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明玄的眼神冷的几乎能结冰,似乎随时能嗖嗖嗖的射出几只利箭一般,可熙和公主浑不在意,在阿宁的问题上绝对寸土不让,双方用眼神进行了一场异常残酷的厮杀。
阮琨宁对此一无所察,她此时的心思是——这种点心真的好棒!
他们彼此之间你来我往好不热闹,还没来得及分出个胜负来,荣王妃便过来了,身后还跟着韦明玄此生大敌——韦青柯。
这下子,韦明玄连熙和公主都顾不上了,一双眼睛隐晦而凌厉的扫了扫韦青柯,犀利的堪比x光了。
要是他是以一只猫的形态存在的话,现在一定浑身的毛都炸开了,竖起尾巴直勾勾的瞪着韦青柯才对。
可是真的论起来,荣王妃是他们正经的长辈,所以无论心里头怎么想,在场的几个人都规规矩矩了起来。
韦明玄心里头怎么想是没人知道了,面上却恢复了素日里的端肃清冷,淡淡的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熙和公主也立即老实了起来,手也从阮琨宁身上乖乖的收了起来,眼见着荣王妃朝着她们过来了,也知道她与阮琨宁关系亲厚,怕是有体己话要讲,自己在这里杵着反倒是叫人别扭,加之时间又还差着许久,倒不如识趣点避开才好,便随口找了个由头避开了,叫她们好好说说话。
荣王妃是正一品的诰命,又是长辈,自然不会装扮的小家子气,没的叫人轻看。
一身撒花锦缎缕金百蝶衣裙端的是皇家贵气雍容,满头青丝挽起了高椎髻,丹凤朝阳挂珠钗带着十分的明媚尊贵,与耳畔的东珠相得益彰,面上挂着的三分笑意又叫人觉得和善可亲,言谈间总令人觉得如沐春风。
她的面容同阮琨宁有几分相似,却是另一种岁月留下的端娴辉光,不会令人觉得刺眼,而是令人想要靠近仰望的贵气。
荣王一入宫便往皇帝书房去了,荣王妃是外妇,难免会有所不便,也就没有一同过去。
再者,她知道阮琨宁此次会到,也就带着韦青柯提前过来了。
虽然上一次荣王妃同崔氏一道进宫见了阮琨宁,也知道她没什么大碍,可到底皇宫不是在自己家的地盘上,她去见皇后的时候皇后表露出来的态度又有点暧昧,所以无论是崔氏还是荣王妃都难免的会有些不放心,崔氏没办法入宫,荣王妃却还是要过来亲自看一看才放心。
她前些日子才刚刚见过阮琨宁,可是此刻再见她额头上还缠着白绫,心头也是抑制不住的担忧:“已过了这些日子还不见好,可见是伤的厉害些,总不会真的留疤吧。”
阮琨宁还没有搭腔,便被韦青柯的笑声打断了:“哈哈哈你居然也有今天,这脑袋缠的……看起来还真是蠢呆了……”他拉了拉荣王妃的衣袖,笑的简直连眼泪都要出来了,那安慰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母妃只管放心好了,你只看她气色就知道没什么大碍啦。”
荣王妃:“……”这是谁家的熊孩子!
阮琨宁额头青筋崩起#(╰_╯):“……”人与人之间的关怀呢?!
荣王妃不太高兴,觉得韦青柯太不把自己外甥女的事情放在心上,又怕他说得太过戳到阮琨宁的伤心事,有心要骂他又顾忌着场合,便强忍了这口气,低声斥责道:“不要胡说,女孩子的脸多么重要,你一个男人怎么会懂,你不愿意听就滚到一边去,别在这里碍眼才是,叫我同阿宁说好好几句话。”
韦青柯笑完了,面上还带着笑意,脸上倒是添了几分正经,定定的看了阮琨宁几眼,便转向荣王妃低声道:“母妃委实是太过于杞人忧天了,阿宁要是真的伤的厉害了,你说再多的话也没有用嘛,还得专心修养好好敷药才是。再者,父王那里,还有几句话要我带给阿宁,内容实在是不便外传,您只管去那边同人聊几句吧,我同阿宁单独说几句。”
荣王有话要带给自己?会是什么话?
阮琨宁的眉头微微一动,心里头着实是添了几分好奇,当即便转眼看向荣王妃。
荣王妃面上不动声色,眼底却也有几分茫然,显然对此也是一无所知,看了看儿子一脸的正经严肃,不似素日里的轻快和煦,便意识到只怕是真的有什么要紧的大事,当即便道:“那你们两个在此说说话吧,我去那边坐一坐也就是了。”想了想,又瞪了他一眼道:“你有话好好说,再惹阿宁生气,小心我回去敲你。”
阮琨宁被韦青柯的一本正经搞得满心疑窦,眼见着荣王妃的身影远了,才低声小心的问道:“姨丈有什么话要带给我?”
“没有啊,”韦青柯脸上的的神情十分欠打,盯着她,漫不经心的道:“我就是想跟你单独说说话,这才骗母妃走的啊。”
阮琨宁好容易酝酿好的严肃氛围被打破,一口气猛地梗在嗓子眼儿里,心底突然有种扇他一耳光的冲动,想了想还是忍了,到底也只轻轻地朝他翻了个白眼:“那你有什么话要说,现在尽可以说了。”
大概是为了论证家族基因的重要性,阮琨宁所见的皇族男子相貌都不差。
无论是皇帝还是荣王,乃至于二代的皇子们以及韦青柯与他两个弟弟,这一系列的周边产品都是偏向于相貌英武俊美,身材高大挺拔,周身男子气概十足。
就韦青柯的相貌而言,则是有一半像了荣王妃,面容上平添了几分温和清朗,尤其是他面上的两个酒窝给他加的分太多,落在阮琨宁眼睛里简直像是加了好几重滤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