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受了伤,医生嘱咐要好好休息,yeerday和陆氏财团的事已经够他忙的了,她不能再麻烦他。
飞速按动手机,她只回过去了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你也是。”
按灭手机,苏浅昔将车窗开到最大,烈烈寒风将她的衣服盈得鼓鼓的,她心乱如麻,脑海却是一片空白,子诺的事,她一点头绪也没有。
与其说是没有头绪,不如说是不愿相信。
其实,和子诺相处的这段日子,虽然她基本足不出户,敏锐的第六感还是让苏浅昔感觉到了一些蹊跷。
那天为子诺整理衣服的时候浅昔就发现,以往子诺虽然也总是喜欢乐此不疲地打扮,但却从没有热衷过分暴露的衣物,也从来没有用过浓妆艳抹的化妆品。在浅昔的印象里,子诺一直都是初见她时候的模样——高高的两个马尾,永远粉色的一身,以及无处不在的y。
如果刚才电话里那个女人真的是她,那么那个男人会是谁?子诺她……会不会?
苏浅昔甩了甩脑袋,对于那个傻妮子,她不愿用任何污秽的想法将她染指。
汽车一路狂奔,抵达海景酒店的时候已是清晨,一栋栋高楼别墅映入眼帘,高架桥下,一望无垠的碧海在初生的日光下泛着点点荧光。
苏浅昔看得出神,心里的不安也逐渐剧增。
“小姐?小姐?”司机小哥一连叫了几声她才回过神来,她慌忙扭过头,司机小哥轻蔑地笑了笑,指了指雕梁画柱般的大门,说:“到了,车不让进,你让老板出来接你吧。”
“老板?”苏浅昔皱眉,“什么老板?”
小哥先是一怔,随即失笑,“小姐,在我面前您就不用装了!大家都是年轻人,现在这社会,做什么都是为了生计,都应该被社会理解,更何况在明城这种资本家吃肉连骨头都不吐的地方,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小哥自顾自点了根烟,自以为看透了人间繁华,苏浅昔却仍是一头雾水,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她尴尬地笑了笑,“我听不明白,你是说车开不进去吗?”
小哥脸上笑意骤敛,他猛吸一口烟,吐了口白色的烟圈,大手一挥,说:“得,既然您不认我也不跟您多说,您就在这儿下车吧。”
一阵风吹来,把烟雾悉数吹进了苏浅昔的鼻子里,她猛地咳嗽两声,心里愈发恼了。
从一上车她就感觉这位司机小哥打量她的眼神深意满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不傻,司机小哥的不太友好她感觉得到。
她现在没空计较这些,在手机上付了钱,下了车,在车窗边问:“小哥,我想问一下这海景酒店是什么地方?一般什么人会在这里住?”
小哥收了钱,抬头讪讪一笑,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呵,这什么地方你会不知道?你们这种拜金女我见得多了,陪吃陪|睡陪上床,为了钱什么事你们干不出来?装什么纯洁?”话音落下,车窗徐徐上升,小哥留下一抹讥诮的冷笑,一脚油门消失在了苏浅昔的视线之中。
苏浅昔醍醐灌顶,这下她总算是明白了司机小哥的意思!难怪她一上车小哥就对她没有好脸色,原来是把她当做了为了钱不择手段不要尊严的“三陪女”!
苏浅昔气不打一处来,她清楚胸中郁结的恼羞成怒不仅是因为自己的被冤枉,而是因为那司机小哥间接讽刺了可能在这酒店中住着的那人——而那个傻妮子,一定不会是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女人!
看着那辆车狂奔而去,苏浅昔打开手机上的行程,毫不犹豫按下“投诉”按钮,这样还觉得不够解气,她直接拨通了车主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就“斯文”地开骂:
“小哥你好,我是刚才被你骂得不知所云的那位顾客。我觉得你的三观很有问题,你是有多仇富多郁郁不得志才会如此心理扭曲?难道你看到所有会上树的动物都是猴子吗?那所有来这里的漂亮姑娘就一定是三陪女吗?”
她冷笑一声,继续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飞飞打车条例第39条明确规定:车上载有顾客的时候车你刚才在车上干了什么呢?第43条:车主不得与顾客发生口角,更不许辱骂、殴打顾客。我已经将你刚才在车上种种恶劣行径予以了投诉,如果你有什么不满意欢迎再次拨打这个电话,和我取得联系。哦,对了,我想你可能还没见过你们公司的顶头上司,yeerday的顾总吧,如果你觉得我投诉不合理,心有不满,我想我可以把顾总约出来,我们三个就此问题做更深一步的探讨。谢谢,再见。”
一瞬间,苏浅昔仿佛变回了了大学时代那个伶牙俐齿无所畏惧的自己,一番讥讽之言她说得自信满满,一气呵成。和顾风在一起,她似乎,越来越像曾经的那个她——他爱过的那个她。
电话那头,小哥目瞪口呆,还没燃尽的香烟从嘴边顺势滑落。
苏浅昔轻蔑一笑,挂断了电话,她紧了紧大衣,又仰头望了一眼,大步向海景酒店的大门处走去。
“小姐,不好意思,请您出示房卡。”
保安一把就将苏浅昔拦了下来,她嘿嘿一笑,道:“保安大哥,您就通融一下吧,我的房卡忘带了,我来找我朋友,她就住在这里。”
“请问您的朋友叫什么名字?”保安一脸严肃,丝毫没有通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