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闫欢陷害她,也不过是猜测。

有人在地上擦了菜油,崔仪嘉走路的时候,一下踩上那菜油,摔了,孩子没了。

她记得那些巴结自己的妃子中,一个个对她笑妍妍的,那眼底幸灾乐祸。她还听见她们在背后议论她,讨论这个孩子到底是被谁设计的。

是了,整个东宫居然都没有查出那菜油是谁倒在地上的,抹得那么均匀,根本不会是巧合。

可偏偏没有一个人看到,查出来不过就是一个宫女顶缸罢了。任谁都能看出,这不是一次简单的陷害,结果却寒了她的心。

这宫内除了云闫欢,崔仪嘉不做他想。

再没人能像她一样在这东宫只手遮天了,只有她才有这个本事!

崔仪嘉攥紧了手心,努力平息下自己胸口的那郁气。

另一边,崔仪嘉所想的云闫欢正靠在软塌上,摸着自己已经鼓囊囊的肚子,开口问道:“那边还是不安分?”

初儿笑了笑,把手中盛着燕窝的碗递给了云闫欢,道:“嗯,好似在策划些什么。”

云闫欢抬起手撑着自己的头,半眯着眼,淡淡道:“让人给我好好盯着她,别出什么幺蛾子了。总以为她的孩子是我害的,我会用那么没脑子的方式来做吗?”

她接过碗,不急不慢的享用着这燕窝。

这事情是谁做的她心底门清,事情也被她默不作声的压了下来。她也是事后才知道的,原来自己手下人居然敢擅自主张,做出这样的事情。

事已至此,那也只能把人给保住了。毕竟她也瞧不上崔仪嘉,做起事情比之前还要难堪,简直上不得台面。

“太子妃,凌琳公主在门口求见。”她正想着,宫人从大殿外走进来,低声道。

凌琳公主,云闫欢嘴角勾起笑。

要不是封号被削,她都不知道安阳的真名了。

她坐直身子,放下那碗,轻声道:“让公主进来。”才刚刚放出禁闭不久,就来找她了,恐怕也不是就这么单纯的来看看她。

凌琳从外面走了进来,比起之前的意气风发,显然她现在周身的气焰全然被灭掉了。

封号被削,可她仍旧是云贵妃的女儿,在皇宫没有人会对她怎样,可那些奚落的话却挥之不去,萦绕在她的耳里。

她被关紧闭的时候还好,不用面对这一切。可是当紧闭结束后,这后宫里每个人都在看她的笑话。无异于一把刀百般凌迟着她的心。

她勾起一抹笑,看着云闫欢道:“嫂子。”

云闫欢细细的打量着凌琳,今日她虽然穿着一身桃红的宫装,可小脸消瘦不少,外的突出。眉宇间有些憔悴,还带了些自卑和惶恐不安,同她记忆中差距甚大。

云闫欢抿了抿唇,站起身,扶着凌琳的手坐在软塌上:“身子重了,所以没能去看你。怎么样最近过的好吗?”

凌琳勾起一抹牵强的笑,是个人都能看出她过得不好,她却淡淡笑道:“还行。”

修身养性,过得如同尼姑一样。

云贵妃安排的那些世家子弟,在她受到惩罚后,就纷纷推脱起这婚事。她现在更加处于一种高不成低不就的情况。

低下的妹妹已经有人订好婚事,却因为她迟迟还没有确定一个婚期。

她听到那嫔妃询问自家母妃的意见,想要了解她多久嫁人。

快半年的紧闭当真让她学乖了,她求过母妃,希望母妃能在父皇那里多说说话,恢复她安阳的封号。母妃还是心疼她的,帮她求了。

但是父皇拒绝了。

她又想起自家皇兄,想起了嫂子。还记得自己上次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云闫欢定然是不喜她了。

本该就这样,只是点头之交,可现在她的婚事确定下来了,不能再想以前那么任性了。云贵妃的话还在她耳中,得罪云闫欢对她的坏处有一箩筐,而好处只有她当时的心情爽快罢了。

今日,她来是为了道歉。

“嫂子,以前我不懂事,说的话有些难听,希望你不不要生气,今天来,就是给你道个歉。”她幽幽的说着,脸上一片陈恳。

云闫欢看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没事,不过就是小事罢了。哪让你放在心上。”

凌琳也不是没心没肺的,自然看得出道歉后和没道歉之前是个什么样子。她淡淡一笑:“之前嫂子还劝过我,是我没听。”

云闫欢眼底带着笑,这个事能怪的了谁呢?不作不会死。

今日果,昨日因。

她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没事了,都过去了。”

凌琳看了看她挺翘的肚子,轻声道:“嫂子这胎定然会给皇兄生一个嫡子的。”

云闫欢听着心里舒坦,倒是对凌琳有些另眼相看了,现在这样子倒是真的比往常长大了些,她还有些不适应。不过这样也好,有一个识趣的队友,比不识趣的要省心

“妹妹今晚上留下来用膳?我让人去通知殿下。”云闫欢心情一好,对凌琳也宽容了几分。

凌琳摇了摇头,她今天来就是单纯的来道个歉,别的,就算了:“母妃在宫内等着我呢,就不打扰嫂子和皇兄了。”

云闫欢也没有强留,简单的和她说了两句,就让人走了。

“娘娘,这公主改变的还真大。”初儿在一旁压低了声音,看着凌琳的背影说着。

云闫欢也望了望,道:“这人啊,就是这样,总要吃亏之后才能学到点什么。不过有的人,一遍不够,要多来几遍才能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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