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借助龙威和龙气,白大可以迅速的步入先天层次,可外在的条件一旦消失不见,他的潜能也就消耗到底了。
能不能再往前一步,却还真是说不准的事情。
而诺诚究竟能达到什么阶位,却是谁都说不清的事。
他在被时空虫击中的瞬间,就自然蕴含了超脱的可能。
哪怕他现在被卡死在星士六级,但这却不是他进无可进,而是他不敢妄进,他的肉/身虽然最够强悍,但在能量漩涡的增幅下,他一下越阶至大星士,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不是不能,而是受到了身体的制约。
诺诚在与乱签订契约的瞬间,本就没了瓶颈的限制。
能限制他的,不是什么瓶颈,而是身体的强度。
天空的云渐渐散去。
等到晚上,几人已经从遗迹中走出。
那几头驼兽懒洋洋的躺在原地,不时的喝点水,真是懒到家了。
一个个皮光水滑的,短短的大半天而已,就像是被肥养了大半年一样。
诺诚看着好笑,收了阵环,却是没动驼兽。
乱直接将藏在影子空间的马车弄了出来,就放在驼兽的边上。
白大依旧昏迷不醒,纪小小依旧看得目瞪口呆,唯有纪阿爹抱着白大脸色不大好看。
他们应该会在这里过上一夜。
诺诚扫了一眼那水池,就这么走了,不免又觉得可惜,于是将龙爪石边上的泉眼打通,直接通向水池,又弄了点石头将原先的出/水口堵住。
对于有着青之触角的诺诚来说,这一切都不过是举手之劳。
然而就是这随随便便的做法,却造就了一个永不枯榭的仙池传说。
那泉眼好歹是凭借龙爪石而诞生,多少也具有一定的灵气,只是受遗迹中吸熵之痕的影响,根本不能发挥半点灵效,最多也就只能让在附近安置的人,熵能的遗失少一点。
可即使如此,靠近这毒/龙丘,依旧会有人大病一场,只是没有因此死过人,却是没人清楚。
如今这毒/龙丘的源头是彻底被毁了,这灵泉自然发挥了原有的作用。
将白大一点都不手软的扔进马车的小隔间,纪阿爹哼哼了两声,纪小小也没说话,只是用手拉了拉阿爹的袖子。
纪阿爹耸耸肩,对于自己的乖儿子,他还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冲小小笑了笑。
谁让自己的儿子喜欢这个重得要死的白大呢?虽然一想到这是自己造成的后果,纪阿爹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但却也仅仅有点不爽罢了。
这种小小的不爽快,并不是讨厌,也不是厌恶,而是有点类似女儿嫁人的微妙心理。
只是现在,纪阿爹这种想法并不明显,他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
而对于白大本身,纪阿爹却是有些喜欢了,起码他知道白大会护着自己儿子,这样的人,纪阿爹怎么可能讨厌得起来?
纪小小拿上水壶,跑到水池的边上,小心翼翼的舀了一点水,舔舔有些干的下唇,抱着水壶就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阿爹,这水好好喝,和东家的水不太一样。”痛快的喝完之后,纪小小大喊了一声。
乱好奇的走到水池边,伸手一招,一团水球就悬浮到了他的面前。
他尝了尝,顿时就失去了兴趣。
这水虽然颇有灵气,但是对于乱来说,还不如马车水箱中的水口感好,而且灵气会补充能量,这点对乱来说,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旁人恨不得天天吃天材地宝,一下就能将自己补到先天,而对乱来说,这些却全部都是敬而远之的事情。
他走到诺诚的身边,身体微微前倾,“我想吃棒棒糖了。”声音犹如蚊吟。
诺诚不由微微一硬,差点就出了丑。
他有点神色复杂的说道,“不是说了,有人在时不说这个吗?”
乱耸耸肩,他大概是在学纪阿爹的姿势,只是学得不是太到位,左右的频率有点不太一样,看着有点奇怪,还有点搞笑。
诺诚倒是明白了乱的意思,反正他说的话旁人听不见,说说也没什么。
他不由脸色一黑,旁人听不到,可自己却听得清楚,这要有了反应,岂不是太尴尬。
但诺诚却丝毫没有怪乱的意思,只能摇头苦笑。
这种事情,他还真的没法和乱说得清楚,甚至对这样的乱又是欢喜又是无奈的,真有些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抬头看看天色,也快黑了下来,诺诚拉着乱的手直接上了车厢。
纪阿爹听着纪小小的话,走到水池的边上,低头看去。
此时天上的明月渐渐升起,映射在这一汪清澈的水中,耳边传来驼兽驼铃的声音,纪阿爹一时间真有种宛如隔世的错觉。
黄沙漫漫,一眼看不到尽头。
空气在高温的作用下有些扭曲,看什么东西都有些模糊。
一名男子戴着斗笠,不快不慢的在这无尽黄沙中走着。
似乎是渴了,他解下挂在腰身上的葫芦,拔开壶嘴,往口中倒去。
只闻到淡淡的酒香,却没有半点液体低落。
男子动作僵了僵,“真是讨厌,百石葫芦也不够我喝吗?这才几天?这可是最后一个葫芦了。”
就在此时却风声大起。
直接掀掉了男子的斗笠。
抽抽嘴角,斗笠下的年轻人抽抽嘴角,有点无语的看着被吹飞的斗笠,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向远方。
在目力可及的极限处,一道光柱直冲上天,黑压压的乌云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