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象叹息一声,朝着杨弘拱拱手,默然无语。
见阎象如此,杨弘也不再说什么,甩了甩袖子,便先行而去。
阎象抬头望天,天空当中雾蒙蒙的,虽然是白天,但是却看不见太阳,云层说厚又不厚,只是遮着,让人不免感觉有些烦闷和憋屈……
………………………………
“盲夏侯来了……快走快走……”街道上几名中层士官,远远见到了夏侯的身影便连忙作鸟兽散。夏侯渊和夏侯都在军中,也都是将军,为了区别二人,军中将夏侯称之为盲夏侯,当然,毫无疑问都是背着叫的,就像是没有那个职员敢当面叫领导秃驴一样,纵然领导的头比电灯泡都亮。
夏侯这两天脾气越发的暴躁了一些,这个在军营当中,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毕竟军营之中,除了训练便是训练,偶尔有些上司的八卦什么的信息,自然也是传得极快。
夏侯是在濮阳之战的时候负的伤,只是不小心中了流矢,跟曹xing没什么关系,更没有所谓拔了眼珠子吃了什么的,只不过是扎伤了左眼的玻璃体,失明了。
突然失明的人,情绪自然难免得暴躁起来,因此但凡是夏侯所在的军中,均不设铜镜,若是被夏侯见到了,少不得要将铜镜打砸在地发泄怒火。
夏侯刚刚从荀哪里回来,憋着一肚子的火气,他原本希望荀出言,帮忙在曹cao面前说两句好话,重新获取统领大军的兵权,但是荀并没有答应。
虽然现在夏侯已经被封为陈留太守,官职为建武将军,若说这个权位来讲,也是不错了,但是夏侯更希望自己能够重新返回军阵之中,重新驰骋沙场。
不就是瞎了一只眼么?
老子还有一只眼是好的!
之前是伤痛未曾痊愈,而现在伤势也好了,再说老子还没有找吕布报仇,怎么能就这样离开军队,去做什么屯田的事情?
夏侯愤懑的走回自己的府邸,却一抬头看见了典韦。
典韦原先是张邈的手下,张邈却没有将典韦当回事。当年反董联盟的时候,张邈在陈留招募兵卒,典韦刚好杀了仇人被通缉,便投了军,隶属于当时张邈的军司马赵宠之下。据说在酸枣的时候,有一天大风吹歪了牙门旗,几个小兵都扶不住,然后典韦上去了,以一人之力扶住了牙门旗,赵宠大为惊讶,感叹典韦的力气过人……
嗯,仅仅也就是惊讶和感叹而已。
而后来,张邈和曹cao决裂,派遣兵卒准备偷袭曹cao,却被曹cao料中,典韦就成为了俘虏,降了曹cao之后,又跟着夏侯征讨吕布,表现勇猛,旋即被升为军司马。随后累功升为折冲都尉,曹cao喜爱典韦武勇过人,便让典韦当了亲卫队长。
所以既然典韦在这里,自然曹cao也在这里了。
夏侯迟疑了一下,和典韦说道:“主公来了多久了?”
典韦将院门让开,说道:“才来不久……主公有令,夏侯将军来了无须通报……夏侯将军请了……”
夏侯点点头,拍了拍典韦的粗壮的胳膊,然后回头交代自己的护卫说道:“让人去后院找几坛好酒,等下给典兄弟带上……无妨,又不值几个钱,就说是我送的……主公这点颜面还是会给我的……”
典韦摸了摸脑袋,哈哈一笑,说道:“好!某也不客气了!谢过夏侯将军!”
夏侯点头,进了院子,走过了回廊,却见到曹cao站在院中天井之处,背着手,仰头看着院中的一棵海棠,似乎是听到了夏侯的脚步声,便说道:“元让,这棵长得不错啊,平ri里你有特意照顾么?”
夏侯愣了一下,看了看院子里面的海棠,这算是长得好的?不过很快夏侯就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未曾……这原本就是如此……”
曹cao哈哈笑了笑,点点头,回过身来说道:“是啊,良材总是会长得好些,就算是没有特别照顾也是一样……”
夏侯沉默片刻,说道:“主公意思是我现在不是良材了么?”
曹cao大笑,说道:“元让可是对文则有何不满不成?怎么听起来好大的怨气哈……”
夏侯拱手说道:“不是不满,而是……兵者,国之重也,不可轻授……如今只恨无能,不能为主公分忧……”
曹cao走了过来,一把拉住夏侯的胳膊,牵着往堂内一边走,一边说道:“元让可是说我让文则统帅南下?”
文则,就是于禁。原本是鲍信的手下,鲍信身亡之后就跟着曹cao,这些年也是东征西讨,立下了不少功劳,这一次便是作为夏侯渊的后续支援部队,南下征讨袁术。当然和夏侯比较起来,于禁自然就算是外姓之人了。
之前,要么是曹cao统军,要么是夏侯统军,而这一次,算是曹cao第一次将兵权交给了外姓将领手中,让外姓将领独自领军……
“去取些酒水来,再随便准备些吃食,某要与元让好好喝两杯!”曹cao挥挥手让侍从都退下准备,然后看着夏侯说道,“朝野动荡,某脱不开身啊……不让文则领兵,还有那个更适合?”
夏侯下意识的挺直了腰,刚想说话,却被曹cao制止住了,“你也不行……倒不是说你伤势如何,而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曹cao继续缓缓的说道,“……且不论姓氏……文则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