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玖突然有了这么一个认知,他回过神,双眼对焦,和贺兰枢对视了一下,旋即就别开了眼睛。
“你不用这样。”温玖小声的嘟囔了两句,却还是坐的和他靠近了一些。
他把手主动放到了贺兰枢手里面,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着,窗外还飘着丝丝的细雨,冷空气被窗户完全阻隔在外,车内只有一片的温馨静谧。
贺兰枢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到温玖这句话,只是在握住了温玖的手之后,焦躁的情绪仿佛是被抚平了一样,闭着眼睛向后靠去,在剩下没有多少的路上开始养起神来。
温玖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也靠着他休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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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地方的时候温玖开始有点困了,他一瞬间有点不太想下车,就想躺在里面睡他个地老天荒再爬起来,可最后还是凭借着一股坚不可摧的毅力爬了起来,被车外的冷风一吹,也清醒了不少。
雨丝偶尔吹在脸上都能提神很多,温玖撑着伞,三两下蹦上了楼梯,站到了屋檐下敲了敲门。
“你之前自己来过几次?”贺兰枢把伞收起来,放到了门边的雨伞篓里,侧身轻轻的问道。
雨声滴滴答答落在地面和水面上的声音有一种别样的感觉,温玖闻了闻比平时要清爽很多,又夹杂了一丝丝说不清的腥味的空气,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三四次吧,来的不多,每一次都被老师给忽悠走。”
查理医生是贺兰枢名义上的老师,虽然最后贺兰枢没有选择继续心理学的研究,而是继承了家族的产业,但是出于私人感情来说,他和查理医生也还是以师徒的身份互相称呼的。
温玖顺带着也叫习惯了,毕竟一般按照辈分来说,他是需要叫查理医生爷爷的——那可久真的乱了套了。
他伸出去的那只手上就是被他用圆珠笔印特意写上去的‘小抄’,温玖一下子没想起来,正打算收回去的时候,却被贺兰枢抓在了手里,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他的字迹并不多工整,而且在写的时候,为了表达决心,还在一些字下面画了重点线……看起来就像是间歇性踌躇满志的时候,总是会在一些书的重点内容上画记号,之后转脸就忘。
差一点遗忘了的温玖抠抠鼻尖,想要缩回手,“我写着玩的,反正也看不清了。”
贺兰枢任由他缩了回去,伸出手接了一点从屋檐上落下来的雨滴,随后重新抓起了他的手,淋在了温玖手心上面,用拇指的指腹轻轻的揉搓着。
“今天带你过来,就是和老师确认一下进度,你不用急,时间到了,他自己都会提出来。”贺兰枢淡淡的说着,垂眸专心的蹭着温玖手心上面的印。
本来人的皮肤被画上就很容易洗干净,尤其是手心这么一个柔软又经常会摩擦到东西的地方。没一会儿,本来已经晕成了一团蓝色的字迹就被擦洗的差不多干净了。
温玖赶忙缩回手,蹭痒痒一样的在身上蹭了两下,“我知道啦。”
正巧这个时候,房门被从里面打开,再一次穿上了一身白袍的查理医生从里面走了进来,脚上还穿着一双拖鞋,“欢迎。”
两人一起换了鞋进去,温玖琢磨着查理医生今天穿的衣服,心想着怎么着也会说点什么相关的东西,却没想到刚一进去,查理医生就把他赶到一边去切水果了。
和水果大眼瞪小眼的温玖狐疑的看了厨房门口一眼——要接受治疗的到底是他还是贺兰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