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心里无奈,脚下的步伐始终迈不出去,景初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苦笑着回到房里的。

等到第二天到了片场,景初顶着一双浓浓的黑眼圈,化妆师见到他这副样子面露几分同情,暗暗感慨:瞧着可怜样,沈导果然太会压榨演员了。

手下功夫不见慢,一边唠叨了好几句:“小景啊,你这长相可得好好保养,演员本来就辛苦易老,若再不好好保养,会老得很快的……”

化妆师的话于情于理都是在提醒他,景初再三点头表示知道了,恰逢场务在一旁催促着赶紧准备,化妆师才停止了絮叨,手里加快了动作,不消一会儿,一个精致的美人妆容就出炉了。

看着镜子里的明艳美人,平静的面容下,眉眼间挂着一股散不开的忧愁,景初暗自苦笑,这模样还真像司红袖,看来无需努力就能演好了。

作为一个敬业的演员,这种想法在脑海里划过一瞬就被他给强行压了下去,深呼吸一口气,感受着大自然的清新空气,景初努力调整着自己的状态,促使自己沉浸到剧中。

然而,脑海里是不是冒出几道不和谐的声音,令他的思绪无法彻底归于平静。

越是心急便越是焦躁,一直到快要开拍的时候,景初都未能彻底调整好心绪。

这一场戏是与舒忘的对手戏,尽管这幕回忆戏里的司红袖只有几个动作和情绪的转变,景初心里还是没底,甚至十分清楚,以自己这种状态,只怕今天得花式ng了。

因着今天开始得早,天色暗淡,工作人员准备工作进度也慢了些,此刻还在调整机位,乍然听到沈烨喊他,景初想也没想就走了过去,神色略显迷惘:“沈导,您有什么事吗?”

之所以今天没有直接重拍昨日的戏份,就是因为沈烨记挂着舒忘昨天说的话,演技瓶颈这种问题,演技精湛如舒忘也花了好久才突破,一个新人演员又岂会在一夜之间就能想通。

虽说在剧组拍戏过程中,沈烨对待这群演员挑剔了些,但该有的分寸还是有,今天特意先安排了其他戏份,也是希望在实际拍摄过程中,由舒忘亲自教他。

沈烨算盘打得非常响,见他也颇为诚恳,肯定的点点头,鼓励了几句:“小景啊,你的演技着实不错,不过呆会儿的戏,你也得好好打起精神来!”

“我会尽力的。”

说出来的话,完全与内心真实想法背道相驰,景初自己都觉得太过敷衍,尴尬的应付两句就直接奔往片场了。

他前脚刚刚到片场,舒忘后脚就出现在片场,主动跟他问了声:“小景,早啊。”

听他熟稔而坦荡的语气,景初微微有些不自然,尤其想到舒忘说的那句不会放弃后,面色浮上一抹怪异的神色。

只是今日这场回忆戏里的司红袖,是个明媚少女,他今日的妆容也不复往日苍白,两颊晕染着浓淡相宜微微泛红的胭脂色,与他略显怪异的神色映衬在一起,仿佛在含羞一般。

迷蒙光线与灯光交织下,明明与景初之间不过几步距离,缭绕雾气弥漫在二人中间,看着眼前少女装束的景初,仿佛欲语还羞,着实令他有些醉了,以后倒是可以让小景在家里这样穿,脑海里的思绪越飘越远。

景初抿唇不语,并未搭话,感受到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下意识错开了目光,不在去看舒忘,强迫着自己静下心来。

就这幕回忆戏来说,他压根只需要做好一个花瓶与摆设就够,仅有的那么一两个眼神与肢体语言好好表现即可。即便这会儿心里怎么都静不下来,想着以自己多年演戏的经验,只要等舒忘气场全开,他顺着入戏的话,应付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想法固然是好的,等到真的开拍的时候,景初才知道这种想法有多天真。

清晨的林间一片静谧,雾光缭绕,仿若人间仙境。

少女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划破了这一片寂静无声。

林子里,衣衫单薄的少女拿出手里的水囊,纤长的指尖从枝头划过,轻轻将树叶尖的露水一滴滴收集进水囊里,摇了摇水囊,感受到取的露水差不多够了,景初适时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来,灿烂得晃眼。

就在转身折返之时,舒忘骤然从树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在他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的唇角勾着笑:“这么早就出来取露水,小师妹倒是挺勤快的,不过,这林子里可是有野兽出没,小师妹手无寸铁之力,胆子倒是不小。”

林子里有没有野兽,景初不知道,但他心知,这幕戏,司红袖在这儿见到薛行远,先是以为他是鬼怪,内心惶惶,一脸惊慌失措的神色,直到薛行远话音落下,她才渐渐确定是薛师兄,而后缓缓舒了口气,露出羞恼和怒意来。

只是每一次拍摄过程中,前面进展都非常顺利,一到舒忘饰演的薛行远出场就开始出状况。

见到舒忘眸带戏谑的笑意,留在唇畔的痞笑,恍惚间与他昨日寂寥的神色重叠在一起,景初不是出戏就是闪神,下意识的惊慌倒是能跟上,唯独回头反应过来的羞恼和怒意完全跟不上来。准确来说,想到在果断拒绝舒忘之后,还要在他面前表现出那种含羞带怯的神色来,景初就各种不适。

舒忘对待演员这份工作称得上兢兢业业,而正是他这份敬业精神以及入木三分的表演,令景初在这场戏彻底败北。

一个人吃了多次ng,心里越发焦躁起来,景初的心绪几乎都写在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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