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鹏飞被李铁牛那犹如洪钟的嗓音叫回了魂,偷偷将掌心一小小纸片收好,道:“李兄请讲。”
李铁牛憨憨的抓挠了几下头发,“那为兄就说说看了,说的不对,兄弟们莫要见怪。”
得到众人默认,李铁牛接着说道:“我在一旁听了许久,堂下跪着的小兄弟的确有重大作案嫌疑,但没有直接的证据。我想,他若真的不是凶手,我们岂不是在浪费时间?不如重回案发地找些线索,比在此干耗着强多了。嘿嘿,不知大家觉得是不是这个理儿?”
“恩!李兄所言极是。”就站在李铁牛身边的秦峰捕头开了口,“昨日的案子多亏了朱老弟的帮忙,我想,他若真的犯案,定然不会留下这诸多破绽,凶手恐怕另有其人。”
秦峰边说边朝霜柒眨着那双桃花眼,霜柒从怔忪中回过神来,回以二人感激的微笑。
睫毛纤纤如凤尾,清晨微光下于眼窝处晕出丝丝残影,似清风蔽月、流风回雪。
王爷愤愤然,加快频率朝嘴巴里猛塞樱桃,小狗儿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敢朝别的男人抛媚眼儿,哼哼哼!
“秦捕头刚刚提到的案子,本王也听说了。”虽心中不爽,王爷却知道轻重,此时,该他出马了。
秦峰挑眉,恭敬的朝王爷拱手,“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王爷的慧眼。”
“哼。”王爷别开眼不去看秦峰,丑死了,连他百分之一都不如,尤其那双花枝乱颤的眼睛!越看越心烦!
“本王最喜欢玩断案游戏了,朱二狗,你若是能在三日之内揪出凶手,本王就允你一个愿望;若是不能,那你就是凶手!刚刚小孟子已经同意,凶手交由本王处置,嘿嘿…你认为这个提议怎么样?”
霜柒难以置信的瞪着灯笼大眼儿,这画风转变得也太快了吧?
她来问案,主动权就掌握在了自己手中,虽然三天时间很紧迫,但大不了就跑路嘛…只是,她一个没官没品的小跑堂查案,会不会太儿戏?加上前后行事之矛盾…难不成这王爷疯病又犯了?
果不其然,王爷此话一出,不仅旁听的老百姓炸了锅,连堂上的捕快都跟着面面相觑。
“吵什么吵,难道嫌本王的下酒菜不够吃?”
王爷优雅的舔了舔唇,惹得人人噤声,闭口不言,生怕舌头不翼而飞。
“别怕呀,本王从不是不讲理的人,眼看过年却出了命案,三个捕头又都是没用的,这小子脑子聪明,不如试上一试。”唱完了红脸,王爷又开始唱白脸。
同时,秦峰垂眸微笑,李铁牛憨憨笑着,孟鹏飞眼珠乱窜不知想些什么。
“王爷的确爱民如子,时刻记挂百姓,我等敬佩之至。”赵旭副捕头突然上前一步,拱手道:“只是,明日便是大年初一,命案今日不破,恐怕…”
“那就给他一日时间,零时为限。”王爷打断了赵旭,半靠回软塌,笑眯眯的嘬着樱桃果肉流出的汁水,就好像吃到了某人的嘴巴。
小狗儿破案了最好,破不了案,不是还有他养着嘛,哇咔咔!
一日时间…霜柒望了望天,心中暗骂了一句:cao他大爷!
“小民领命!”霜柒不得不咬着牙应着,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不能错过,随即面色一冷,“只是,仅凭小民一人之力恐会令王爷及几位大人失望…”
“破案期间,衙门一切人马听凭调遣,违令者斩!”王爷似是霜柒肚子里的蛔虫,连她怎么想的都知道。
几句话,大家伙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孟鹏飞脸色极其复杂,拱手道:“任凭王爷吩咐。”
随即,堂上一干人等随声附和了一遍。
霜柒揉了揉微微僵硬的膝盖起了身,冷哼一声:“现在,是你们得听我的吩咐!”
“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角落里一个捕快不服气的轻声嘟囔,以为自己声音够小,却没有逃过在场一众练家子的耳朵。
“阻拦办案者,案律,杖二十,拉下去打!”短短一句话,让霜柒说得掷地有声,起初还有几名捕快不服气,可对上她浑身散发的骇人气势,瞬间就萎了,立刻将嘴欠的兄弟拖了下去。
这其实是在救他,再耗下去恐怕就不是打板子这么简单的了…
经此一事,霜柒的威信算是暂时树立了起来。
“想找到凶手,必须先熟悉案情,劳烦孟捕头将验尸单和证物交给我查看。”
“赵副捕头,劳烦你将青楼所有人再送回去,并严密封锁前后出入口,禁止闲杂人等靠近。”
“秦捕头、李捕头,还请二位协助破案,同小弟回案发地看看。”
秦峰吊儿郎当的半靠着门柱,“恭敬不如从命。”
李铁牛挥着大手掌拍了拍霜柒单薄的肩膀:“你不说我也要去的,案子不破我就心痒,小兄弟有事直接吩咐!”
“咳咳…多谢二位。”霜柒边道谢边揉了揉肩膀。
安抚五四和青莲的同时,霜柒并没有错过沈一惶恐的神色以及弄琴低头绞手帕的紧张模样。
这二人有问题…难道鲁行的死真的不是香主所为?
霜柒水眸幽幽一转,掩饰掉心中疑惑,带着大队人马直奔青楼命案现场。
此时,王爷那名消失的轿夫正巧归队,主仆二人耳语几句,也朝青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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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霜柒顺手买了热乎乎的豆浆油条边走边吃,即便火烧眉毛,也不能亏了肚子。更何况,有句名言说得好——吃饱了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