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浣低着头沉默了许久,终于笑着抬起来看她:“你当你是谁?我们只相处了一年,却要我一生去赔,我哪里会做这样亏本的买卖。”
阮琨宁见他如此,反倒是觉得高兴,她勉强笑了笑,真心实意的道:“你愿意这么想,也好。”
他没有在说话,阮琨宁也不想再说什么了,狠了狠心肠,到底也走进了自己住了许久的木屋,静静地等待着最后的离去。
那一阵光芒缓缓的升起,将她笼罩住了,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一阵温暖的热流涌过,是那阵时空穿梭时熟悉的感觉,她真的要走了。
阿浣的声音在窗外响起,像是初见时候一样的温柔而沉静:“有几句话,总觉得要跟你说才是。”
他想说,可阮琨宁此刻却什么都不想听。
她不应该再继续影响他了,他的人生应该回到正确的轨道上去,而不是受她的影响,等待一个不可能的人:“我什么都不想听,你不必再说了,也不要再记住我了……”
“不是的,”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却还是坚持着说了出来:“我只是刚刚才想起,我们认识这么久,居然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告诉过你。”
阮琨宁突然觉得心里发酸,她再强硬也是一个人,她的心是热的,血液也是热的,她没有办法去面对一个深爱自己的人恶言恶语,可是也没有办法给他任何的支持:“不必了,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呢。”
“是吗,”他的声音波动的厉害,声音也抖得更加厉害:“可是我想叫你记住我,记得曾经有一个人喜欢你,”他的声音里头终于有了几分绝望的颓然,他说:“阿宁,我可能,再也不会这样喜欢一个人了……”
阮琨宁的声音止不住的尖锐了起来:“跟我没关系,不要跟我说!”
那束光环绕这她,她的身体终于渐渐地透明了起来,她真的要离开这里了,离开生活了两年的这里。
阿浣的声音像是风中破碎的水花,说不出的哀恸,可他还是坚持着说了出来:“一直都只是阿浣阿浣的叫我,我竟没有同你说过我的名字,现在总算是可以同你说一遍,只求你……不要忘记我。”
阮琨宁的身体已经完全透明了起来,也没有办法发出声音来,这一刻她居然很庆幸,可以这样避开了此刻的无言的伤感。
阿浣的声音很轻,像是一场缥缈无踪的梦境:“我姓谢名浣,字宜舫,阿宁……你会记住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