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白家私园,护卫全都向赵愚所在的位置扑去。
另一处偏僻的院子,一个男人从阴影下低声问道闹:“是谁在帮忙?”
“可能是我们的人。”另一人应道,看着同伴肩头扛着的包袱:“你带她走,我去。”
男人点头,他从阴影下走出,蒙着面看不清面容,但九妹若在必能认出,来人正是夏文烨。
“万事小心。”夏文烨肩头扛着一个人形麻布袋,运足气力,抄小路向外逃去。
而另一人也系好面罩,从阴影下冲出,飞身赶向了过去。
“抓住他!”侍卫越来越多,赵愚中毒后只恢复了八成气力,此刻有些吃力。
赶来的人伏在房檐上,看着被护卫包围的人顿时瞪大了眼睛:“赵愚?”
他二话没说,取下肩头的弓箭,朝着底下嗖嗖就是两箭。
一支贯穿两名护卫,男人从房檐上翻滚躲开投掷而来的长矛,飞身落地,一脚踹开赵愚身后一个护卫怒骂一声:“骗子!”
赵愚被骂得一怔,与来者大眼瞪小眼,可算反应过来:“你怎么来了!”
“骗子。”那人还是怒气冲天,把火儿全撒在冲来的护卫身上,出手狠得吓人,被他拳脚击中的护卫无不当场咳血昏倒,以至于震慑全场,一时间护卫们竟不敢再扑过来。
赵愚与来者背靠背互相扶持,笑容有些尴尬:“不是骗子。”
“骗子!”来人瞪着眼强调,更火大。
“好,我是骗子。”赵愚苦笑,自知理亏。
不过有一强势之人助阵,他倒是没受伤便顺利逃出白家私园。
赵愚带着那人找到了藏在林子里的马,一边抱拳:“多谢壮士相助!”
“少跟我来这套!”那“壮士”目光森森然地盯着赵愚:“你不是说,你不会武功吗!”
赵愚尴尬:“我真不会武功,我这叫散打,搏击术。”
“别忽悠了,骗子。”壮士怒火滔天挥拳就向赵愚脸上招呼。
赵愚轻飘飘避开,又捂着胸口重伤一样咳了起来:“鼎上有毒,我现在发挥不了全部实力。”
壮士冷冰冰地看着他,信才有鬼。
赵愚乘机翻身上马,一边生龙活虎地喊道:“我得去王府作证,你快回君山!”
“赵愚,你这个骗子。”壮士气得怒骂,一把扯下面罩,赫然是视武成狂的莫昭。
可惜,赵愚已经策马跑的很远,莫昭冷着脸去找自己藏起来的马。
“回去,”莫昭摸着骏马鬃毛:“回不去了。”他亦翻身上马。
……
君赐坐在正坐,按了按眉心。
“神女殿下大驾广陵不知有何贵干。”秦相恭谨行礼。
“赵愚呢?”君赐不答反问,只要她能揪住赵愚不在场的证据,一切就好办了。
秦相脸色不善,巫王宫的人突然出现,还是神女殿下,已经让他心中警铃大作,何况来了就要找赵愚。
“赵治书此刻在膳房为王上做菜,不宜打扰。”秦相道。
“做菜?只怕是障眼法吧。”君赐腾地站了起来,就要去膳房。
悯宁去过私园,说不定就拦下了赵愚,所以她还有希望。
“殿下!”秦相横跨一步拦路,君赐眼神陡然一变,白婷立刻轻斥:“你敢对神女不敬!”
“老臣侍奉三代帝王,从未对尊上不敬。”秦相冷声,也没有退步。
君赐沉气,她虽地位尊崇但毕竟才十四岁,羽翼未丰并不适合和这老头子硬碰硬。
“秦相,适才的事想必白长史都同你说了,那夏穗意图绑走广陵王的小婢,还是君赐替广陵王府留住了人,难道老相爷还怀疑君赐的用心?”君赐扬声:“而且,广陵王现在何处,为何不见他来说话。”
她是神女,郡王与她不过平级,甚至还略逊一筹,故此君赐敢如此傲然。
秦相冷笑。
当年巫王宫如何对待广陵王的,广陵王可一直记在心中,都成了魔怔。
自他千方百计将广陵王接来封地后,广陵王便对巫王宫的一切极为抗拒,否则,白长史也不会利用雕女一词,要逐夏穗出城。
“王上正与广陵郡望宴饮,不宜中途离席。”秦相理所当然地答道。
要不是借着这层关系,广陵王还真差点直接处死夏穗,而正是因为君赐在场,秦相才说服了他暂时留在宴席之上。
君赐虽然知道广陵王惧怕巫王宫的人,但没想到会怕成这个样子,连面都不敢见,真是个窝囊废。
“既然如此,你就该知道,夏穗是赵愚的未婚妻,难道你还放心让广陵王吃赵愚做的菜?”
秦相点头却没有退步:“这是广陵王府的私事,不劳殿下费心。”
君赐气得牙根痒,这老家伙果然是哀帝余党,骨头死硬。
“本神女也是来查案的。”君赐眼中厉色一闪,她既然敢来,早就做了万全的准备。
“夏家族鼎为贼人所窃,夏宗主托我追查,本神女就凭这玉环一路寻来。”她摊开手掌,掌心是夏永清交给她的寻踪玉环:“这玉环曾指向过夏穗先前所居的梧桐苑,现在又指向王府,秦相,如此,可算公事了?”
秦相气得胡子都吹起来了,君赐一脸得意的与他擦身而过。
“殿下。”白长史点头哈腰地在屋外恭候。
“膳房在何处?”
“小的给您带路。”白长史谄媚地笑,冷冷瞥了老相爷一眼,得意地领路。
秦相气得捂着胸口:“佞臣,佞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