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车夫被吓得冷汗直流,嘴里还被一块碎布给堵着,眼里有些绝望。
崔静嘉淡淡的看了一眼,瞧见车夫有些腿软的爬回车头,才道:“这就不劳您费心了,走吧。”
秦老三退后几步,身边的人也跟着退了下去。不一会,原本满是人的路就露出一条可供马车行走的空隙。
马车再次开始行驶起来,秦老三在后面看着,身边的人有些紧张的问道:“秦哥,真的不会有事?这崔家大小姐才九岁啊!”
秦老三连眼神都没给他投去一个,只是淡淡的道:“那你给我找一条比这个保险的路子。”
那人听了,一下哑口无言。他从哪里能找到一个比这个更保险的路子来。
…
翠芽和崔静嘉坐在马车中,四只眼睛都盯着那信封看着,翠芽为自家小姐捏了一把冷汗,“小姐,您真的要把这东西给老爷?”
崔静嘉颔首点头,摸了摸那信的厚度,又举起来看了看,“嗯,或许真的是很重要的东西。”
翠芽有些担心,有些不自信的问道:“这里面的东西,会不会明着是对老爷有益,可是实际上却是不好的东西啊?”
崔静嘉一顿,把那信放在自己的腿上。翠芽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但是若是真的有害处,那那人还把这东西交给她也就说不过去了。
保险起见,崔静嘉的视线落在那信上,最后素白的小手摸到那信封口。
把那信封撕开,崔静嘉从里面拿出了第一张信纸,只是简单的掠过一眼,就被震的心惊胆战起来。
她没想到,三叔竟然还敢做这样的事情了,是了,怪不得三叔一家从来没有缺过银子,日子过的异常滋润。
上辈子,自己没有去女学,所以自然没有这么一着。那么上辈子这个事情是不是被掩盖下去了?崔静嘉想不到。
手里的那厚厚的信突然间宛若千金重,沉甸甸的压得人心惊。
“小姐,怎么了?这信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瞧见崔静嘉紧绷的脸,翠芽也跟着紧张起来。
崔静嘉没有多说,只是难得严肃的道:“咱们必须赶快回侯府。”
不用她吩咐,在经历那么一出之后,那车夫驾马的速度就提高了不少,就跟飞一样的,着急回到侯府。
一下马,崔静嘉就看到那车夫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不让人看见的模样。
眉心微微一皱,对着身边的翠芽道:“你让他管住自己的嘴,千万不能泄漏出去,刚刚我们发生了什么。”
翠芽也知道事情的轻缓,双目有神,低头应了下来。
翠芽去忙活那车夫的事情,到崔静嘉身边的就变成了喜嬷嬷。今日回来的要比往常还早一些,喜嬷嬷在一旁观察着几人的神情。
均是一脸严肃,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
走道翠芽的身边,细细的叮嘱了一番:“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要表现在脸上。就像是以前一样,知道吗?”
这样明显的不正常,只要是个有心的,都能看明白。
翠芽知道喜嬷嬷这是在指点自己,苦笑了一番,努力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这种东西不是说做,就能做到的。
但是,也的确如喜嬷嬷说的,若是她暴露出来,很有可能就会坏了崔静嘉的事情。
指点完翠芽,喜嬷嬷就跟在崔静嘉的身边。为了不引人注目,崔静嘉没有立刻去找崔舒明,这个时候,爹爹也不在家。
但是宁氏却仍然在院子里,思定,崔静嘉换了一套衣服,拿着那封信就去找了自家娘亲。
逸风院。
宁氏今日难得有闲心来挑选绣样,准备给崔静嘉做一套里衣。
刚刚才选好绣样,就听到崔静嘉来了院子。
笑眯眯的对着玉嬷嬷道:“静嘉是不是从哪里听到了,特地来看看我要给她做一身衣服。”
玉嬷嬷在一旁也是笑嘻嘻的,逗趣道:“恐怕还是小姐想您了,否则也不会一回家就来看您。”
待崔静嘉进了屋,宁氏就招了招手,“婉婉,快到娘亲这里。”
瞧见宁氏的笑容,崔静嘉也松了口气,到了自家人面前,那底气也足了几分。
小短腿跑起来,一下就到宁氏的身边。擦了擦崔静嘉额角边的细汗,宁氏摸了摸自家乖女儿的脸蛋,带着淡淡的笑意。
“娘亲,静嘉想跟您说点事。”崔静嘉抬起头,嘴角抿成一条僵直的线,乌溜溜的大眼透露出一股坚定。
宁氏下意识的就想到了上次崔静嘉这幅模样的时候,给自己说的那些个话,含笑戳了戳崔静嘉的头,“好好好。”
屏退下人,崔静嘉从怀中掏出了那封厚厚的信,放在桌面。
宁氏闪过一丝疑惑,看向崔静嘉,只听到崔静嘉解释:“娘亲,这是三叔贩卖私盐的证据。”
“什么!”饶是宁氏向来见多识广,这下子也给震住了。
贩卖私盐是什么罪,那可是死罪,若是操作不当,可是要牵连的。宁氏原本还在想那崔鸿永能折腾出什么花样,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低估了他。
不过立刻,宁氏就问道:“这证据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个事情,侯府里看样子除了崔鸿永是没人知道了,连自家相公、大伯都不知道的事情,现在自己女儿居然知道了,她有些怀疑这是不是一个套。
“今日归家,有人拦路,特地把这信交给我,让我转交给爹爹。”崔静嘉温声解释道。
宁氏将信将疑的把那信拆开,大致的掠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