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案执笔的秦子君,双眸一眯,对着离书道:“拿着我的玉牌去青丘一趟,务必请来墨白圣君。”
离书一愣,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阎王……”
“罢了。”秦子君微微叹了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把黎卿尊上也请来吧!”
纪恕握着玉牌的手紧了紧,忍不住开口道:“可是那位出了事?”
“安心便是,如今只不过是把千百万年钱的是提前了结罢了。”秦子君摇了摇头,身形一闪再也不见。
离书不敢耽搁,匆匆而去。
看着冰凌花在手的青姬,孟婆暗叫不好,又不敢让自己太过着急,只得祈祷秦子君快快赶过来。
孟婆让自己冷静下来,也不顾风吹开了自己的黑色斗篷,露出了本来面目。
面若夹桃,目如明珠,盈盈纤腰不禁风,不施粉黛貌倾城,星眸皓齿,杏脸莺舍……
这副样貌,让苏婉整个愣在那里。
她从来不知道,孟婆可以如此貌美如仙。
“殿下……”青姬垂眸,双手更是抱紧了冰凌花:“青姬所求从来不多,我只想好好活着,好好呆在尊上身边。”
“这些话你留着自己跟黎卿说。”孟婆手中光芒稍显:“如今,你且把冰凌花放下才是正经。”
“青姬不过花妖,青姬还想长长久久留在尊上身边。”青姬摇了摇头,高抬了手:“所以……青姬不想死。”
“你若是砸了它,只怕这仙界人间都容不下你了。”秦子君淡淡跨步而来,看着孟婆接着道:“黎卿尊上当年不知隐情,怜你修炼不易,才在裳漪手下救了你。”
“你说,要是他知道当年你做了什么?他可还会护你?”
青姬顿时脸色一白,身子晃了晃:“我什么也没做,阎君莫要胡说。”
“你若真什么都没做,这般害怕做什么?”秦子君可没那么好说话,闻言只是冷冷一笑。
“你觉得毁了这个,裳漪就回不来了吗?”秦子君慢条斯理用手中的折扇拍了拍手:“你今日要是再酿下大祸,这天上人间,四海八荒可没人能救你了。”
青姬还是死活不放手,面色沉重:“真的不重要吗?我要是砸了,裳漪殿下真的还会回来吗?”
说罢高高举起手,作势要往地上砸。
秦子君面色一紧,手微不可见一顿,可即便是这样,也被紧盯着他的青姬瞧出了端倪。
“这冰凌花看来比我想象的还要重要的多。”青姬慢慢垂眸:“照阎君这么说,我放下了这冰凌花你们只怕也不会再容纳我。”
“那我放下和不放下有何区别?”
秦子君握了握拳:“我已让人去请了黎卿尊上,你若是非要一错再错,那么我也无话可说。”
秦子君直到现在绝不是激怒青姬的好办法,她在意的人无非是黎卿尊上,如果她能为之所动,说不定还能护住冰凌花。
青姬一顿,面上有了犹豫。
秦子君递给孟婆一个眼神,孟婆瞬间心照不宣的往青姬靠近了些许。
青姬的确很是犹豫,可是如今到了这地步,已经没有回头路。
大不了就玉石俱焚,反正她以后都是罪人。
青姬猛然回神,看着已经靠近的孟婆顿时面色一厉:“你别过来……”
孟婆果然不敢再动,而此时,花墨白依旧一身玄衣,衣裳半开着,长发泼墨一般并未绾正,手中什么也没拿,就那么妖孽重生的看着青姬。
青姬心中一凛,没想过花墨白会来的这么快,抱着冰凌花再也不敢撒手。
花墨白伸手顺了顺自己的头发,眸中含笑,却带着无尽的冰寒:“青姬,你是不是觉得青丘很好说话?”
慢条斯理的语气,不轻不淡,甚至仔细研磨仿佛还带着笑意。
可是青姬却是从心底生出了寒意,明明是三界最好看的人,如今她看了只觉得犹如恶魔。
“千百万年前,能放了你,不过是觉得想等一一回来自己处理了你。”花墨白垂了垂眸,眉眼弯弯,漂亮好看的不可思议。
连一旁的彼岸花海都丧失了美色。
“圣君如此容不得我,请恕青姬不敢放下冰凌花。”青姬摇了摇头,让自己镇静下来,反正如今这冰凌花在自己手上,他们断然不会出手。
“还有自知之明。”花墨白挥了挥长袖,眸光不善:“这天上人间,四海八荒,无人不知,我花墨白能容下的,会护着的人只有一人罢了。”
“你差点让她魂飞魄散,你觉得我容不下你自然是对的。”
青姬浑身僵硬不已,所有神仙都道青丘的墨白圣君是最好说话的。
可没人知道,这个人其实是最不好说话的,唯一能让他什么也不做,听得进去的人唯有裳漪。
她已经那么好命了,干嘛要来跟她抢尊上。
“圣君既然如此容不下我,为何让我活了这么多年。”青姬抖了抖嘴唇,当年裳漪在所有人面前魂飞魄散,花墨白看着她的眼神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那时她甚至都觉得她几乎不能活下来,可是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淡淡看着她,轻轻笑了笑。
那个笑容,到如今回想起来,都让她瑟瑟发抖。
“一一说过,会回来亲自取你性命。”花墨白冷笑一声:“我自然不能拂了她的意。”
青姬摇了摇头:“她已经拥有那么多了,我只求活下来,这也不行吗?”
花墨白懒得在说话,只是淡淡看着青姬……
孟婆目光闪过一道光,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