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南城一怔,眉心拧得更紧,面上有些挂不住了。
正好这时,旁边的电梯开了,有人从里面出来,陆靖琛提步,没再多看景南城一眼,径直往另一座电梯里跨去。
“陆靖琛!”景南城追出来,这次,脸上那层伪善的笑容敛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凌厉的森寒。
他直接叫他的名字,嗓音,冷漠,带着一丝挑衅。
陆靖琛的脚步顿了顿,侧目,看他一眼。
“你是不是来找方锦年的?”景南城开门见山地问。
陆靖琛抿了抿唇,没说话,清冷的面容上却是一副,我来找谁,和你有关系吗?
鹰隼的眉头,有些不悦地蹙了起来,眸光里有暗芒在闪烁。
见他一直保持着这不冷不热的态度,景南城感觉自己一拳像是挥到了棉花上,窒闷和愤慨的情绪,在心底越演越烈。
“陆靖琛,你是不是看上方锦年了?”景南城直言不讳地问。
陆靖琛本是紧蹙的眉头,在听到他这句话后,倒是倏然一松。
他扯了扯唇,嘴角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对,看上了,怎么样!”
陆靖琛毫不犹豫地回他,眼神坚定,没有半点戏言。
景南城又是狠狠一怔,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以为,陆靖琛多少会顾及一些自己的身份,好歹他现在还是方锦年名义上的丈夫。
可没想到,他竟然没有,反而,像是宣战那般,直接大方地承认了。
一时间,反倒让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接下一句。
“陆靖琛,你应该知道我和方锦年是夫妻关系吧。”半晌,景南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怒瞪着他,咬牙提醒。
“知道又怎么样!”
“既然知道,那你还敢觊觎她?”景南城的语气更重了。
陆靖琛笑了一声,是冷笑,“所以,你是在提醒我离方锦年远一点?”
“这不是提醒是警告!”景南城一字一句道。
陆靖琛嘴角那丝冷笑更深了,“景南城,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这句话,你忘了当初是谁把她送到我床上来的?”
陆靖琛的语调始终不疾不徐,面上也始终没什么情绪的变化。
景南城的脸色却是被他这句话说得霎时间一白,眼底闪过一抹心虚,他一眼震惊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难道,那晚的事,他查到了?
转念一想,以他的本事,会查到,是意料之中的事,更何况那还是在他的地盘。
“景南城,你是方锦年的谁,你有什么立场在这里警告我。”
“陆靖琛,我是她的谁,还用我说?晋城还有不知道我是她方锦年的谁的人?”景南城哼笑,笑声里满是嘲讽。
“是么,可在我眼里,你不过就是和她户口本上多出来的一个名字而已,其他,你什么都不是。”
陆靖琛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似利剑,直戳景南城心脏的位置。
他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攥紧,握成拳头,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顿时,凸了出来。
可见他压抑在心底的愤怒有多重。
他咬着牙,死死地压着胸口那团怒火。
“陆靖琛,我什么都不是?呵,那你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这是什么。”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本子。
手指,指着封面上那三个赫然醒目的大字说,“认识这三个字吗,需要我念给你听吗?”
陆靖琛的眸光,触到那三个字,瞳仁缩了缩,插在西裤口袋里的手指,也收紧了一些。
但他没有把情绪表现在脸上,只依然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
“结婚证!”景南城一字一字地说,语气里带着得意的轻笑,“陆靖琛,这是结婚证,还需要我告诉你,这个本子代表着什么吗?”
陆靖琛的眉头一下子拧紧,眼睛里有摄人心魄的寒芒溢出来。
他当然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景南城看到他面上终于有情绪的变化,心底报复的块感更甚了一些。
他就知道,像陆靖琛这种男人,怎么会不在意这些。
即便方锦年这个女人再好,她和自己结婚这是事实,哪怕日后,他们真离婚了,这也会像一根刺,永远扎在他陆靖琛的心上。
拔不出来,咽不下去。
一辈子横亘在他心里。
“陆靖琛,我仅凭一个本子,就可以让你认清楚现实,让你知道,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的人是你!”
“是么,仅凭一本结婚证,就想证明自己的存在,这恐怕是你景南城的一厢情愿吧。”
“........”
“如果你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那她又为什么要和你离婚?”
一句话,问得景南城哑口无言。
半晌,他才从牙关里咬出一句。
“陆靖琛,我和她还没有离婚!”
“时间早晚的问题,或许,我可以考虑,让律师现在就终结你们的关系。”陆靖琛一字一句道,嗓音低沉,却是带着摄人心魄的力量。
眼角眉梢都是景南城无法企及的霸气和自信。
“你......”景南城目光一紧,“陆靖琛,你真以为你有通天的本事,能左右他人的婚姻。”
“别人的,我没兴趣,但你的,我还真有。”
“你.......”
“不信,你大可以再继续刺激我,不过,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方锦年的过去和现在是怎样,我一点都不介意,我要的是她的未来。”
说罢,陆靖琛不再和多他多言,转身,重新按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