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瑁怎么也想不明白, 贺寂霖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毫不动容地杀了自己,当然, 他再也无法知晓答案了, 他已经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了。
秦瑁消失后,下一秒,贺寂霖的面前就再一次出现了一个与秦瑁一模一样的人,不仅仅是面容上的一模一样, 连修为与其他所有分毫不差。
“师父。”面前秦瑁模样的人正是淳无, 他终于可以不用一直变成佛珠, 不敢见人了!
“淳无,日后可不能再这般称呼为师了。”
淳无点点头,他决定以后少说话多做事,完成好师父交待的任务!
贺寂霖虽不知道秦瑁为何出现在妖界, 也不知道秦瑁与殷肃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可他直觉就是秦瑁不能留在身边,他杀了秦瑁, 让淳无替代, 并借用秦瑁身上的气息, 以防殷肃等人发现。
“淳无, 今日为师受玄沼剑锋所伤,可是因为你的帮助?”他看到衣服上的裂痕,就想起了今日的诡异场景。
淳无茫然地摇摇头,“师父,你让我不要现身,我就乖乖听话了呀!”
贺寂霖蹙眉,难道真是玄沼手下留情?但玄沼也不至于这么做啊,而且玄沼也已经否认了,那到底是什么在保护他呢?
或许,他应该再去寻玄沼试一试。
玄沼也知晓他的来意,于是对贺寂霖道:“若是伤了你,你可不要怪我。”
贺寂霖当然不会因为这个而恼怒于他,他笑着摇首,手持佛棍站在他面前,“开始吧。”
玄沼闻言,长剑陡然凌空而来,直逼贺寂霖,贺寂霖抬起佛棍挡住他的一击,虎口顿时震颤不已,手臂生疼,还未来得及调整,玄沼的下招已至,刺破了贺寂霖的肩膀,贺寂霖只觉得肩膀处隐隐作痛。
玄沼点到即止,收回长剑,瞅向贺寂霖肩膀处破裂的衣服,只见那处并无一丝血迹,完好无损。
“你会不会是有防御的法器傍身?”玄沼走近他,提出了一个猜想。
贺寂霖摇摇头,他并没有任何防御类型的法器啊,他目前除了手中的佛棍、降魔杵、还有乾坤袋里的丹药,再加上闾丘鸣前日刚给他的那枚奇怪的鳞片,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等等!鳞片!
他陡然惊过神来,缓缓起身,问玄沼道:“你们蛇族的鳞片是不是防御力很强?”
玄沼一愣,怎么话题突然变了?
“的确如此,不过你为何有此一问?”
贺寂霖笑了笑,“贫僧只是突然有些好奇,不过,你们的鳞片可以被剥离么?”
玄沼想了想,“可以是可以,不过这样一来,对身体伤害比较大,而且极为疼痛。”
贺寂霖眼眸沉了沉,心中五味杂陈,希望事实并非他想的那样。
“倘若鳞片被剥下,那它的防御能力是否还会存在?”
玄沼诧异地看向他,点点头,“自然是会存在的,就像有时候你们人族会捕捉蛇族,然后将蛇鳞剥离,再通过炼化,成为他们防御的法器。”
贺寂霖站在原地,沉默片刻,最后低声问道:“那,蛇身上的鳞片大小一样否?”
玄沼指了指自己,“当然不一样,我背上的鳞片普遍小于腹部的鳞片,你,这是怎么了?”
贺寂霖摇首露出一个略微无奈的笑容,抬步走进屋子,“贫僧先休息了,我们明日再来。”言罢,缓缓关上屋门。
贺寂霖坐在榻上,淳无乖乖坐在他身旁,见他神思不属,担心问道:“师父,发生了什么事情?”
贺寂霖从怀中掏出那枚蛇鳞,递到淳无面前,“你帮为师看一看,这是不是你父亲的。”
淳无扫了一眼,“不用看了,就是父亲的。”
贺寂霖将鳞片紧紧握在掌心,又似乎是想起来什么,将鳞片拿起,凑近仔细看去,只见这鳞片上隐约有了两道痕迹,已经没有原先那般光洁了。
他闭上眼睛,这才发现自己那日见到闾丘鸣的时候因为对方的举动而太过震惊,反而忽视了很多东西。
他现在仔细想起来,这才发觉那日的闾丘鸣面色很差,看起来很是憔悴,只不过当时的他被闾丘鸣逾矩的行为所惊到,反而冲淡了自己的感官。
他只觉得,手上的鳞片忽然变得滚烫起来,似乎是要灼穿自己的手掌,有些疼,而这种疼意从掌心顺延至心口处。
“师父,你怎么了?”淳无感受到贺寂霖异样的情绪,蹙眉担忧问道。
贺寂霖忽然看向淳无,目光微动,“淳无,你告诉为师,你来妖界是不是他的授意?”
淳无有些心虚地避开贺寂霖的目光,“师父,父亲不让我跟您说。”
贺寂霖面色不变,“他可是交待了你什么任务?”
淳无摇摇头,“就是让我来找师父,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好,为师要修炼了,你先出去吧。”贺寂霖手中紧握着鳞片,低声说道。
淳无也察觉到了自家师父不太正常的情绪,欲言又止,但在贺寂霖的目光中还是乖乖出了屋子。
他来到院中,顶着秦瑁的面容,呆坐在树下,五官都纠结在一起。他冥思了一会儿,起身向院外走去。
出了院子,随意乱逛了几圈,正欲回去,就见前方出现了一个女人,不是殷箬是谁?
殷箬看到他,首先蔑视了他一眼,“没想到那和尚真的放过你了,我是该说他善良还是说他傻呢?”
淳无摆出一副阴狠的模样,“他要是不傻,我能活到现在?”
殷箬“噗嗤”一笑,端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