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玉笑道:“我还犯愁如何整顿这么大的家园,有你们在我就放心了。不过这几年你们都有自己的营生,如果日子过得好,想不回来也不用勉强。”钱平笑道:“小人现在一家小钱庄里做掌柜,日子过得虽还不错,但在王府做事可是能光宗耀祖的,小人已经辞去了差使,全心全意为王爷效劳。”鲁公也笑道:“是啊,我老鲁头在哪都是做管家,当然要首选王府了。”南宫玉哈哈大笑,道:“那就好,那以后王府就交给你们了。”二人都欢喜称是。他们刚才说的都是“现实”的实话,没有虚假的表忠心,也没有巴结献媚,南宫玉就喜欢用这种“实在”的人。
三人一路来到了府门前,府门已被王涵礼重新装修过,不过“王府”的门匾已卸了下来,此时上面挂着的是“应天王府”。
“应天”是南宫玉的王号,建文帝时期的应天府是大明朝的王都,朱厚熜封他这个王号是有深意的,暗含“二帝并尊,两都同荣”之意。
此时王府门前停了好几辆骡车,也堆满了王家搬出来的东西,伙计和下人都在忙碌的装车,这么大的府邸仅限一天时间搬家,只能捡一些好搬的搬,大件东西只能放弃。
下人们见到南宫玉都赶忙跪在两边,腾出道路,山呼道:“王爷千岁吉祥。”鲁公皱着眉扫了眼堆积的东西,沉声道:“你们把王府当成什么地方,菜市场么?堆这么多杂物成何体统,全都搬到胡同外面去!”下人们吓得忙不迭的称是,赶紧装上牛车拉向外面。
三人进了王府,见地上跪了上百人,其中就有王涵礼。他脸上惨白无色,再无以前的嬉笑风光,神情也憔悴了很多,显然这场变故对他打击很大。南宫玉注意到的是他又重新换上了布衣,可南宫玉这次穿的却是华衣,没能投其所好。
南宫玉懒得打理他,继续先前走去,这时突然有四女爬出人群,哭着跪拜道:“奴婢拜见公子。”南宫玉仔细一看才认出她们是“春夏秋冬”四女。她们以前在府上是除了甜儿以外最得宠的侍女,穿着绫罗绸缎,打扮的花枝招展。现在她们却穿着被油烟熏黑的粗袍,脸上和手上也不见原来的光鲜,到处是岁月留下来的痕迹,娇嫩的手掌也磨出了茧子。
想到在南京时王涵礼说过对她们的侮辱,又想到岁月变迁令她们不再青春美貌后,而被冷落,打发去做一些做粗鄙的工作,南宫玉心里难过无比,心知王涵礼这么对四女只因为嫉妒自己,才把气洒在了她们身上。
南宫玉忙将她们扶起,感叹道:“四位姐姐。。。你们辛苦了。”如此温柔亲切而熟悉的称呼,令四女痛哭失声,这些年的屈辱全化在了泪水里。
南宫玉看到春盈的裤子还是破的,露着雪白的大腿,可见王涵礼平时根本就没把她们当人看,比起普通的下人都不如,随便一个王涵礼的亲信都可以侮辱她们的身体。他心中升起一股怒火,本来不想与王涵礼一般见识的他又缓缓渡步了回来,就站在王涵礼身前,冷冷的看着他。王涵礼吓得脑袋紧贴地面,连头都不敢抬。
鲁公搬来了一个马扎,让南宫玉坐下。南宫玉轻轻道:“王涵礼。”王涵礼赶忙跪着爬了出来,战战兢兢道:“小人在。”南宫玉道:“你是一个很够义气的朋友,对不对?”王涵礼知他在损自己,忙道:“小人以前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兄台,哦不,是王爷,愿意受罚。”南宫玉好整以暇道:“若我记得不错,你还欠我五千两的本金,是不是?”王涵礼忙道:“是是是,小人会把这些年的分红和利润一起算给王爷,来人。。。”
南宫玉摆手道:“不急,你先抬起头来。”王涵礼颤巍巍的挺直了身子,南宫玉仅看了他一眼,就厌恶的把头转向一边,道:“你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你说该让我怎么罚你。”王涵礼道:“小人愿意接受一切惩罚。”
“打。”南宫玉道。
钱平看了南宫玉一眼,上去一拳打在了王涵礼脸上。王涵礼被打的摔在地上,又赶忙爬起来,重新挺直了身子,脸上已经红肿了起来,可连摸都不敢摸一下。
南宫玉淡笑道:“钱平,你用拳头打他是给他脸。鲁公,平时下人犯了错,该怎么惩罚?”鲁公道:“用巴掌扇。”南宫玉“嗯”了一声,道:“示范一下给钱平看。”
鲁公应了是,上前狠狠一巴掌抽在了王涵礼脸上,清脆带响。
南宫玉转动着手中的祖母绿戒指,道:“这巴掌是为春盈打的。”
王涵礼嘬了下嘴角的伤口,低头道:“是”
南宫玉继续问道:“打得好么?”
王涵礼承认道:“好。”
“啪”又是一巴掌。
“这是为夏音打的。”
“是!”
“打得好么?”
“好!”
“啪”
“这是为秋韵打的。”
“是!”
“打得好么?”
“好!”
“啪!”
“这是为谁打的?知道么?”
满脸红肿的王涵礼摇了摇头,南宫玉叹道:“她叫冬梦,你连为何挨打都不知道,且非罪加一等?赏他个双份的。”
鲁公左右开弓就是两巴掌,把王涵礼的牙打掉了一个。
南宫玉好笑道:“呦?牙掉了?怪鲁公出手重了?”
王涵礼强笑道:“不关鲁公的事,都怪小人的牙不结实,经不起打。”
南宫玉鼻子里“嗯”了一声,道:“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