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魔宫。
闾丘鸣手边的黑色长剑忽然嗡嗡作响起来,他的唇角陡然涌出鲜血,他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他之前骗了和尚,说是元神印记只能用一次,可如今他的元神再次被迫出了佛棍,说明和尚遇到极其危险的事情了。
伸手握住黑剑,黑剑逐渐平息,闾丘鸣心里很疼很疼,可是他不得不这样做,他不担心和尚恨他,只担心和尚过不了这个坎。
“尊上。”费含进来面色凝重道,“少宫主不见了。”
闾丘鸣沉默片刻,道:“本尊知道他去了哪里,你们不必查探了。”
费含应声之后,也不退下,只看着闾丘鸣欲言又止。
闾丘鸣明白他想说什么,便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费含斟酌了几秒,问道:“尊上,属下只是想知道,您将寂霖留在妖界是有其他用意么?”他一直都将尊上对寂霖的情意看在眼中,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尊上真的会舍得将寂霖一个人留在妖界。
闾丘鸣摩挲了下手中的黑剑,“嗯”了一声。
费含又问:“尊上,属下那日见凝露神色异与寻常,她是否也曾经历过或者看见过?”
闾丘鸣看了他一眼,“你为何不亲自问她?”
费含尴尬地笑了笑,“属下不太敢问。”没见凝露这几天身上冷气更甚么?他哪还敢问?
闾丘鸣将黑剑放下,“既然她不愿意说,本尊也只能尊重她的意愿。”
妖界。
贺寂霖这些日子一直都在与炽岩王交手,每次战斗后必然会身受重伤,但这伤没白受,他每次受伤后修炼的速度就会更快,而且他从战斗中也受益匪浅。
炽岩王也感觉到了贺寂霖的进步,他发现每次交完手后,下一次的战斗就会更加精彩激烈,一次更比一次酣畅淋漓。
这日两人交战完毕,贺寂霖再一次伤痕累累地躺在地上,炽岩王也喘着粗气,在他身旁坐下,瞅着自己身上的几道深浅不一的伤痕,兴奋道:“寂霖和尚,你很不错!”
贺寂霖凝视着苍蓝的天空,露出笑意,“谢谢夸奖。”
炽岩王扭过头看他,道:“你笑得可真难看。”
贺寂霖也不顾身上的污迹了,他瞅着炽岩王也有些狼狈的模样,不禁说道:“你也不逞多让。”
两人对视一眼,俱畅快地笑了起来。
炽岩王站起身来,朝贺寂霖伸出一只手,道:“起来去修炼,否则你明日就经不住打了。”
贺寂霖看着那只粗糙宽厚、有些厚茧的手,笑着将手伸过去。炽岩王一把握住,将他拉了起来,道:“你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就连手都这么软,没一点气势。”
贺寂霖道:“以柔克刚没听过?你太过刚猛,有时候反而会漏洞百出。”
炽岩王猛地顿住脚步,狐疑问道:“当真会如此?为何我从未听人与我说过?”
贺寂霖问他:“你与他人战斗是胜绩多还是败绩多?”
炽岩王得意道:“当然是我赢得多啊!”
贺寂霖点点头,“所以,那些没能赢得了你的人自然没能看得出来你的破绽,而那些赢了你的人,又何必告诉你来给自己竖立一个劲敌呢?”
炽岩王想了想,问道:“那你为何要告诉我?”
贺寂霖笑道:“因为贫僧需要你变得更强。”
炽岩王哈哈一笑,“你说话可真不客气。”
虽然两人对于各取所需一事心知肚明,但一种别样情绪在两人之间缓缓流淌,贺寂霖轻轻笑了,这种感觉就是那些小说里所说的不打不相识吧。
两人各自回屋修炼,不多时,贺寂霖从修炼中醒来,便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贺寂霖疑惑,炽岩王从来都不会敲门,直接在院子中喊,这会儿敲门的会是谁呢?
他打开门,看见来人,愣了下,炽岩王什么时候学会敲门了?
炽岩王见到他,一下子钻了进来,抱住他的手臂,用灵识道:“师父。”
贺寂霖一愣,而后迅速地关上屋子,道:“淳无,你怎么过来了?”还变成了炽岩王的模样。
淳无变回了自己的模样,委屈道:“我想念师父了。”
贺寂霖见他可怜兮兮的模样,也不忍再责怪于他,便道:“你如何知晓为师住在这里?”
淳无拉着他坐下来,委屈道:“我联系师父,师父也不理我。”
贺寂霖哪是不理他?他是不愿意让淳无担心而已。
“是为师不好,淳无莫要怪为师了。”贺寂霖问道,“你路上可遇到了危险?”
“没有,”淳无摇摇头,“我在外面观察了好久,这才找到一个机会化成刚才的模样混了进来。”
贺寂霖这才想到淳无虽小,但心智却趋向成熟,且他身为宝器,其他人也感受不到他的气息,通常都会忽略过去。
“可你在这里,迟早会被发现的。”贺寂霖担心淳无被殷肃发现会引起殷肃的怒火。
淳无想了想,像往常一样变成了一串佛珠,套在了贺寂霖的手上,问道:“师父,这样行不行?”
贺寂霖无奈笑道:“你这样岂不无趣?”
淳无倒是毫不在意无趣不无趣,他只是觉得在师父身边很是安心,有安心就足够了。
“寂霖和尚!快出来!”这时候炽岩王在院子中大声喊道。
贺寂霖打开门,“又想打架?”
炽岩王指了指他身边一个侍从模样的人,“可不是我找你,是殷肃找你。”
贺寂霖有些诧异,殷肃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