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妖皆惊,能在无声无息间卸掉一名妖将的胳臂,那实力定然远超妖将。
“你,你……”那妖将惊恐地看着玄沼血红色的双眼,感受到对方身上逐渐显露出来的威压,已经完全忘记了疼痛,只剩下心底缓缓滋生的敬畏之情,他两股战战,几欲跪倒在地。
“捡。”玄沼沙哑地吐出这个字。
那妖将哪还敢不捡?于是哭丧着脸颤巍巍地跪了下去,伸手去捡自己的断臂。
玄沼忽然伸出脚,踩在断臂之上,猛地将其踩得稀巴烂,挪回脚,阴森森道:“捡。”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上的一部分变成这个模样,那妖将痛苦不迭,却只能强忍着,伸出仅剩的一只手去够,只是那断臂已经血肉模糊,如何能够捡得起来?
玄沼沉默地看着他捡,直到对方再也忍受不住,哭喊着跪地求饶,涕泪横流道:“殿下!殿下!是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殿下,还请殿下饶命啊!”
围观众妖这才反应过来,呼啦啦跪下,呼声此起彼伏,“参见妖王殿下!”
那个守城妖兵早已抖如筛子,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妖将之子也终于意识到自己闯了滔天大祸,脸白如纸,完全趴伏在地上,不敢抬首。
“谁给你的胆子如此横行霸道?”玄沼以前是看不见这些,自然也管不了,但是如今这些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他面前,他早已怒火中烧了。
曾经的自己被人玩弄,被人欺辱,可如今他的治下却借用他的名义肆意横行,他从未想过要欺压别人,这些扯大旗的人都该死!
“殿,殿下,实在是我不这样做就活不成了呀!”那妖将惨哭着说道。
“为何?”
“殿下,您难道不知道我们每年都要往主城上贡的么?近年来,上贡的需求越来越多,倘若我们交不出来,等待我们的就是玄沼王殿下的怒火啊!”
贺寂霖倒是有些啼笑皆非,之前玄沼将他们带回府邸,那府邸看起来很是简洁,毫无奢靡之处,恐怕又是有人借着玄沼王的名义来赚取资源了。
玄沼也想到了这一点,他问道:“是何人发布的命令?”
那妖将茫然回道:“就是玄沼王殿下的命令啊。”
玄沼嗤笑一声,森寒道:“本王发布的命令,怎么本王自己不知道?”
那妖将大惊失色,“您,您就是玄沼王殿下?”
“你该当何罪?”玄沼不跟他废话,“胡言乱语污蔑本王,你胆子够大啊。”
那妖将已经整个瘫了,他也知自己遇上了玄沼王,依玄沼王的性子,自己必死无疑,他最后鼓起一点勇气,恨声问道:“玄沼王殿下!我不甘心!明明就是你发布的命令!现在却装作不知,谁信!你知不知道我若不这么做,等待我们的将会是什么?这都是你的错!你自己残忍无道,怪得了谁?”
玄沼沉默地看着他。
那妖将被他阴测测的眼神看着,刚刚鼓起来的一点勇气这时候又泄走了。
“告诉本王,等待你们的是什么?”
是什么?贺寂霖和闾丘鸣也想知道。
那妖将似乎有些讶异玄沼真的不知情,于是回道:“倘若我们不能交够足够的贡品,我们就会被领地放弃,无人庇佑,会被其他领地吞灭或者抢掠一空。”
这的确足以令人惊慌了。不过这妖将说话虚虚实实,不能尽信,不论如何,就凭守城妖兵的态度,这妖将也非善妖。
“大人!大人!大……”一个妖兵忽然跑来寻那妖将,急忙喊道,可见其惨状,不禁连忙闭口。
玄沼示意那妖将回应。
“出了何事?”妖将此时倒是极为感激来人,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妖兵似乎是被这场面镇住了,呐呐回道:“大,大人,对面又打过来了……”
妖将不禁看向玄沼。
玄沼问:“谁打过来了?”
妖将解释说道:“我们这里是边城,经常会有相邻领地的来侵犯,就是抢些东西,不是很严重。”
玄沼问道:“殷肃妖王的领地?”
妖将点了点头。
玄沼想了想道:“你自去御敌。”其实边境出现这些纷争是很正常的,他身为妖王,自然不会管这些小事。
这次其他领地的过来抢一下,下次自己领地的人过去抢一下,这些事情想管也管不了。
那妖将生怕玄沼反悔,立刻连滚带爬地回了城里,至于这位妖王殿下,他要做什么,自己也没资格过问。
城门前的众妖们依然跪倒在地,玄沼不发声,他们可不敢起来,玄沼不动,他们也不敢动,玄沼沉默了一会儿,对贺寂霖、闾丘鸣两人道:“我是不是很没用?”
这句话城门处的其他妖族也都听到了,他们恨不得时光回溯,捂住自己的耳朵,让自己什么也听不见。就算没用是妖王殿下自己说的,可他们也不敢听啊。
闾丘鸣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贺寂霖想了想,回道:“你忙于修炼,是那些妖将欺瞒于你,这情有可原,不必太过自责。”
闾丘鸣则有些不赞同,其实玄沼驭下不严应该占主要责任,他不说只是想给玄沼留点情面罢了。
连自己的名声都被手下人败坏了,这个妖王当得着实不简单。
玄沼自己也明白,这些跟自己都脱不了干系,现在发现也不迟,只是如今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时半会儿还不能顾及领地。
“走吧,去了殷肃的领地要小心些。”玄沼说完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