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吻开始零零星星地落在他的脖子上,酥酥麻麻,难以抗拒,紧接着,热烈恳切。
顾风的脑海一片空白,身体放松的同时也不自觉地开始回应,他收紧双臂,将女人紧紧圈在自己的控制范围里,温热的吐息掠过她的身体,他明显感到她的身体微微发颤。
他微笑,在她的耳边低语:“浅昔,别怕……”
沉默过后,女人轻声“嗯”了一声,所有的柔情仿佛都沉溺其中。
顾风闭上眼终于吻了上去,一只手大力揽过女人的腰身,在满室让人情迷的旖旎中,他的大手开始摩挲女人柔软而温暖的腰身。
醉倒温柔乡,似乎一切美好……
他蓦地一怔,突然睁开双眼,迅速甩开身上挂着的女人向后退去,满脸不可思议。
洛萱被甩得抵到了门上,事出太过突然,她惊讶地睁大了双眼,望着顾风渐渐清明的双眸,她突然开始内疚没有在茶水里放上全部剂量的药物。
顾风伸手扶住额头,艰难地撑住自己的身体,他咬着牙甩了甩头,眦目想要看清眼前的女人——她仿佛站在很远的地方,天旋地转,他拼尽全力,还是无法看清她的容颜。
可他却清楚地知道,她不是浅昔——浅昔的头发齐肩,并非及腰长发。
洛萱再次浅笑着上前抱住顾风,语气温柔似水,“风,今晚只属于我们两个人?好不好?风,这里只有我们,没有别人。”
顾风甩开她,脑袋仿佛炸裂,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踉跄跑向盥洗池,冷水哗啦啦地流动,他奋力扑在自己的脸上。
他需要冷静,可是只要想起她,他总是无法冷静。
“风,我是浅昔啊,你看看我……”洛萱不依不饶地从背后环住顾风的腰身,她的声音带上苦涩的哭腔,“风,我爱你啊……我好爱你……”
偌大的镜子清晰地映着二人的映像,也映出了女人及腰的一头黑发和脸颊的泪痕。
冰水的作用下,身体里那股难以遏制的冲动和热血渐渐趋于平淡,静谧的浴室只能听到洛萱嘤嘤的泣声,顾风双手撑在盥洗池上,突然失声冷笑一声。
洛萱怔然,那声音冷若冰霜,仿佛穿肠利刃,她的胸口突然一疼。
镜子里,顾风渐渐抬起头,冷道:“洛萱,别再自欺欺人了。”他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满脸泪痕的洛萱,“你不是她,你也永远不会成为她。”
他突然痛苦地皱眉,甩了甩脑袋,扔下立在原地怅然若失的人,提步向浴室外走去。
洛萱回过神来,赶忙向外追去,她努力赶上他决绝而去的背影,失声大喊:“顾风,你就甘心睡苏浅昔那个被人睡过的烂货吗?!”
玄关处,顾风猛地顿住了脚步,空气凝滞仿佛肃穆。
洛萱早已泣不成声,她奔上前去抱住顾风的腰身,像极了可怜的乞求者,“风,就陪我一晚,给我一晚,好吗?我爱你,我爱你!”
她喃喃地重复着最后三个字,一遍遍诉说无法放开的执念。
顾风仰头,无奈地将洛萱的双手从自己身上移开,“洛萱,你看看你,成了什么样子?”
洛萱失神地松开手,回味他事不关己的评头论足。她成了什么样子?她苦笑,卸下傲气和自尊,丢盔弃甲,成了最卑微最无耻的样子——她最轻视的苏浅昔的模样。
命运,何其玩笑。
顾风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他并不愿再直视她,径直罩上风衣,蹬上皮鞋,准备出门。
他有些黯然神伤,他曾以为只要洛萱不再纠缠,他们还能像儿时一样,可是,他和她,终究是回不到从前的模样了。
洛萱望着连睡衣都不及换下的顾风,敏感的泪腺再一次汹涌决堤,在他开门的一瞬,她一把抓住他的衣角,扬声质问:“顾风,你当真忘了当年的事了吗?”
索性破釜沉舟,这是她手里握着的最后一张重牌。
顾风不语,甚至连头也不愿回,他冷漠地抓起洛萱的手腕就要甩开,她的声音再次无情地穿透耳膜——他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你别忘了,当年你可是亲眼见到苏浅昔衣冠不整地睡在别的男人身边,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还要骗自己多久?”
顾风皱眉,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的门把手。
洛萱擦干因为泪水抹花的泪痕,故作淡然莞尔一笑,“无风不起浪,从没有人无缘无故地恶意中伤她,如果她自己自甘堕落搞援|交,又能希望谁高看她一等?”
顾风的脸色瞬间阴暗晦涩,不堪回首的回忆夹杂着痛苦纠葛汹涌袭来,不长的指甲扎入掌心,心口也传来钻心之痛。
“你真的以为她爱你?”洛萱冷笑一声,咄咄逼人,“顾风,别傻了,苏浅昔整天和什么人打交道你心里难道不比我更清楚吗?林一石包养季子诺的消息早就在明城传得沸沸扬扬了,他的妻子当众甩了她一个耳光,骂她是贱人,你知道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苏浅昔接近你一定是有目的的,她们都是这种为了钱不择手段的货色!”
“够了!”顾风终于爆发,他转过身来,眼底因为愤怒而通红不已。
“不够!”洛萱并不肯就此善罢甘休,她仰起头,直勾勾地迎上顾风凌厉的双眸,“顾风,当年你如果不相信那些传言,她被退学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去找她说清楚一切?如果她当年爱着你,为什么宁可不告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