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衣服最为复杂。宁氏今日虽然穿着比往日简单,可是那衣上的花纹却也繁琐。崔静嘉只是把一些连接处花纹给画了出来,剩下就是大片的空白。

崔舒明站起身到崔静嘉的身边,瞧见崔静嘉站在那画前,把那空白慢慢的填补起来,期间低头思忖许久,然后才落笔,落笔之后,就如同一发不可收拾般,直把那花纹补整齐了才开始考虑下一个。

“爹爹,您没进去陪娘亲?”太阳朝着西边移动着,院子里的阴影也变了位置,崔静嘉原本站的那处,已经阴影挡住,这才抬起头,没有想到却看到崔舒明站到一旁。

崔舒明面上惊讶,要不是刚刚瞧见崔静嘉真正的把一片空白补上,乍一眼看上去,就像是宁氏一直坐着任由她慢慢勾画的一般。

这个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家女儿书画天赋出众,那引荐给张老或许真的极有可能。

“婉婉,别太幸苦了,待会再画吧。”崔舒明温润的目光看着崔静嘉,轻声道。

崔静嘉揉了揉手腕,却道:“爹爹,您先进去陪着娘亲,我一会就进来。”言下之意就是现在画,不准备一会再画了。

崔舒明见劝不动崔静嘉,挪了个地方,在挡不到崔静嘉的地方默默站着。

崔静嘉画完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要不是几个下人又是举着灯笼,又是点了烛的,这画恐怕还真的要拖一拖。

身上酸疼的要命,崔静嘉放松下来,猛地就感受到脚有些酸胀。或许因为今日已经走了不少的路了,所以这感觉才尤为明显。

“婉婉,快来吃饭。”一转头,崔静嘉就瞧见宁氏和崔舒明在身边,担心的看着她。

宁氏只是看了一眼那画,就忍不住责怪道:“不是娘说你,这画不着急,若是你眼睛熬坏了怎么办。都累了一天了,还不快歇息。”

责怪的语气里却难掩关心,崔静嘉歪着头俏皮道:“知道了,娘亲。”

宁氏看了哪里舍得继续说下去,牵着崔静嘉的手,就往里面走。崔舒明在身后冲着喜嬷嬷道:“把画好好的收起来。”

喜嬷嬷低头应下:“喏。”

一连在这庄子待了三天,崔舒明也不能再待下去了,他本来就处于交接的时候,正是繁忙,因为崔静嘉的原因,这才艰难的腾出时间。

所以三天一到,就先走了一步。

崔静嘉和宁氏在庄子里待到晌午,把东西全部收拾好之后,乘着马车不疾不缓的回了自家的府邸。

次日清晨。

翠芽捧着一张帖子就小跑了进来,进了院子,等胸口平复下来后,才缓缓入了房:“小姐,长公主派人送来了请帖。”

待喜嬷嬷给崔静嘉别上最后一只钗后,崔静嘉这才看了那帖子,赏菊宴。

“嗯,没事,不用那么着急。”她看着翠芽脸色微微发红,还有那有些凌乱的呼吸,轻笑道。

或许是因为崔静嘉太平静,翠芽也慢慢的平静下来,然后道:“是奴婢莽撞了。”平日里邀请崔静嘉的人也不少,可是身份大都相等,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一听到长公主的名号,翠芽就想到了安阳公主。这长公主的宴会,这安阳公主也定然会去的,到时候又和自家小姐会面,她怕那安阳公主做出些不利崔静嘉的事情。

崔静嘉安抚的笑道:“我知道你想的什么,不过这是不能避免的了。这些年,你见的市面也不少了,把公主府想成咱们往日见的就可。”

这怎么可能一样?

翠芽嘴里有些发苦,这皇家之人最难相处,几年前的记忆她还清清楚楚,哪里能放松的了。

崔静嘉却在楚弈言回来之后,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出了。不过她更加明白就算楚弈言不回来,这京城也要乱了。

上辈子她不知事,可凌昔上位,几位皇子被送往封地这样的事情沸沸扬扬,全朝没有一个人是不知道的。

这次长公主府,明知有危险,却不得不去。崔静嘉捏着那请帖,神色淡了几分,只愿针对的人不是她。

可这请帖出现的时间太凑巧了些,前些日子她去了庄子的时候不送,偏偏她一回来了就送,要不多想也有些难。

“小姐,奴婢听说惠音小姐和柔嘉小姐也要赴宴,到时候您和两位小姐一起的话,或许…”翠芽顿了顿,三位小姐都在一起的话,这受伤的机会也会小些。

崔静嘉但笑不语,若是真的是针对她,那不论她和谁在一起,都不可避免。

猛地,她突然想到她还未曾告诉崔舒明这凌昔最终会成为太子的消息,脸色一变。

“爹爹今晚回来的时候,嘱咐门房的人,就说我今晚上在书房等着爹爹。”她揉了揉额角,对自己忘记这么个大事有些自责,不过还好,现在还不算晚。

虽然不知为何崔静嘉脸色大变,可是喜嬷嬷仍然恭敬的点头应下。

崔静嘉从女学回来,用过晚膳,径直去了崔舒明的书房等了起来。坐在凳边,她用手臂撑着头,望着烛火,思索起来。

其实现在想来,崔舒明在外地任官也是极好的。远离了皇权争斗的中心,受到的波及面太小,不会出什么大的问题。

可是在靖安侯府却不一样了,她马上就要回到靖安侯府,这是逃不开的。她只知道一些大概的事情,具体的到细节却不知道了。

再说她的政治灵敏度定然是不如沉浸官场数年的爹爹还有大伯高。只是说一个结果,没有任何的推理,若是给大伯听的话,不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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