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听的惊呆了。
而金美琳几乎是立刻就相信了,再不怀疑,她身边的男人是什么性子,她最清楚不过,冷漠且无情,能揪着他心头肉的只有两件事,一个是庶出的身份,另一个便是儿子。
庶出的身份那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他唯一还能求的便是儿子,这些年她还以为他都要死心了,原来瞒着她,照旧在寻着法子……还有女人。
这一刻,她心底的愤恨犹如岩浆翻滚,被她死死的压着不发,便只能烧灼煎熬着她自己,咬碎了牙也得吞下去。
而温良这次也心头动摇了,理智上,他是相信自己派去的人绝对不会出卖他的,但是神圣说的那些话又如何解释?他可以私下找人查关于自己的所有信息,这点并不难做到,然而想知道他意在那生儿子的神水,就不是谁都可以的了,那绝对是秘密!可现在……人尽皆知了。
温良顾不上心里的惊疑不定,也顾不上脸上的难堪和羞辱,他最需要做的,是平复这种揣度,否则多年积累的形象只怕都会毁于一旦,他只能否认到底,“你肯定是记错了,我绝没有让人做过这样的事,我们温家就有自己的医院,医术高明,我怎么会去迷信什么神水?再者,我年纪已长,有三个女儿足矣,不会再有其他的心思。”
神圣啊了一声,疑惑道,“可老树也能发新芽啊,不然暖儿也不会有那么年轻的小叔叔了,虎父无犬子,二叔,你还是非常有希望的。”
远处,韩水月听了这话,眼底闪过一抹难堪。
江云秀若是在平时,见了这样,定会觉得快意,可现在自己的儿子儿媳也在被羞辱一列,她就高兴不起来了,但她自持身份,是不会出面去撕,只好低声祈求,“老爷,您看……就由着暖儿带人来胡闹吗?今晚可是您给温玉办的庆生宴,暖儿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呢?这不是打咱们自家的脸吗?”
她说了半响,自觉的已经讲明了利害关系,然而,温老爷子无动于衷,坐的稳如泰山,站在周围的人见了,心里就有数了,看来老爷子再怎么给二房权力,再怎么对三房宠爱,却还是始终维护着嫡子的尊严和地位啊。
温暖不动声色的往老爷子这边看了一眼,心里却是凉薄一笑,什么维护大房的地位?呵呵,她可感动不起来,真要维护,又怎么会置她和奶奶于不顾、在今晚办什么宴会?
若是她没猜测,老爷子这是见她平素低调,忽然露出锋芒,带给他意外了。他之所以按兵不动,不过是想试试自己的深浅罢了,知彼知己,才能一击必中。
她内心悲凉,脸上便笑得越发灿烂。
而温良的却是装笑都装不出来了,他瞪着神圣,显然动了怒气,“你若是再这般言语不忌,胡搅蛮缠,我只好让人请你离开了,我们温家不欢迎……”
神圣无辜的喊冤,“我哪有啊?你看我的眼神,多么真诚善良,老树发新芽,这是多么美好的祝福啊,你难道真的不想要儿子吗?哎呀,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温良冷笑,“我坐得正、行得直,无愧于心。”
神圣摊手,“好,既然你坚持有女万事足,那么,那人让人从部落偷带出来的神水看来真不是给你的,那我等会儿去告诉她,让她别给你送了,免得送错了人,害的你再生了儿子,那可就罪过了。”
温良,“……”
神圣还在叹着,“唉,真可惜啊,本来我听暖儿说你没有儿子还挺同情,虽然从部落带出神水不合规矩,可我看在你是暖儿二叔的份上,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谁知,唉,白白给别人做了嫁衣裳,那神水是真的很灵验啊,几千年来还从未有过意外呢……”
他唠叨着,见温良面色都隐忍的扭曲了,又笑道,“哎呀,还是二叔豁达啊,其实我也喜欢女儿的,真的,女儿是小棉袄,多贴心呢,唉,就是以后会穿在别人的身上,一旦嫁出去了,就是泼出去的水了,哎呀,二叔,咱们不说这么伤心的事啦,你别难过……”
金美琳忽然扭头就走,她实在是待不下去了,站在这里,被那么多人围观,指不定怎么被当成个笑话看呢,左右都是丢脸,她何必还在这里给人当猴耍?
“咦?这位大婶怎么跑啦?去给自家老公找神水了吗?哎呀,可真是贤惠啊,可还在路上呢……”神圣还在火上加油。
金美琳差点没踉跄了。
温良阴沉沉的看了温暖和神圣一眼,冷声道,“暖儿,管好你的朋友,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该有个分寸,这里不是部落,不是所有人都像二叔一样,对小辈宽容,好自为之。”
撂下大义凛然的一番话,他也转身走了,摆的姿态高高的,一副不和小辈计较的样子,为自己赢得一份支持。
神圣却咕哝了句,“说不过人家就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使小性子,唉,难道他以为我会去哄他吗?我又不是他的潘金莲,他的潘金莲在路上呢……”
“噗……”周围有人绷不住,喷了。
其他人也在努力憋着,假装不在意,假装很正经,假装都没看笑话。
一出戏演完,围观人群散去。
这会儿,是没有谁敢去和温暖打招呼的。
神圣低声笑着邀功,“暖儿,我刚刚那打脸打的可好?”
温暖点点头,嗯,每一巴掌都打在点子上,老奸巨猾的二叔都好几次变了脸色、露出尾巴了,经过这一回,就算他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