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太妃没说完,颙琰就走了出去,到了廊下,抽了门口侍卫的佩剑,一剑一挑,方才滚出来的两个侍卫,以及门口守着的两个侍卫,瞬间没了生息,一剑封喉。

宛瑶在最里头没瞧见,婉太妃与伊尔根觉罗氏却是瞧的真真的,那血还在“汩汩”的往外流……

婉太妃当时腿就软了,身在宫中多年,她何曾见过这样血腥的事情?

颙琰分明一句话未说,可她只看颙琰提着剑,站在殿门处,冷冷看着她的神色,便觉得,说不得下一刻,颙琰手中的剑,就要冲着她来了。

“滚!”这是颙琰入翊坤宫后,说的唯一一句话,不,一个字。

婉太妃有心要说什么,可看到颙琰那双倒映出血色的眸子,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伊尔根觉罗氏到底是福康安的福晋,比婉太妃有胆色些,搀扶着婉太妃出来的时候,在颙琰身边行了个福身礼:“臣妇不知皇上为何如此大的怒气,但婉太妃与臣妇前来,并无恶意,倒是翊坤宫的这些个奴才们,奴大欺主,连婉太妃都敢忤逆,还请皇上明察。”

“朕,定会明察秋毫。”颙琰深看了伊尔根觉罗氏一眼,面色阴沉如水。

伊尔根觉罗氏本能的觉得不妥,但事已至此,她也没有退路:“皇上回来了,想必太上皇也回来了,臣妇还要与太上皇说一说郡王丧仪安排。”

伊尔根觉罗氏敢在这个时候入宫,就打量了退路,如今郡王离世不足三七之数,皇上就算有气,有太上皇在,他也不能如何,至于以后……看样子,她要想一想以后的路该如何走了……

“不必,朕会亲自去与太上皇说一说郡王府的事情。”颙琰扔下佩剑,大步往暖阁里行去,宛瑶依旧缩成一团,钻在架子床的脚踏上,像个大雪球一样。

“瑶儿?”颙琰大步往前,蹲在宛瑶身边:“你怎么样?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宛瑶极缓慢的抬起头来,眼神迷离,如同蒙了一层水雾,粉面桃腮,莹润的唇瓣微微轻启,这般模样,怕是喝了一坛子了。

颙琰心疼至极,想到方才他进来的时候,那侍卫就跪在宛瑶身侧,浑身的怒火,恨不能让他一剑挑了婉太妃与伊尔根觉罗氏。

“瑶儿,你……”颙琰伸出手去,想要将宛瑶拉起来,仔细检查检查,哪知道这厢才伸了手,后脚宛瑶“吭哧”一口,就咬了他的手指头,呲牙咧嘴的模样,像极了身边的小京巴。

颙琰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宛瑶的嘴里把手拿出来,却是清晰的一圈牙印,要不是宛瑶吃醉了酒,他的手得见了血。

“滚……蛋……”宛瑶嘴里没了东西,但舌头是麻的,说话不利索:“离……本嫔……远些,本嫔是……是皇上的女人。”

宛瑶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一双雾蒙蒙的眼眸用自以为怒视的目光横了颙琰一眼,却不知这媚眼流转,是怎样的勾人……

“朕扶你。”颙琰无奈的摇了摇头,再次伸出手去,却也知道躲着宛瑶的嘴了。

宛瑶高高举起胳膊来,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皓腕,珠圆玉润的:“用不着……你,我……自己……自己……”

宛瑶说着,头往前一歪,整个人倒栽葱一样的栽进了海棠紫锦被里……


状态提示:60.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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