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几个大的囚车被推上来了。

那囚车里面装得都是一些身着袈裟,或身披道袍的人,一车约莫有二十人,共有五车,挤在一起,如同牲畜般被驱赶。

咔咔咔——

身后有拳头捏碎声起。

“方丈!师弟,还有我的徒儿、师侄们。”圆净忍不住瞪起眼,惊呼出声,“他们怎么都被带到这里来了。”

“还有我太乙观的人,也尽数都在这里。”陈一达沉声道。

沈襄皱眉。

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

哗啦啦——

破碎声起。

沈襄扭头看去,原来是圆净一气之下,徒手生生捏碎了佛珠。

“糟了。”沈襄心急,“闫青修为不低,肯定会被她发现的。这里人太多,我们不知底细,根本对付不了。”

圆净也满脸愧疚:“我……”

“不管了,你快上来。”

……

闫青果然有察觉:“什么声音?”

她随手指了个人:“你过去看看。”

那人过来。

沈襄三人都绷紧了弦,唯恐被发现。

那人围着方才他们站过的地方,一个巨大的柱子后面,转过几圈,找到一只蜷缩起来的小野猫,捧回去对闫青道:“回禀左护法,没有什么人,应该是野猫的声音。”

闫青嫌弃看眼野猫:“放祭台上吧。”

“是。”

小野猫被放在祭台上,那祭台在两尊道像背后,是一圆锅一样的结构,里面大概一次能容纳五十余人站立。

沈襄三人松口气。

下一秒,他们险些同时惊呼出声。

那小野猫放在祭台上没多久,就见祭台上乌光一闪,那猫顿时血肉模糊,微弱眨了眨眼,然后气息全无。

它已经死了。

沈襄惊诧捂住嘴,唯恐发出惊叹声。

那猫……

那猫……

是替他们挡了一劫。

早知道,方才爬上柱子顶时,就应该把它一起带上来的。

夺灵阵!

那祭台上布了夺灵阵!

闫青那疯子!

她居然以活物来祭夺灵阵。

“快些。”闫青催促着那几个推囚车的,“祭品送晚了,惹恼了圣主,你们担待得起吗?”

那几个推囚车的连连应是。

有人解释道:“是右护法,他说要清点祭品数量,免得有所遗漏。”

闫青顿时不说话了。

在囚车最后面,走出来一男子,隔得极远,只看得出身材高大,极为有气势,面目却模糊不清。

待他走近了看,才发现他脸上也涂满红黑两色颜料,只露出一双格外幽深漆黑的眸子。

沈襄一惊。

她知道这人。

因为修行过,她感官极为灵敏,对一些特定人的气息记得很清楚。这个人在朱经理请她吃饭的那天,曾在鲜满堂二楼偷窥过她。

她当时还给过他一个中指。

没想到,他居然和闫青是一伙的人。

果真是……蛇鼠一窝。

那男的走过来:“都清点过了。归元寺和太乙观的人都在这里了。”

闫青气势明显低上不少:“那右护法说应该怎么办?”

右护法道:“这次祭祀由左护法负责,我不便越俎代庖。”

两人似乎又谦让一阵,闫青才有些娇羞地点头:“那好,那就都由我来决定。再过半个小时就是祭祀的好时机,到那时一齐祭祀吧。”

沈襄三人惊骇无比。

祭祀!

那布了夺灵阵的祭台。

沈襄还有什么不明白。

闫青那个疯子。

她在外面布了夺灵阵想要用普通人祭祀还不算,现在竟然想用这些修道之人的灵气来祭祀夺灵阵!

简直是令人发指。

闫青那疯子到底想做什么。

沈襄飞快思考着。闫青怎么会有这样强大的力量,归元寺和太乙观两处所有僧人道士,全部抓到这里,这手笔,就连闫家都办不到。

闫青……到底拥有着怎样的力量。

还有这里跪拜的人类……

那两尊道像……

被他们称作圣父圣女的又是谁?

这里到底是怎样一个地方。

沈襄脑海里一团乱麻。

未等她想清楚,背后已起了争执声。

“老道士,你再拉着我,信不信大和尚我连你都打的。”圆净双目通红,紧紧盯着囚车里的那些僧人,“我们归元寺的方丈,我大和尚的师兄弟,还有那些刚收的徒弟全部在那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送死。”

“你冷静一点。”陈一达拉住他,声音嘶哑,“我太乙观的人也都在那里呢。我的着急不比你少,但是我们现在势单力薄,不能随便行动!”

圆净瞪着陈一达,瓮声瓮气:“那你说怎么办?”

陈一达冷静说道:“待会,我过去把他们引开,你过去救人。”

圆净立刻拒绝:“不行,他们那么多人,你对付不了。”

陈一达声音很稳:“那你对付得了吗?”

圆净迟疑了。

陈一达叹口气,说道:“大和尚,我比你细心,这件事合该我来做。你记着,我们太乙观的所有人都拜托在你身上了。你可不能随便死掉。”

圆净扭过头去,发犟:“我不同意。我就是不同意。”

陈一达还欲再劝,沈襄出声了:“两位前辈,你们是否把我给忘了?”

两人同时看向沈襄。

原来他们两人一齐在地牢里过了几天,都是相依为命,早已熟悉对方,在此紧急关头说起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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