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想想,我给你开的条件这么优渥。”穆铁觉得不可置信,外界不是都在传吗,陆舒云是个爱慕虚荣的拜金女,说肖生严眼瞎了才会选这么一个卑贱的女人。
可为什么,她本人和外面传的不一样?
“我可忘不了秦凤是怎么让你骗身骗心,最后连命也骗丢了的,你觉得我有那么傻吗?再说,即便生严真的一无所有了,我爱的是他那个人,和他的钱有什么关系?我们可以从头开始,我们还有一双手,努力就会有收获,不是吗?”
陆舒云的车绝尘而去,穆铁怔怔的停在原处,过去的这些年,他有过许多女人,女人在他的心里,真的就像一件衣服一样,过时了,不新鲜了,就可以随意丢弃。
许多女人都说爱着他,到了最后,还是拿着他的钱,欢欢喜喜的离开,就连秦凤那样高贵的女人,也逃不开虚荣的控制,她被他骗的很惨,可说到底,如果不是她爱慕虚荣,他又怎么有机会去骗她?
最初他对秦凤,其实是有真心在的,那样聪明的女人,如果没有真心,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他的甜言蜜语说多了,保证承诺说多了,最后连他自己都相信了。
他们真的度过了一段幸福的生活,可是,他的心中住着一只魔,不是女人的柔情蜜意可以驱走,可以遣散的。
他真的成了魔,疯狂的,不择手段的,为了达到目的残忍无比的利用她,最后逼得她跳了楼。
就在她跳楼后的那段时间里,他的意志很是消沉了一些时候,他总是喝着酒,恍惚中看到秦凤施施然飘来,却又总是在他一伸手的时候,消失无踪。
他疯了似的折磨自己,找各种各样的女人,找和秦凤一样的女人,白天黑夜颠倒,生活迷乱,不能自已。
可最终,意志消沉会成为过去,他还是那个冷血无情的穆铁,或者说,他更加无情了,他现在不仅无情,还无心。
他要亲眼看着肖生严匍匐在他的脚下,他踩下他高贵的头,让他卑颜屈膝的活着,他要夺走他最珍视的东西,比如陆舒云那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可是,她不是爱慕虚荣吗?为什么不为所动?等他并购了肖氏,穆氏的实力就会突飞猛进,她依旧可以做个让人羡慕的豪门少奶奶,依旧可以有数不清的钱,可以买漂亮的衣服和首饰。
为什么,她会拒绝?
穆铁眼神中出现迷茫之色,望着陆舒云的车绝尘而去,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陆舒云心情很烦躁,她开车开到肖氏楼下,望着那栋高耸入云的高楼,真心不希望它易主,此时此刻,她无比痛恨自己不是个豪门大小姐,不能在金钱上帮助肖生严,帮助他度过难关。
陆舒云把头放在方向盘上,脑中忽的又出现了肖生严通红的双眼和青黑的胡茬,那样憔悴邋遢的肖生严是她从来没见过的。
他真的,是穷途末路了吧?
要怎么办?
陆舒云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忽的灵光一闪,想出一个好主意来。
肖生严已经一周没有好好休息了,公司的事情简直忙的他焦头烂额,困顿的经济,狂跌的股票,前有狼后有虎,简直是不让他安宁啊。
他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休息,忽听楼道外一阵纷杂的脚步声,这种困难时刻,人心尤其重要,绝对要稳住人心才是。
于是,他强迫自己睁开眼,打开门,看了看走廊,员工们整齐划一有秩序的往楼下走,不乱不慌,一改前几天的颓然,脸上还带着明显的兴奋。
“干什么去?”肖生严有些上火,嗓音有些沙哑,但并不影响他的威压,他这个总裁还是很深得民心的。
“我们去募捐。”一名员工小心翼翼的说。
“募捐?”肖生严愕然。
“是啊,总裁夫人组织的募捐,总裁,夫人真是太有才了。”一名员工兴奋的说:“就是短短几个小时的功夫,她就已经募捐了大笔资金,这样下去,说不定我们肖氏还有救啊。”
肖生严愣住了,陆舒云去募捐?为了肖氏?
他推开总裁室的窗户,拿了一个望远镜向下眺望,果然看到路边的一个摊位后站着一道娇小的身影,她的身侧是一副画,一副对肖氏未来展望的崇敬画,一看笔触,就知道出自她手,她拿着个喇叭,一边喊话,一边指挥身旁的人接受募捐款,然后又在本上做着详细记录。
从没有这样一刻,让他真切的感受到夫妻一体这个词的重要意义,陆舒云,这个出身平凡的女孩子,用她自己独有的方式在他背后默默的支持着,鼓励着。
肖生严一转头,抹掉眼角的一滴泪水,方才还困乏不已的神经仿佛瞬间注入了活力,老婆都拼了,他又有什么理由不拼?
陆舒云心急的做着统计,肖氏的资金窟窿很大,她在这里募捐了半天,也才筹集了百分之一不到的捐款。
肖氏的股票风雨飘摇,她真的不知道它还能承受多久,她叹了口气,对四周帮忙的员工挥挥拳头:“加油。”
刘玲用她独有的大嗓门高喊:“兄弟姐妹们,加油,坚持就是胜利。”
“坚持就是胜利。”大家齐声高喊,一时间,士气大振。
天已渐渐黑了,陆舒云扶着腰,累得不行了,忽然,眼前塞过来一张支票,抬起头,一张熟悉而慈祥的脸靠近。
“陆舒云,舅舅这些年积蓄不多,存款就这么些,你都拿去用吧。”水政委被警卫员搀扶着走来,递过来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