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还在忐忑着,路遥光打雷不下雨,但声音足以压过忐忑。霍远周按按眉心,虽然已经火烧眉毛,但他还算淡定。

“怎么办?怎么办?”路遥声音里夹在着哭腔。

霍远周捧着她的脸,温柔的亲了下,“乖,没事,现在就接。”

“那我要怎么说?”路遥可怜兮兮的求助霍远周,她现在怂了,之前撩人的气势早就不知道躲在那个角旮旯。

“就说你月.经提前来了,下来买...”

路遥一个激动,抱着霍远周猛地亲了几口,“你怎么这么给力。”

她抄起衣服,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还好赶在铃声的最后几秒划开接听键。

“妈,啥事?”

“路遥,你人呢!”路妈妈声音里有气愤,但还有掩饰不住的担心。

“哦,我大姨妈竟然提前来了,家里没有卫.生巾,我就到楼下便利店买了几包,刚才正在结账,没来得及接听。”路遥说完后屏住呼吸,真怕路妈妈听出什么破绽。

路妈妈沉默了几秒,大概是之前担心坏了,她重重呼出一口气,想责骂路遥,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下回不许三更半夜一个人出去!”

路遥心底松了口气,那块大石头哐啷一声落了地,她笑嘻嘻的说:“我不是不想打扰你跟老路休息嘛!妈,没事,这小区安保好,再说便利店离我们这栋楼还不到一百米的距离,没事的哈,我马上就上去。”

突然路妈妈问了句:“就你一个人?”

路遥怔了下,来不及思考,脱口而出,“不是,正好在楼下遇到蒋迟淮出来买烟。”说完后,她心里又是一番忏悔,蒋迟淮啊,对不住了。

“...哦,这样啊,那妈妈就放心了,时间太晚,赶紧上来,你对这里又不熟悉,以后大半夜的不许单独出去,听到没!”

“好好好,知道啦,我跟蒋迟淮再说两句,马上就上楼,妈,你先睡。”路遥赶紧切段电话。

霍远周已经把衣服穿好,“快点去买卫.生巾。”

路遥下车后,把卫衣套在身上,紧跟着霍远周去便利店。

便利店的货架旁,霍远周问路遥:“用什么牌子的?”

路遥看了眼,“没有我用的牌子,随便拿几包吧,快点。”

霍远周抓了两包,大步走向收银台,又指指烟草柜里的某种烟,这个给我一包,从衬衫口袋里拿出刚才路遥买什么暖手宝赏给他的钱结账。

收银员把卫.生巾扫完码后,低头不自觉的笑了声,心道,这男人可真倒霉,中午买了tt,结果晚上女人的就大姨妈造访。

霍远周瞥了眼收银员,不懂她为什么笑,更不懂她眼神里的同情,拿着卫生巾和烟,还有找零的几块钱,把卫生巾递给路遥,“你先上去,我抽支烟再上去。”

路遥没有多想,把卫生巾揣兜里就往楼栋那边跑。

霍远周走出便利店,撕开烟盒,把烟含在嘴里时,才发觉自己没有打火机,又郁闷的折回便利店,问收银员,“便宜的打火机有没有?给我拿一个。”

收银员耸耸肩,歉意道:“卖完了,要明早才配货过来。”

霍远周把嘴里的烟拿下来揉了揉,直接扔进便利店门口的垃圾桶里。

站在路边看着楼上千万家,只有为数不多的灯火还亮着。

星星点点,但也足够温暖人心。

只是他竟狼狈的混到无处可归,犹豫片刻还是拨打了蒋迟淮的电话。

十几秒过去,蒋迟淮才接,“霍远周你有病吧?”

霍远周眼睛微米,看着远处路遥的那辆车,决定将计就计,“对,我有点头疼,到便利药房买了点药,门禁卡没带,你下来一趟。”

蒋迟淮:“...”挂电话前,又爆了句脏话。

霍远周看着暗下去的屏幕,兀自笑了出来。

他和蒋迟淮之间用现在比较流行的说法,就是典型的相爱相杀。

他们虽是生意场的竞争对手,但每次都在扼住对方咽喉,对方几乎已经毫无还击之力时松了手。

没有那么大的狠心将对方置于死地。

也可能他们之间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莫名的亲情关系,这种亲情是另类的,也不是谁都有幸拥有的。

最初遇到蒋迟淮时,他自己也是走投无路,工作上,情感上,他已经是走到山穷水尽。

那天他去取钱,卡里也只剩三百多美元,他取钱其实是想给路遥打个电话,他答应了路妈妈以后都不会再跟路遥联系,可他还是想最后听听她的声音。

那时的国际长途太昂贵,路遥又喜欢问东问西,没有半个小时电话都结束不了,可蒋迟淮的出现打乱了一切,他自己饥一顿饱一顿的没什么,可蒋迟淮还有那么多课程要修。

后来连最后那个电话他都没打给路遥。

反正以后都不会再有联系,打了又能怎样呢?

但他背负着那个内疚活了那么多年。

自那以后,他和蒋迟淮过上了人生里最不愿意去回忆的凄惨生活,也让他感受到,原来太阳照不到的地方那么多,黑暗肮.脏一直都在。

有钱人家的一包狗粮都比他们几天的生活费要贵。

生活就是这么的不公。

记得当初因为金融危机,在他失业的那几个月里,他们穷的连生存都困难。

后来他在餐馆打工,勉强够他们两人度日,连着吃了好多天的清水面条后,他把省下的钱给蒋迟淮买了半只北京烤鸭。

他告诉蒋迟淮他在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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