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绣阁。
因为曲怀仁的死,流剑宗便又派秦桢长老前来处理任华英之事。
秦桢貌似三十岁,面容冷肃,双眉间还有一道“川”字状的皱纹。
他随褚缭来到任华英休养的房间里,见到已经醒过来的任华英,直接问:“如何了?”
“二师伯。”任华英面色苍白,虚弱地喊了一声。
秦桢用灵识仔细地查探一番,道:“你丹田有损,我带你回宗医治。”
“多谢师伯。”任华英露出一丝笑容。
褚缭心中有些疑惑,难道流剑宗已经寻到了正意丹?可这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情,她也不好过问。
“此事飘绣阁也有责任,秦长老放心,飘绣阁定会给贵宗一个满意的交待。”
未料秦桢却摇首道:“掌门在我临行时言明,此次贵阁也受到了牵连,林长老也死于闾丘鸣之手,故而,掌门令我问褚阁主一句话,褚阁主愿不愿意一同参与剿灭魔宫的大计?”
褚缭心中一惊,面不改色问道:“剿灭魔宫?”
秦桢颔首道:“掌门已经给其他宗派发了邀请帖,邀请各大门派共同商讨剿灭魔宫之事。”
褚缭回道:“魔宫在我飘绣阁辖地肆无忌惮,我身为阁主,自然要为飘绣阁讨要一个公道。”
秦桢的目光这才稍稍柔和下来,扶起任华英对褚缭道:“华英伤势要紧,我们先行一步。”
魔宫。
宫中上下俱忙碌着准备晚宴事宜,闾丘鸣正在教授淳无、赵沅二人练功,这时候,凝露前来禀报。
“尊上,我们收到消息,秦桢将任华英从飘绣阁接走,可半路上任华英却因为伤势过重而亡。”
闾丘鸣微愣了下,道:“有秦桢护着,任华英为何会死?”
凝露顿了一下,又道:“流剑宗近日打算招选新弟子。”
闾丘鸣寻思,这两件事情看起来都很正常,可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还有其他消息么?”
凝露回答道:“各大门派似有异动,属下认为,他们似乎不会善罢甘休了。”
“的确,本尊早已料到这一天了,不过,”他停顿了一下,还是问道,“如佛宗可有参与?”
凝露面无表情道:“有。”
闾丘鸣颔首道:“好,你下去安排,魔宫要加固防御,对各处都要仔细排查,还有,这件事情先不要传到和尚耳中。”
凝露领命下去。
闾丘鸣交待淳无、赵沅二人自行练习,他自己来到贺寂霖院中,见他正在看书,便凑过去瞅了一眼,问道:“我还以为你在看佛经,没想到你也会看这种杂书。”
贺寂霖没理他。他看的是一些散修所撰写的见闻,那些散修游历各处,经历无数,写出来的文章倒也风趣,他情不自禁看得入胜,且看看这些还能增加些见识。
闾丘鸣站在他身后俯身浏览了几行字,忽然道:“这书你还是别看了。”
贺寂霖微微回首,“为何?”
“这人说自己游历荒野之时,见到疑似妖族的火鸟,其形似鸦,通体火红,双目大如铜铃,鸣声震耳欲聋,口喷火焰,所及之处,草木尽枯,这完全与事实不符啊。”
“怎么说?”
闾丘鸣直起身解释道:“火鸟确实属于妖族,但并非通体火红,它的腹部呈白色,且它的双目并非大如铜铃,鸣声也非那般可怖。”
贺寂霖合上书,淡淡回道:“不过是夸张而已,何必较真?”
闾丘鸣摇首反驳道:“这是不负责任。”
贺寂霖懒得与他争论,问道:“闾丘施主寻贫僧有何要事?”
闾丘鸣笑道:“晚宴将至,和尚可否赏光与我同去?”
贺寂霖内心是拒绝的,于是垂眸不看闾丘鸣期待的目光,回道:“贫僧需要修行,不能前去,还请闾丘施主见谅。”
闾丘鸣以为他是想到了上次宴会时的误会,便道:“以前是我狭隘了,这次就当是赔礼了。”
对方都这般说了,贺寂霖也没法再推辞,闾丘鸣身为魔宫之主亲自邀请,他还是没那个魄力断然拒绝。
“闾丘施主言重了。”
到了晚宴时分,闾丘鸣一人坐在上席,贺寂霖与淳无一起坐于左边首席。
闾丘鸣吩咐众人随意,他自己便行至贺寂霖面前,道:“我敬你一杯。”言罢,一饮而尽。
众人都看在眼里,知道自家宫主对寂霖和尚很是看重,于是心中掂量了几下。
贺寂霖起身回敬。
闾丘鸣满意地回了自己的座位,众人纷纷举杯敬他,他都来者不拒。
费含坐在贺寂霖旁边,凑近他笑道:“初见寂霖也是在这样的场面上呢。”
贺寂霖看向他。
“你也不要怪尊上,那时候,不是你也会是别人,你也知晓尊上对正道的态度。”费含解释道。
贺寂霖很理解,颔首道:“贫僧明白。”
费含见他果真毫未在意,面上浮现出微笑,道:“如今宫中都知晓是你救了尊上,大家心中对你很是感激,等会儿定会有人来敬……”
他话还未说完,便见他的五位兄弟端着酒杯来到贺寂霖案前,先是鞠躬行了一礼,然后道:“佛子,之前是我们莽撞了,佛子虽然原谅我们了,可是我们心中依旧难安,这杯酒敬佛子,佛子您随意。”
五人也是真性情,一喝到底,冲贺寂霖傻笑一番,回了自己的座位。
贺寂霖心中对魔宫生出了些好感。
酒过三巡,舞姬们上来献舞,轻纱下隐现玉白的肌肤和玲珑的身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