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闾丘鸣声音越发低沉。
刀疤男略有迟疑,道:“尊上,属下只看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面容并未看清,只是……”他见众人都看着他,便继续说道,“只是看那衣物,应是佛子。”
众人俱知,佛子身上的衣物可是闾丘鸣亲自着人缝制的,上面还有魔宫特殊的标记,一般是不会被看错的。
闾丘鸣沉默,一时间气氛有些僵持。
小六之前受伤说是佛子所致,如今小四受伤,又被指认是佛子所致,恐怕如今魔宫大部分人都怀疑佛子对魔宫存有异心。
“来人,去请佛子。”闾丘鸣在众人的注目中下令道。
“小四如何了?”他问向费含。
费含摇首叹息道:“伤得很重,属下方才也只能稳住他的伤势。”
有人忽然愤然说道:“尊上!佛子毕竟是正道中人,哪里会真正与我们魔宫为伍?他定是偷潜出宫与正道商议灭我魔宫之事!”
闾丘鸣面色不改,看向刀疤男,道:“非是本尊不相信你,只是你的说辞还不足以令本尊相信,你可还有其他依据?”
刀疤男想了想,回道:“若是佛子曾经出现在宫外,那定有人会看见,并且佛子身份独特,外人见之定然印象深刻!”
“凝露,此事交由你去排查。”闾丘鸣对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的凝露说道。
凝露立即转身离开。
气氛有些凝滞,就见赵沅都感觉到了周围众人的不满,他不禁拽住了淳无的袖子,担忧地看向淳无,毕竟他们的确是在街市上遇到了寂霖大师。
难道寂霖大师真的对魔宫……
淳无回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赵沅心中这才有些安定。
这时候,方才去请贺寂霖的魔仆回来有些惊慌道:“回尊上,奴未见佛子,守卫大人俱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费含的院子猛地出现一片哗然,众人俱议论纷纷,甚至有人言及佛子定是正道派遣而来的细作,来魔宫是为了探听魔宫的消息。
淳无眸中暗芒闪过,闪电般过去直接将那多舌之人击飞出院门,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到原地。
赵沅惊得张大了嘴巴,敬佩地看着他。
众人沉默一秒,接着不满声更加喧嚣,有人直接说道:“尊上!属下不明白少宫主为何要出手伤人?就为了包庇一个和尚?”
其他人也开始附议。
闾丘鸣沉声道:“事情尚无定论,是谁允许你们擅断的?”
刀疤男不禁为众人叫屈,“尊上!属下一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闾丘鸣乜他一眼,“既然知道不便说,又何必问出口?”
刀疤男愣了愣,闾丘鸣继续道:“不过想必不让你说你恐怕会心生怨怼,既然想说,本尊允许你说。”
刀疤男垂首道:“属下不敢有任何埋怨!但是,属下不说出口实在不痛快!”他抬起宛鸣,“尊上,您明知佛子身为正道楷模,却还将他安置于魔宫之中,并与他素来亲近,少宫主虽未入佛门,却也拜他为师,属下知晓他救过尊上的性命,可是尊上又岂能知晓这是否是正道的计谋呢?倘若佛子真的要对魔宫不利,那么尊上此举是否欠妥呢?”
闾丘鸣忽然低声笑道:“既然正道当初能杀了本尊,那又何必多此一举?小二,本尊方才说过,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还有待查明,你此话当真有失偏颇。”
刀疤男不甘心,“尊上,属下并非污蔑佛子,只是,这木雕是不是佛子雕刻而成,尊上不会看不出来吧?”
费含反驳道:“虽是出自寂霖之手,可或许是别人偷拿过去的呢?”
刀疤男叹道:“小五,我知晓你素来与佛子交好,只是,这木雕可以作假,可这木雕上的气息难道还不能表明?”
这木雕粗刻刚完,能沾染上这么浓重的气息定是长期带在身上所形成的,若是被别人偷拿而去,那气息定会渐渐消散而去,就如同现在,那木雕上的气息越来越淡了。
众人也认为此话非常有理,俱点头附和。
“并且,佛子明明是被尊上看守住了,如若他真的不会对魔宫不利,那为何他要击伤守卫,逃离出宫?”刀疤男继续说道。
这时候,连费含也蹙起了眉头。
赵沅看看刀疤男,又看看闾丘鸣,最后瞅着一脸高冷的淳无。
淳无似乎感受到他心中的焦急和害怕,侧首看了他一眼,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尊上,真相就在眼前,您却为何迟疑?”刀疤男的声音中已经带了些质问。
这时候,凝露回来了,并带回了三个蒙着眼睛的凡人。
“尊上,据调查,这三人见过佛子。”她扯下一人的眼罩,并用法术封住其他二人的听觉,道,“你将当时的情景细细道来。”
那人看到周围这么多人,面上有些紧张,眼睛看了一圈,跪伏在地上对闾丘鸣道:“小人见过尊上。”
“将你那日见到的情形说清楚。”费含替闾丘鸣说道。
那人回道:“小人是卖脂粉的小贩,也见过不少生得好看的小姐公子们,可是那天见到一位和尚,那品貌,小人真是见之难忘啊!”
“他当时在做什么?”费含问道。
“他,他就在我小摊的旁边,还跟另外两位漂亮的公子说了一些话,其中一位公子与尊上极为相似,”他不禁忍着害怕抬头看了一眼院中的人,见到淳无、赵沅二人,惊呼道,“就是这两位公子!对对!小人看到那和尚与这两位公子说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