血魔打下了宁波,就是为了出海,血魔的下一个目标是广州,大清还要比广州更富裕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