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原并不知道帮了自己的好汉到底是谁,但是不管怎么说,能让秋长容吃瘪的,那都是英雄!

好在秋长容倒也算是言而有信,说了让他走,就真的把他送出了雀疏阁,甚至还为他安排了几个侍卫、将会一路护送他返回秋宁剑谷。

雀疏阁正门之前,元原笑着拱手:“这几日承蒙阁主关照了,随云必会铭、记、在、心。”

秋长容皮笑肉不笑:“恩,欢迎你下次再来。”

元原摆了摆手:“不不不,总是来叨扰多过意不去啊!下次还是由随云请你到秋宁剑谷做客吧。”

秋长容:“......那我可真要提前感谢少谷主的美意了。”

秋长鸢在一旁听着这两人跟小孩子一样斗嘴斗个不停,简直无语得要命:“哥,你再不放阿云离开,天都要黑了!”

秋长容这才停了口舌之争,笑道:“鸢儿说的是。”他挥挥手,示意护卫和马车靠近,“原公子一路顺风,恕不远送。”

元原敷衍笑道:“客气。”

两人虽然十年前见过一面,但实际上最近才算是真正相识。短短几天的相处,就让他们对彼此的厌恶达到了一定的境界,真是可喜可贺......

终于远离了自己厌烦的人,元原心情甚好。

虽然陆西多山,马车行下一路颠簸,但他还是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得极沉,还做了个梦。梦中隐隐约约,仍是前世幼时,只不过在这梦中他却像是个旁观者,只能冷眼看着年幼的自己和父亲对话。

“爸,这本书我看完了。”幼年的自己虽看起来不过五六岁的样子,面上却毫无幼童的生机与活泼,眼神空洞得像是一台不需要感情就能运作的机器。

而他对面,男人的面容比记忆中年轻许多,正伏于桌案记录着什么。听到他的话,男人只是随便点了点头:“恩,那就看下一本。”

他抿了抿唇,面上难得地带了一点紧张:“爸,我有个同学快过生日了,要办生日会......”

男人毫不犹豫地打断道:“送上礼物就好,不许去同学会。”说完这话,他终于抬起头看向了面前的孩子,眼中却没有丝毫属于父亲的慈爱,满是冰冷和严厉,“原原,你要有紧迫感!你都六岁了,还没看完这些书!你要知道,爸爸和妈妈在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这些书都已经看了好几遍了!别给我们丢人!”

“是。”幼年元原嗫喏着应了句,他面上的紧张已然消失不见,眼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

但男人就像是看不见儿子的变化一样,随意地挥了挥手:“行了,去。”说完,又重新低下头专注于案上的记录了。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随即一个切换,又换到了一个窗明几净的教室。

幼年元原正缩成一团、像是个包子一样团在教室后面的柜子下,身旁围了好几个明显比他大上许多的孩童。

他是跳级上来的,班里的孩子几乎都是十一、十二的年纪,自然跟他没什么共同话题,难免会对他有些疏离。

但如果只是疏离就好了。

那几个大孩子凑上前,打头的一个男孩毫不犹豫地踹了他一脚:“你爸同意你参加我生日会了吗?”

幼年元原就像是没听见一样,闭着眼睛一声不吭。那男孩被他这样子气得够呛,拽住他的头发就往柜子上撞:“你他妈聋啦?我跟你说话呢!”

旁观着的元原,看着彼时受尽欺负的自己,竟没有感到多少愤怒或悲伤,他只是有些疑惑。

不对呀,自己怎么不反抗呢?这几个孩子怎么还能活蹦乱跳地在他面前撒野呢?

想了半天,他才勉强从久远的记忆中回想起来——

那个时候他刚刚转到这个班级,父亲在送他来上学的时候告诉过他的:“你初来乍到,不要和同学们闹矛盾。”

初来乍到是多久呢?他懒得问父亲,就给自己定了一个时限。

一周吧。

这一周,无论你们做什么我都原谅你们。

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嘈杂打断了元原的梦境,他揉揉眉心睁开眼,眼前是熟悉的黑暗、而不是梦中的课桌板凳。

哦,对了,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不过现在是什么情况?!

马车外喧哗吵闹,短兵相接之声不绝于耳,杀气和寒气之强烈、连坐在马车里的元原都能清晰地感觉到。

他撩起帘子问了句:“发生什么了?”

一直守在车旁的侍卫马上回到:“公子,我们遇到了埋伏。”

埋伏?虽然此时车上坐着的是他,但是这车队可是雀疏阁的。所以这埋伏到底是冲谁来的?

他疑惑地打开了游戏面板,查看了一下来人的身份。

然后......愣住了。

“等一下,先别打了!”他连忙跃下马车,浮光剑应声出鞘,在马车与缠斗着的众人之间划出了一道冷冷的弧线。

本来打得不可开交的两边皆为之一顿。

元原抱拳道:“来人可是观澜兄?”

众人间,一个相貌最是抢眼的男子愣愣地点了点头。

元原看了看程观澜的模型,这人居然和程霜晚有七八分相似。风神俊秀、寒眸熠熠,倒不像是传闻中“有勇无谋”的莽夫模样,反而清秀得有些单薄。

只不过程霜晚本就是柔婉的相貌,这相貌长在男子脸上实在太显阴柔。再加上程观澜性子暴戾,一言不合就拔刀,与其容貌违和感严重,也难怪


状态提示:第六十四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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