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胎似乎有些不对劲了些。
霍大夫的脸色沉了些,又仔细的把了把脉,的确有一些和往常胎像不一样的地方,可是具体却又说不上来。
崔静嘉被霍大夫的脸色有些吓到了,难不成这孩子真的有什么问题了不成?她屏住呼吸,当看到霍大夫收回手后,立刻问了起来:“霍大夫,这孩子没有事儿吧。”
霍大夫没有立刻回答崔静嘉的问题,一下让崔静嘉的心坠了下来,捏着手帕,紧张起来。
“少夫人,这胎像,有些许的不对,和平常的胎像有些不同,可是现在,我却看不出来。”霍大夫行医这么多年,今日也是难得遇到像崔静嘉这种情况。
“或许要再等些时日,才可以看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少夫人从现在开始,为了保险,还是喝些保胎药吧。”
情况已经这么严重了,崔静嘉身形一晃,有些不稳。
霍大夫瞧见崔静嘉脸色苍白,连忙安抚道:“少夫人,这或许是我看错了也不一定,少夫人不用如此惊慌。”他轻叹一声,崔静嘉的神色显然没有因为他一句话而恢复过来。
崔静嘉微微抿了抿唇,道:“那之后就麻烦霍大夫了。”
霍大夫开了药,细细的想着崔静嘉的症状,眉心紧皱的走了。
崔静嘉坐在绣凳,目光沉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心慌。喜嬷嬷已经去准备刚刚霍大夫刚刚开的药了,回来看到崔静嘉的神色,劝道:“少夫人,您别多想了,或许是好事呢?”
这能是什么好事,刚刚霍大夫都那般神情了。
“嬷嬷,我没事。”她只是有些彷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短短的快两个月的时间,她已经快习惯了这个孩子,若是真的没了这孩子,她不知道自己会是怎么样。
喜嬷嬷守了一会,出了院子,让小厮去通知自家世子爷。现在崔静嘉,最需要的就是楚弈言了。
不一会儿,翠芽就端来了药,放在桌上。那褐色的药还热气腾腾,却也弥漫了一些苦涩的味道在空气中。
崔静嘉摩挲着碗,神色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响,回过神来,举起碗,一口气把药全部喝到了肚子里。那苦涩感弥漫在口腔,喜嬷嬷拿来蜜枣,崔静嘉却一点也吃不下。
她以为只是个小事,却一下变成大事,这样的落差,有些让人接受不了。
*
楚弈言得了消息,恨不得立刻冲到霍大夫的医馆,去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听见崔静嘉午饭也没好好用之后,再也放不下心,把事情飞快的做完连忙骑马赶了回去。
崔静嘉坐在书房,虽然还拿着笔画画,可是那笔尖已经停在纸上许久,晕开成一个褐色的小点。
楚弈言一跨入门,就瞧见喜嬷嬷几个守在门前,愁眉不展。
“怎么回事?”楚弈言疾步到了门口,压低了声音问了起来。
喜嬷嬷和翠芽她们一下找到了主心骨,连忙蹲着身子把这霍大夫说的话全部复述了一遍。还包括崔静嘉的失神。
这消息被瞒着,没有传给邵氏。知道的不过就是整个院子里的人。
楚弈言拧着眉,眉心像是被打上了一个结,死死的不松开。他沉着脸,走了进去。崔静嘉有些虚弱的小脸,立刻就映入眼帘。
昨日的难受,加上今天的诊断,让崔静嘉看上去虚弱不少,原本就白皙的小脸,更加白了,双唇的颜色也淡淡的,没有血色。
让楚弈言神情一沉的还是她怔愣的表情。眼神像会说话般,迷茫还有一丝不安、害怕,透过那双眼,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的无措。
崔静嘉的手动了动,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她不能再低沉下去了,自己沉重的心情,会影响到孩子的发展的,现在还没有定论,她不该如此悲观才是。
这么安慰自己,她觉得好受了不少,抬起头,倏然就对上了楚弈言的眼神。
她错愕的放下笔,又看了看天色,现在明显不是他该在的时间。
楚弈言从那头走了过来,一言不发,轻柔的抱住崔静嘉的身子,声音有些嘶哑:“我都知道了,没事的,别多想,嗯?”
她的手攥着他胸口的衣服,她觉得自己好似被打回原形般,一直以来认为自己不是个脆弱的人,可是此刻却无比需要他的怀抱。
她埋在他的怀里,闷声道:“嗯,没事的。”
只是简单的怀抱,却让崔静嘉恢复了力气。哪怕这是白日,崔静嘉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只想要拥抱楚弈言,想要他,谁也不能拦着她。
也不知抱了多久,楚弈言也任由崔静嘉如此抱着他,手不断的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给她无声的安慰。
阳光透过窗户,映照着整个屋子安详的气氛。
崔静嘉靠在他的胸口,轻声道:“弈言,这个孩子会生下来的,对不对?”
“它定然会平安无事。”楚弈言笃定的道。
崔静嘉抬起头,看了看他那俊逸的眉眼,嘴角弯弯:“你又不是大夫,怎么什么都知道了。”
楚弈言给崔静嘉整理了碎发,慢条斯理的道:“这是我们两个的孩子,自然没有事情的。你别操心了,日后,每隔三天就让霍大夫或者太医给你请一次脉。”
这么一来,这孩子被保住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一直在门外守着的喜嬷嬷她们,瞧见崔静嘉和楚弈言从书房内出来,连忙让人去安排了吃的东西,有自家世子爷在,也能劝崔静嘉多吃一些。
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