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说什么,何必搭上自己一条裙子?”

赵雀眉的脸红成了苹果,倒让人不忍心打趣。只是刚离了众人,那点羞怯已经消失不见。她推门而入,先见母亲,声音里的委屈几乎化成了水:“娘。我觉得容妃和德妃娘娘都不会来了。”若是一般女儿,有公主太子妃亲自到场,这及笄礼够吹嘘一辈子了。但她是皇家儿媳啊!竟然连一个压场的长辈都没有。

陈氏看着面前的礼盒,面色也不大好。德妃娘娘赏赐的及笄礼,是一支云头翡翠如意。简薄当然不简薄,但对未过门的儿媳来说,这礼还是轻了,按常理,应该送双数。太后的赏赐倒是双数。一对红莹莹大腾腾珊瑚镯子。可是陈氏想到三公主和东昌侯的离奇故事,心里又觉得膈应。

“我的傻姑娘,你想那些干什么。德妃又不是亲婆母,她压力更大,怕别人说后娘不慈。容妃姑母那里不用担心,我们赵家自己人。如今要紧的是二皇子。你稳住了他,自然什么都有的。”

赵雀眉微微一怔,想到二皇子当日看许紫云的眼神,心里又多了分阴霾。她匆匆换好衣衫,重梳了头发,对着镜子飞了个风眼,来到了花园。二皇子正跟一个闲客说笑,就看到月洞门里,出现一个女子,精妙细步。一段腰肢格外纤细,留仙裙摆云霞般浮动。 “整鬟飘袖野风香”啊作为一个有文化的人,刘二脑子里马上冒出了一句诗。

身边的闲客识趣退开。二皇子立即迎了上去。

“殿下。”赵雀眉楚楚可怜,泪光微微。话一出口,颤而甜软,又是依恋,又是幽怨,叫刘二先酥了身子。他急忙拦住了娇人儿:“你是受了什么委屈么?”他享受这种感觉,被女子思慕依赖的感觉,尤其这个还是女子还是才貌双全的名媛。

“谁敢给我委屈?”赵雀眉轻轻拭泪,带雨梨花,却又道:“便是受委屈,也是我自愿的,能怪得了谁?哎,偏偏遇上贼卿卿。”

她连幽期秘会的昵称都说了出来,刘二心里更是软成一片,“我知道,我知道。你为着我跟那张家退婚,不知被多少老顽固指责,你为着我还要看德妃的脸色,被张氏那个恶妇刁难。我都知道。三四个月后,我就要娶你过门,你是我最爱的正妃。”

他越说越得意,仿佛真有一个女子为自己头脑发热。他情不自禁的抱住了赵雀眉。赵雀眉附在他背上,面上柔软收起,嘴角轻翘:很好,那种痴迷的眼神又出现了。“这世上没有自认平凡的男人,自负,薄幸,贪心才是他们的本色。”陈氏教导有方,赵雀眉一早就知道对付男人,相貌是底线才华是状点,手段才是硬实力。

折花插髻,“无意”路过的太子妃,嘴角含笑悄悄离开。刚刚失去了儿子,太子妃几乎草木皆兵。世袭皇妃的赵家,那眼神没少往太子府里瞄,现在她终于松了口气。回归席位,她把手里的花分给许紫云,安荣一人一枝。好好看看这丁香,想到了山寺桃花。呀,那时候的爹宝宝多天真无暇。现在大了,应付起来费工夫。

“公主。好漂亮。”小羊看着丁香花,眼神纯良仿佛水晶,叫人无法拒绝。好好摘了一朵给他插到发上。想了想,叫许紫云借她镜子,自己也插了一朵。

许廷颢放弃了开口。当初明明是我们一起戴花的。

“好看吗?”好好问爹爹。快来夸夸我和女婿!

“我觉得桃花更好。”

“呃……桃花粉艳丁香娇袅,各有千秋吧。”

“但桃花看够了还可以吃。”

……完全无法反驳。

许廷颢转过身,继续捏糕喂鱼:我今日就想无理取闹。

好好再次跟小羊交换了一个懵懂的眼神。若非爹爹是个男孩子,我都要怀疑他初次来小日子,所以焦躁不安……

太外明媚,伸手把许廷颢拉怀里:“明日到我府上,珍珠雪团才好吃。不想吃就喂鱼,管够!”自打许廷颢进了东宫,太子妃就迅速喜欢上了。她可舍不得这小孩郁闷。

次日一早,许廷颢照旧去太子府中应卯。他小小年纪,却勤勉可靠,如今应承三四个月,还无迟到请假。太子夫妇都深为罕异。许廷颢却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仿佛那还不如他月钱多的俸禄真的很重要。太子夫妇被那老成的口气逗乐了。

太子今年二十出头年纪,眉目清俊,神态安和,一身圆领鹃蓝盘龙棉袍,靠在书房的大圈椅上,似带病容。宽大的袖袍里,一双手,干燥洁白。旁边云海仙鹤圆脚香炉里,清雅的香味袅袅飘出。

窗明几净,阳光橙红,太子看着伏案写字的少年,心里不由升出一股暖流。好乖巧俊俏的孩子……若是他的哥儿还活着,大约也会写一手好颜体了。他团拳轻咳一声,体会到了父皇一片怜子苦心。

“太子殿下,您要的“小记略”第二卷我抄好了。”许廷颢搁了笔,把手里的纸张双手捧高。“请殿下查看。”

太子放下手里的茶杯,接过来细细一看,心中微惊,这字颇见笔锋,倒不像出自幼童之手。听说老皇姑督教甚严,看来是真的。

许廷颢刚接到圣谕让他到太子府中,人是懵圈的。小皇孙因为天花夭折了,根本用不着伴读。太子已经成年更用不着。所以他到底来干什么呢?祖母却告诉他照常读书写字就好。下午依旧回府练武。没什么好担心的。

“殿下?”许廷颢拉拉他的衣袖:“有哪里不对吗?”

“没有。”太子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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