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雨玄走了,秦昆天眼俯瞰,看到了街角的楚老仙、景老虎,但没过去打招呼。
景老虎肯定是来给他的爱徒偷偷送行的,他们没过来找自己,自己也不会过去,老头的矫情,不至于戳破。
江边漫步。
人一旦无所事事的时候,颇为可怕。
自从被临江市殡仪馆开除后,已经过了一周。秦昆后悔没念太多书,现在连个多余的手艺都没有。
我要像徐法承那样报个电脑班吗?
一想起徐法承一个茅山道长,报班去学计算机,浑身一阵哆嗦,这比见到鬼王还让人害怕,徐法承的毅力和入世风格有些惊悚,秦昆觉得,华夏生死道会语言的道士,有且只有徐法承一个。果然,茅山真传都是牛掰的家伙。
秦昆在散步。
江边的人,大多数是夜跑的、遛狗的。在临江市,这也是屡见不鲜的夜景。
前方,黑漆漆的江边,护栏上靠着一个人影。
江水拍岸,声音不大,更添黑夜的安静。江边灯光昏暗,秦昆定睛发现,那是头发湿漉漉的男子,嘴里叼着打湿的烟,鼻孔里,泥浆不断流下,又被他擦去。
“兄弟,有火吗?”
男子脸色煞白,说话的时候,他呕了一口水草。
细小的瞳孔,神经质的表情,盯的秦昆有些厌烦。
似乎故意要吓人一样,那厉鬼呕水草的频率很高,边呕边笑,像个神经病一样。
“有。”
“给我点个烟。”
秦昆无奈,径直往前走去。
今天好友离开,爹不杀生。
身后,湿哒哒的脚步声随着秦昆跟来。
那个男子很开心,开心的眼球发白,针尖一样的瞳孔忽大忽小。
秦昆越走越快,男子越跟越急。
男子哪能想到,秦昆走的都是偏僻的地方。
江边公园绿地,秦昆驻足:“跟着我做什么,找死?”
“哈哈哈哈哈哈我找死?”
男子捧腹大笑,指着自己的鼻子,狞笑道,“你说我找死?”
秦昆也笑了:“不然我说谁?”
男子又把嘴上的烟动了动:“借个火!”
阴气激荡,江风瑟瑟。
男子说罢,公园绿地里,悉悉索索走出一堆黑影。
打扮不同,死法不同,长相不同。
相同的是,他们嘴上,都叼着一根湿漉漉的烟。
“兄弟,借个火。”
摇摇晃晃,游游荡荡,跌跌撞撞。惊悚的黑夜,万圣节一样,不同的是,这帮家伙都是真的邪祟!臭气熏天,恐怖压抑,嗓子发出低频率的吼声,简直不能太夸张。
这个场景,秦昆觉得没有导演来拍一段,可惜了。
“行。借。”
秦昆掏出打火机。
没递过去,就听到这群黑影在欢呼。
“他借了!他借了!!!哈哈哈哈”
“快来!有人借火了!”
一路尾随秦昆的男子,恶狠狠道:“我们不要这种火。”
“那你们要什么?”秦昆好奇。
“你的阳火!”
垂涎、贪婪,口水滴答,每个黑影的脸颊变得扭曲,一群脏东西,不知道死在哪,为什么会来到这。
但是他们嘴巴张到一个恐怖的程度,朝着秦昆啃来。
腥臭扑面,秦昆皱眉:“我的阳火?我敢借,你们敢要吗?”
秦昆说罢,双肩天灵,三盏阳灯暴涨。
轰
业火燎原!
以秦昆为中心,业火袍无风而鼓,红衣大判,业火神罡!
这些厉鬼,凡是被业火袍擦到边的,都发出渗人痛苦的尖叫。
那个男子激动地发抖,想要扑上去啃食秦昆时,突然莫名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痛,好像整个人被扔进油锅里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个年轻人,变成了一根火柱,周围九个黑影,只是沾了一星半点的阳火,便被烧的渣都不剩。
男子意识崩溃前,只见那年轻人在摇头:“还没见过组团找死的,有病。”
江边,观澜公馆。
能在绿地公园中拥有一套庄园的人,典型的非富即贵。
涂庸,三十三岁。
这个年纪,能达到非富即贵的人,不是天纵奇才,就是继承了一笔可观的家业。
涂庸,属于后者。
“喂,许洋,你过来一趟。把李哲、武森然带上,给你们20分钟的时间!”
“呦,涂哥你怎么了这是?”
“我妹妹最近和吴立斌分手了,你们为什么没告诉我?”
坐在沙发上,涂庸脸上很不好看。
要命的是,他在视频,手机那边,是花花大少许洋,此时此刻,将涂庸的脸色尽收眼底。
许洋咽着口水,擦着冷汗。
“涂哥你也知道萱萱不常和我们出来,这事你得问李哲啊,他媳妇于梦欣和萱萱是闺蜜好不。”
许洋成功甩锅,视频挂掉后,虚脱一样坐在沙发上。
太可怕了,涂庸怎么回来了!
御仙庭,一个按摩房。
许洋赶紧给李哲发了个短信,李哲收到短信后,只回复了三个感叹号。
几分钟后,李哲电话打了过来。
李哲在苦笑:“许洋,你害我!”
“都是兄弟,有难同当啊。涂庸要真撒火,谁能受得了?他怎么跟你说的?”
“10分钟后,观澜公馆见。”
“靠,不是20分钟吗?!”
“20个屁啊,快走吧。那是个不能惹的主。”
江边,绿地公园门口。
李哲、于梦欣、许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