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宴对茶没有研究,在现代时却也爱喝茶,铁观音、雨前龙井、毛尖、红茶绿茶、乌龙茶都喝过,所以当掀开青花瓷缠枝莲纹茶盖子,看到里头浸泡的茶叶渣滓时就是一声冷笑,端起来就猛的泼到了这位“亲亲姑娘”的脸上。
祝君行面色冷的如同结了冰,却没开口。
“啊——”
“亲亲姑娘”一声尖叫,躲在外头的诗诗姑娘就冲了进来,和她一块进来的还有另外两个,个个长相不俗。
一个穿了一件银红撒花褙子,一个唇齿衔着冷笑,耳朵上戴的一对红石榴宝石耳坠一看就价值不菲,她迫不及待的开口就嘲讽道:“呦,都落得这般可怜相,上门来打秋风了,还敢嚣张跋扈呢,真不愧是表小姐。”
姚宴没打算和她们打嘴仗,只是淡笑瞥着她们,“信不信,我就算落到这个‘可怜相’,我当着表哥的面揍你们一顿出气,他也不会怪我,嗯?信不信?”
姚宴一边说着一边就开始慢条斯理的卷袖子。
“你!”
银红撒花褙子忙拉住石榴耳坠,“茶茶,不可无礼。”
遂即温婉一笑,往前一步,“给表小姐见礼了。”
“琪琪,她现在算什么小姐,咱们还怕她不成?!”诗诗怒道。
“怕不怕的,你们试试不就行了,来,打一架试试。”姚宴笑盈盈端起放在桌子上的佛手瓷盘,一副随时准备干架扔东西的嚣张模样。
叫琪琪的姑娘忙道:“我们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问问你,琴琴好心端茶给你喝,你泼她做什么?莫非表小姐跟着下等人学坏了,连多年来受的教养都丢了?”
姚宴冷笑一声,抓起另外一杯茶就泼了琪琪一脸,“你自己尝尝看不就知道了。”
四个丫头又是一阵娇嚷,琪琪眼尖的看到文翰礼回来了就扑了上去,“公子要为我们做主啊。”
文翰礼一脸蠢懵,看向老神在在坐着的姚宴,“什么情况?”
“就是我看你的四个宝贝丫头不爽,拿茶水泼了两个,教训了她们一顿。表哥,不是我说你,你真是一点没变,身边的丫头都快被你宠上天了,姑母怎么会放心让她们四个照顾你。”
文翰礼羞愧的红了脸,忙把身边的四个丫头都推开,讷讷的解释道:“佛说众生平等,别人把她们看做低人一等已经很可怜了,我、我就想对她们好些。”
姚宴愕然,心说,文翰礼莫非是穿来的?这思想也太超前了吧。
“公子,你说众生平等莫非只是哄我们的吗?她、她自己都承认了,她欺辱了我们啊,你怎么不给我们做主。”叫茶茶的姑娘不依不饶的扯文翰礼的袖子。
姚宴不知为何扑哧一声就笑了。
文翰礼脸红的滴血,呵斥道:“闭嘴,你们都出去。”
“公子?”茶茶不敢置信的看着文翰礼。
“不不不,该走的是我们,四位小姐放心,买完地我们就走。”
文翰礼羞恼不已,沉下脸道:“都滚出去!”
“原来公子都是骗我们的。”茶茶说完,嘤嘤嘤哭着跑了出去。
等这四女都嘤嘤嘤着跑了出去之后,姚宴只觉这出戏看的还不过瘾。
“让表妹见笑了。”文翰礼沮丧的道。
“反正又不是我的丫头,我笑笑就完了,你的丫头你自己受着吧。”
对于这四个丫头的所作所为姚宴一点没放在心上,因为她知道古代的尊卑观念迟早会教她们做人。
“表哥,县志拿来了吗?咱们还是继续说买地的事儿吧。”
“拿来了,表妹请看,这是县志,这是能卖的良田记录书册。”
“我自己瞧瞧。”
文翰礼也不是笨蛋,一看地上摔碎的茶盏,落在青石砖上面的茶叶渣滓就羞红了脸,“表妹为何不告诉我,是她们先对你不敬的呢?我、我一定会替表妹出气的。”
姚宴戏谑的看一眼文翰礼,“你不是说众生平等吗?舍得教训她们?”
文翰礼摩挲着手腕上佩戴的十八子佛串板着脸道:“是她们有错在先,就该教训。”
“你要是想要她们活长点,就别在她们身上讲究什么众生平等。”姚宴摇摇头,和祝君行一块看县志里配的一张简陋地图,抬头问文翰礼,“表哥,祝家庄和葛家庄中间这座山标了一个红x是什么意思?”
祝君行先开口道:“那山上长了很多颜色艳丽的毒菇,没人敢靠近。”
文翰礼点头,“我没亲自去看过,但是红x代表危险。”
姚宴眼前一亮,道:“我想去看看。虽然毒菇大多都颜色艳丽,但是也有一些能食用的蘑菇也长的很漂亮。蘑菇可是山珍呢,市面上蘑菇多少钱一斤?”
这个问题,出身官宦之家的文翰礼不知道,祝君行没买过也不知道。
于是姚宴拍板道:“反正又不远,咱们一块去看看。表哥,这座山能不能卖?”
文翰礼愕然,“可以是可以,但是……”
“不用但是了,咱们一块去看看。”
“好。”祝君行点头。
文翰礼很想补偿姚宴,这点要求又算什么,于是他赶紧答应了下来。
于是祝君行赶着骡车带着姚宴,文翰礼乘马车,晃晃悠悠来到了祝家庄和葛家庄中间的这座山脚下。
相比于远处连绵不绝的青山,眼前这座山真的很袖珍,自然这是从远处看的结果,等到了近处再看还是很大的,海拔不高,上面长满了松树。
当姚宴看到松树下长的那一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