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颖的骂声顿时噎在喉咙中,她什么时候成了铁口直断了?

“这些大坑已经存在很多年了,里正曾经请示过县令大人能否派人过来修缮这条路,可惜一直未能如愿……”因为女儿一直待在家里,对外面一无所知,所以郑氏在旁边跟江颖解释这个大坑的由来。

“娘,我们看看去?”江颖的眼珠子叽里骨碌的乱转,声音透着一股兴奋劲,看到仇人倒霉绝对是人生一大乐事,今天若是不能去围观一下,她会后悔终身的。

“好!”郑氏也想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这么目无王法在大马路横冲直撞,虽然她们母女无亲无故看起来孤苦伶仃,但也不是可以随便欺负的,尤其是在大亚王朝纵马行凶欺压百姓可是要受杖刑之苦的……

江颖挽着郑氏快步向出事地点走去,待当那个陷人坑进入视野后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这是什么鬼路?”离陷人坑越近江颖看的越清楚,忍不住大叫一声!坑深二米有余,坑围十余米见方,坑量……沿着整条大路密密麻麻的漫延开去。

怪不得县令不肯派人来修,就这条破路换她她也头疼啊!这得花多少银子?

离她不足十步远的大坑便是今天差点撞到郑氏的一行车马坠落地,江颖走上前去靠近坑口往下瞄了瞄,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

“大坑套小坑,坑中还有水,水中还有钉!”这就是坠坑几个人的现状,一身的泥水满身的污垢,可怜的马匹陷在里面半天都没站起身来。

“各位仁兄好仗义,知道我家门前的路填不平,今天竟然以肉身为基石助吾村通路,比之佛祖割肉饲鹰一点都不差,真是仁义之士啊!”江颖损人的话听的郑氏一愣一愣的,每当她教众儿女读书之时,这个二闺女都是得过且过,敢情这是在嫌她教的太简单了,所以才藏了那么久的“才智”?

“你这臭丫头怎么说话呢?”坑里终于传来了江颖期盼已久的回应声,但内容却有些不善。

“我在夸你们呀,长者曰取仁,佛祖曰取义,你们这么大仁大义的帮我们修了路填了坑,怎么能不表示感谢一下。”江颖数了数,坑里一共三个人一匹马,本就一副凄凄惨惨的模样,被她一气更添衰意。

“你这个臭丫头嘴巴这么缺德,将来肯定嫁不出去!”说话的就是刚才和江颖对吵的,一个看上去十一二岁的少年,头发墨黑……沾了泥,身量高挑……瘸了腿,锦衣华服……破了洞,一副标准的世家子弟模样……逃难的?否则为何身上有剑伤?

“你这么关心我的婚事,莫非想改行做女人当媒婆去?”江颖眨巴眨巴眼,露出一个有点挪揄有点恶质的笑容,这个少年皮肤吹弹可破可是比自己像个女孩多了。

“你……你……”一直和江颖对吵的少年终于穷了词,他最讨厌别人说他长的俊俏堪比小姑娘,可如今竟然自己往坑里跳,真是气煞人!

“果然是乡野村妇教出的乡野村姑,毫无教养!”这回和江颖对撞的并非那个少年,而是一个看上去很有学问的很像教书先生的六旬左右的老人。因他一句话骂了两个人,还处处带着鄙意,导致江颖刚刚消下去的火气顿时又被激了起来。

“乡野村姑!啧!我自然比不得几位老爷高贵,只是不知道这么高贵的几位老爷为何身上带有刀剑之伤?莫非是做了歹事后面有官兵在追?”

“我想想,我想想……”江颖抬手轻抚额头仿若一副深思的模样,直看的郑氏哑然失笑,自己这个女儿一副小大人的模子还挺有模有样的。

“小少年你衣服虽华贵但缺少配玉,说明家族的赏赐一般争夺不到,身份不够贵重!那么就非嫡乃庶。”

“老先生你在坠坑之时还不忘记护着你的宝贝书籍,显然是个教书先生!莫非是借着教书之名趁机拐了人家大户人家的少爷要卖给人贩子换酒吃?”

“哼!少在那里污蔑老夫清誉!老夫岂是那种人?”老者气的吹胡子瞪眼睛。

江颖轻轻一笑,她自然知道老者不会捣卖那个少年,只不过少年那瞬间变了的脸色和老者那紧张的解释,着实让她出了一口气!看来这几人也不是一条心嘛,否则少年怎么那么容易就被挑动?否则怎么不护着少年而要护着书?

“还有,大块头你,手持马鞭说明是个车夫,这车就是你赶的吧?”

“你不要命的飞速驾车应该是后面有人在追吧?”

一番话说的陷人坑里的三人相继变了脸色,这小丫头不是一个乡野的小娃吗?怎么会这么聪明?一番话除了把老者的品德给败坏了,其余竟然全中。

“还有,那个老先生他不承认自己是拐了人家少爷要卖酒喝,莫非是你要拐了人家少爷要换钱娶媳妇?瞧瞧你腰间的那个荷包的针角做的可真是仔细啊!连我都自叹弗如。”江颖话音一落那少年的眼睛瞬间便拐向了一直默然无声的大汉,大汉没钱赎情人这事他一直都知道。

“你这个乡野村姑在胡说什么?俺岂是那种卖主求荣的人?”

江颖三句话便带了两句挑,偏偏还对这几人的身份给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所以直气的老者和大汉咆哮不断。

“哦,原来你也不承认呀,那么庶子,你觉得他们两个谁比较可信一些?”江颖笑眯眯的逗那个少年,本来她没想这么“缺德”,可是碰到那种眼睛长在眉毛上面的人她就忍不住手痒痒。

少年左看右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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