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还在绵绵的下着,此时却是突然挂起了风,绵绵的雨滴随着风吹飘打了进来,吹打在身上,凉飕飕的。
“但是现在,我真的好讨厌她的眼睛。”被风吹雨打的东方旒没有躲闪,也不想躲闪,就只是一脸茫然的看着这打在身上雨滴呢喃:“母亲,您知道吗?我好像是做错事情了,但是即使是这样,她却依然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看不到失望,也看不到其他,即使是生气,也依然是看不到一丝的波动。”
“那一刻,我是真的好讨厌她看我,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说道这里,东方旒不由的有些激动的面对着这连绵大雨大吼了起来:“我多希望成为她眼中最特殊的存在,我多想要她的眼睛随我而动,我讨厌现在的感觉,什么都不懂的感觉!”
这用力一吼,不由的就扯动了体内正缓缓流转的内劲,一口气差点就上不了头,整个人都只感到一阵昏天暗地,过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
就在东方旒一个人躲在这里倾述时,突然在外面的大雨声中响起了踏踏的踩泥踏水的脚步声,这可把有些心虚的东方旒给吓了一大跳。
就在东方旒惊疑间,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老者从山崖顶上的那一边走了出来。
“呵呵,今天这雨下的可真大。”老者的一只腿有些不好,有些一瘸一跛躲了进来避雨,同时也有些讶异的看着东方旒,奇怪这里居然会出现生人。
“年轻人,快坐进来,外面雨大,你那挡不住雨的。”看见有人出现,东方旒正准备动身逃走的时候,蓑衣老者在凹壁里面坐下,一边脱去身上的斗笠与蓑衣,一边热心的招呼东方旒躲进来。
“额......”
本欲就此离开的东方旒,听到蓑衣老丈的热心招呼,不由的微微一愣,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想到自己也是有一些疑问需要解答,所以也只好站起来向着里面挪动过去。
“呵呵,年轻人,看你这样子,你是当兵的吧?”蓑衣老者放下蓑衣,来回的上下打量着东方旒,看着东方旒背上那雨水和血迹混合的衣服,笑呵呵的说:“犯错了?”
“呵呵......老丈真是好眼力啊。”东方旒有些尴尬的转了转,把后背给藏了起来。
“什么好眼力,我都这把年纪了,好眼力也变成了瞎眼力了。”老丈边整理了下打淋湿的衣服边说道:“我只是看你这衣服和你身后的血迹,就知道了。”
“哦?老丈你也当过兵?”东方旒有些感兴趣的追问,虽然他的后背浸透了血迹,但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毕竟在这乱世上,受伤的原因太多了,至于他身上这衣服,今天他正好是在打扫厕所,所以穿的只是杀军内部的内衣了,一般人也不会知道的。
“呵呵,我这腿年轻时候就已经这样,就是想参军也没有哪个军队会要的。”正说着话,老丈却是伸出了手去摸......额,不应该说摸,应该说是去碰东方旒身上的衣服,好似有些留恋,又好似有些害怕:“不过我倒是有两个孩子都是当兵的,所以我对你们的衣服多少有些了解。”
“哦?令郎是哪个军队的?说不定我还可能见过或者认识。”虽然不喜欢被别人触碰,但是东方旒还是忍了下来,看着老者问道。
“没可能的,他们都已经死了有十几年了。”老者摆了摆手道:“才当兵三年就战死了,连尸体老朽都没见过,只是看到他们拿来的一套沾满血迹的破盔甲和内衣。”
“额......”
一下子,本来准备好的话也给堵在了喉咙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那老丈你可有过恨吗?”沉默了好一会,东方旒才缓缓的开口。
“恨吗?恨谁?恨国家吗?为了他们的野心,就发动一场场的战争?或者是恨那带兵的将军?因为他们的一个命令,就让我的儿子失去了性命?”老丈使劲的揉起了他那条不好的腿,一到这样的天气,就开始使劲在疼的腿:“那我的确很恨,但同时我却也同样的很自豪,正是因为我们的帝国,所以我们这么多百姓才能有个安稳的家,也正是因为有那么多的将军,所以才能将战争抗拒在领土之外,让我们能够像现在这样放心的生活。”
“没有大国,哪有我们的小家,而且,老朽又哪有恨的资格啊。”老者继续的说:“就拿我们帝国的柳家来说,祖祖辈辈世世代代都将生命献给了帝国,奉献在了战场上,现在都只剩下了一个独苗,还是个女娃儿,却依然还要承担起整个国家的命运,承担起整个国家的重任,承担起所有百姓的存亡与太平,承担起这残酷的战争,与她相比,呵呵,我们又是何等的羞愧啊。”
震撼,真的很是震撼,老丈的一席话,却真的是震撼住了东方旒,这样的一个乡间老者,居然能够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这是他东方旒以前的人生从来没有想过的,也和以前别人给自己灌输的完完全全的相反。
老者无意中的一番话,却是让东方旒的内心与思绪瞬间开阔了起来。
“哦!对了,老丈。”听完老丈的话,回过神来的东方旒想要转换下气氛,不由的脱口问出了刚刚自己心中的疑惑:“这大雨天的,老丈你不在家好好的休息,怎么还会从山顶下来啊?我记得那崖顶上应该没有什么吧?”
“呵呵,我也是看今天难得晴朗了,所以就想到山顶去给那座无名坟墓打扫一下。”老丈呵呵笑着解释说:“我搬到这里都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