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吴院长客套寒暄一番,景初拿着信件直接往草坪走去。
晚春时分,午后时光最惬意不过。不谙世事的孩子们三五成群在玩耍,老远就能听见一片片欢笑声。
时代在变,如今孤儿院的外表看上去虽然有些陈旧,但是内里全部翻修过,孩子们的生活条件也在不断提升,比起当年为了一块巧克力都要你争我抢的日子,简直好了太多,孩子们脸上纯真的笑颜就是最直观的表现。
景初走近了些,草坪一侧种了几颗银杏树,最大的那颗银杏树,枝干粗壮,差不多五六个孩子手拉手才能抱住,茂密的树叶笼罩着一片阴影,在夏日不失为一个乘凉玩耍的好地方。
阳光从密密叠叠的树叶缝隙间洒落,形成星星点点的光斑,三五个小孩子凑在舒忘身旁笑闹,也不知舒忘在讲些什么,笑脸一个比一个灿烂,有个小姑娘捧着肚子笑了半天,像是装了电池一样完全停不下来。
舒忘神色柔和,温润的眉眼含着浅浅笑意,仿佛有所感应,忽地抬头,朝着景初笑了笑,“小景。”
景初微微一愣,感觉耳垂在发烫,匆匆走了过去,“舒师兄,我已经处理好了,要一起回家吗?”
一起回家这个次简直不能更美妙,舒忘完全无法拒绝,微笑着点了点头,继而垂下头,安抚着拍了拍一个小孩的后背,温和的说:“好了,小朋友们,下次大哥哥再过来给你们讲故事。”
几个小萝卜头扯着他的衣服,两眼巴巴的望着舒忘,看上去最大的一个男孩子主动问道:“叔叔什么时候再过来?”
“很快的。”舒忘眉头一跳,这些小鬼怎么就教不乖呢,他长得很老吗?面容不露分毫,“大哥哥今天有事,等下次大哥哥来的时候,还会给你们带很多礼物的,不过大家都要听话。”
小萝卜头们面面相觑,然后齐刷刷的点了点头,挥手说:“好,叔叔再见。”
舒忘嘴角一抽,“大家再见。”然后直接走到景初身边,笑了笑说:“小景,走吧。”
平淡的语气愣是让景初听出一点儿咬牙切齿的意味,想着舒忘自称“哥哥”,一群小萝卜头硬是不改口喊他“叔叔”,他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景初沉重的心情泛着积分愉悦,打趣的说:“舒师兄,我记得在云南的时候,小云朵也挺喜欢喊你叔叔的。”
“陈年旧事,没想到小景还记得这么清楚。”
“当然,毕竟小云朵都是喊我哥哥的,看来舒师兄真的是老了。”
舒忘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笑得意味深长:“那小景是不是也该喊我叔叔呢?”
景初无语,“……”
“男人三十一朵花,舒师兄,你也不算老,毕竟才二十九呢,还不是一朵花。”平白比舒忘低一辈,他可不干:“不过就是比我大了七岁而已。”
舒忘嘴角微勾,垂下眼皮,故作委屈的说:“看来小景真的是嫌弃我老了。”心里确实打定了主意,来日方长,总有让他改口的时候。
景初眼皮跳了跳,没有一直纠结这个问题,想到司机还在孤儿院门口等着,加快步伐走上前。
上了车,景初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内存卡片,忍不住嘟囔:“也不知道是什么底片……”
舒忘扫了一眼他手里的内存卡,“收获看上去挺丰富的。”
“现在市场上,还能装这种内存卡的电子产品很少了。”景初收起芯片,“从院长那儿拿到的,实在司天王死后寄到孤儿院的,院长以为是粉丝寄的礼物,一直没有拆。”
薄薄的黑色内存卡,不过指甲壳大小。即使这会儿还不知道里面到底存着什么内容,景初仍是小心翼翼递给舒忘,“舒师兄,麻烦你帮忙找个合适的电子产品,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他这几天要在白家住下,白老爷子生病,膝下尽孝的时间都不够,估计完全顾不上这些,但是只觉告诉他,必须尽快弄清楚里面存的东西。
舒忘接过内存卡,重新放在信封里,几经折叠然后收进了口袋中,“我会尽快的,小景在家等消息就是了。”
*
景初在白家住了两天,每日一早都会陪着白老夫人一并去医院探望白老爷子,今天一早更是亲自炖了一锅清淡的鸡汤,与白老夫人一起送到医院,白老爷子得知是自家外孙亲手做的,激动的将一大碗鸡汤喝得干干净净。
白老爷子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没想到我这老头子还能喝上自家外孙亲自炖的汤,死而无憾了!”
白老爷子的话实在说得太夸张了些,白老夫人板下脸来,“说什么死不死的!”
景初深知自己的手艺其实很一般,炖鸡汤的时候为了照顾病人,调味十分清淡,味道也尝过,一般般。
在家的时候,白老夫人嚷嚷着喝了一大碗,也是跟白老爷子一般行为,夸得他都有些羞愧了,来医院白老爷子的夸赞更是过分,他心里忍不住泛酸。
替两位老人心酸,也替原主心酸。
白老爷子和白老夫人盼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女儿早早就去世了,可是他在的这几天,大概是怕他心里不舒服,两位老人心里难受,却是不忍表露出来,甚至都没怎么提过白婉。
想方设法夸奖他,即便一件顺手而为的小事,都能让两位老人开心无比,他做的好也夸,做的不好也夸,似乎在两位老人心里,他做什么都是好,做什么都是对。
包括白晚,几天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