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也如叶兄弟一般看法。”
裘老微微一笑。
“甚至,我还有一种感觉,从铁口神断露面找上王二,到昨晚飞贼事件,这中间每一个细节都是一局棋里的着手,只是这棋手的水平太高,怎么也看不清他着手的目的和接下来的走向。”
胡叶两人都没有接话,只是细细品味裘老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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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晚上王二热闹了结,明日一早我想取道瓜州,水路下苏州,你们意下如何?”
三人沉默了一阵,裘老忽然说道。
“越早越好,我巴不得遭点回去。”
胡长风随口就答。随即察觉话题转得有点突兀。
“不过,臭棋篓子,你怎么忽然就提起这个?”
“没什么,我感觉扬州这边接下里可能会平静一阵子,但苏州杭州很快估计会热闹起来。”
“就像一部戏,扬州这边是序幕,接下来的戏估计将在苏州杭州接着演。”
“臭棋篓子,你如何下此判断?莫不是藏着什么消息?”
“苏州临近太湖,昔日莫无言所订的十年之约将至,那些退至太湖左近的势力你以为会再甘于寂寞?”
“至于杭州,出了这个飞贼事件,接下来想不热闹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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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便。”
叶七很简洁。
“我在苏州杭州分别要找一个人,到时还要请两位帮忙。”
“哦,你要找谁?”
裘胡异口同声问到。
“此次我来江南,大半是为了找这两人。”
“其实我也不知他们在哪里,甚至不清楚他们是否还活在人世,不过如若未曾离世的话,两人最有可能呆的地方分别是在苏州和杭州。”
“胡兄你在苏州可否有听过叫燕啸天或者燕长歌的人,两人是父女,燕啸天大概四十来岁,燕长歌应该在二十来岁,两人能找着一个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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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七已经知道,与他琴箫和鸣的那位小姐叫燕忆苏。
不过,燕忆苏一直呆在蒲州,苏州这边,若非亲近之人,其他肯定无人识得。
要找寻她,只有先找到她身边的亲人。
大地震之后,叶七在坟场的墓碑之上得知了她父亲和姐姐的名字,这是他前来寻人的唯一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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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啸天?没听说过,燕长歌,容我想想,似乎有点耳熟。”
叶七眼神一亮,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吧,一问就中?
“臭棋篓子,一起想想,去年那个家伙是不是自称燕长歌?我有没记错?”
“哈哈哈哈,胡大侠怎么就这么健忘,怕是不好意思说吧,要不要我来说?”
裘老哈哈大笑。
“怎么?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蹊跷?”
叶七有点疑惑。
“去年正月十六我在这胡大侠家中做客,有位蒙面人上门挑战,胡大侠拿捏身份不肯应战,结果满门上下被这位蒙面人横扫,无人能敌上超过三招。”
“胡大侠无奈只好下场,结果也是一败涂地。”
“你这臭棋篓子,还能不能好好说话,这人确实厉害,输就输了,说这风凉话干嘛!”
“不过这蒙面人人倒不坏,挑战之前语气确实比较狂妄,挑战完后却逐一道歉,并说明他是新近出师,上门挑战只是为了印证武学,不会张扬此事来为自己博名,并且,日后他也确实没在江湖上张扬此事。”
“他一身蒙面装扮,声音也有刻意改变,但女扮男装的可能性居多,根据她的言谈表现来看,年纪应该在二十来岁,这个蒙面人道歉时自称燕长歌,无法确定是否同名或同音,也不知她是否就是你要找之人。”
“无论是不是我要找之人,这总归是一条线索,她现在在哪里?”
叶七急切的问到。
“她在哪里,我们也不知,她陆续挑战了江南十数位成名高手,就销声匿迹,再没出现过。”
叶七感觉被泼了一盆凉水,满脸失落之情。
“叶兄弟也不必沮丧,虽然不知她现在在哪,不过根据她挑战众人所走的路线,居住在苏州或杭州的可能性很大,如今恰恰是江南武林风起云涌之时,她有绝顶高手的武功在身,不可能一直沉寂,只要在苏杭两地多花些时间,总能找得到的。”
裘老看到叶七的失落之情,出言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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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是,慢慢找就是了,我另外要找的一人叫萧远松,身高将近六尺,长得很是粗壮,浓眉大眼四方脸,他有一明显特征,左耳下边有一块铜钱大小的黑色胎记,他的武功应该是绝顶高手下层的水平。”
“听你描述,他应该是你亲近之人,他何时来的江南,你如何确定他可能在杭州?”
不知为何,叶七感觉裘老在问这话时有点严肃。
“他是我军中结义兄弟,三年前兵部发文调他至东南总督张经大帅帐下效力,但他一走就再无音信,我曾托人问询,却被告知东南总督帐下查无此人。”
“这个臭棋篓子有办法,他有个绍兴棋友当下正在东南总督胡汝贞大帅帐前当差,让他帮你打听打听。”
“山阴徐文长你也认识吧,你为何不开口?那是因为你的棋品让他对你是避之不及啊,哈哈,你这棋品真是该改改了。”
裘老抓住机会就不忘揶揄胡长风。
胡长风讪笑。
叶七拱手称谢。
原本以为是大海捞针似的寻人,未料到刚来几天就有了清晰的方向,叶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