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和兰姨齐齐点头,而后反应灵敏又问:“可是我们要怎样找到窝呢?”
“嗯。其实窝不是需要多好!”李诗语笑道,“只要刮风下雨的时候,上面可以遮挡雨就行了。”她开始一一列举,“市集的一些酒楼有些只吹坏了窗户,我们如果把窗户修上一修,就可以住进很多人,这里的住房有的瓦片掉了。我们如果自己补些瓦片上去,又可以住进很多人。但凡不露雨的地方,管它什么破庙漏寺呢,我们都可以拿来歇息。反正就只是睡一觉,又不做别的?”
“可是……”
李诗语看着犹豫不决的两人,又笑着说:“可是那些地方不是潮湿就是冷,如果百姓们住进去,一定不是长久之计对不对?”
青鸟和兰姨点头。
“但是那个时候,路总管一定把救济物资运回来了。到时候他们睡觉盖床棉被,总要比冻在雨中要好一些吧!”李诗语望了望天,“老天爷已经接连下了这么久的雨,总不至于永远下着吧。说不定再过几日就放晴了呢。到时候我们安定好百姓再赶回去对皇上说,这里的灾民如何如何地悲惨,然后再让皇上从兵部调选将士前往这临州进行‘再修复’……”停了瞬儿,疑惑问,“哪,我说,你们懂不懂再修复?”
“哦,不懂?”李诗语看见了两人迷茫的眼神。
“再修复就是皇上派将士来临州灾区,重修堤坝,重筑水渠,重建房屋。到时候这里就不再是这么个凄凉样子。人多力量大,加上天儿一好,自然而然就可以重建家园了!”
兰姨笑笑:“原来将军都想好所有的对策了!”
李诗语暗自腹诽。当然嘛,这在现代也没少经历水灾啊,经历多了,就是经验。每每看见电视里面报一报,和地理学到知识加以联系,遇到相似的地方,自然而然就信手拈来。
“呵呵,那是当然。不过也有你们莫璃大将军那位大军师的功劳!”李诗语神采飞扬,“是他同我说,来这里只做好最基本的赈灾任务就行了,其余的后续任务自会有人解决!”
“谁解决啊?”青鸟颇为好奇地凑近了些。
“嗯,除了我以外的任何大臣!”李诗语原封不动地把疑难抛了回去。随之凝眉正经地问道,“好了,我们沿途看一看吧,了解了解灾情,也好回去见皇上的时候,心中有数,不至于胡编乱造。”眼睛微移,定着一处大院,“那里的百姓比较多,我们先过去瞧一瞧!”
刚刚走近,便听见一片哭声。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年卡在废弃的屋檐下,他的右腿似乎被重物压住了。
而最重令人愤懑不已的是,在场围了男女老少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手脚麻利的人去问问情况,任凭那孩子在废墟里声嘶力竭。
“兰姨,我算是明白没有得到希望的百姓会是多么的麻木不仁了!”说完,哭笑不得奔上前去,询问那孩子的情况。
那孩子一双如葡萄一般的亮眼睛直勾勾地瞅着李诗语,而哭声也渐渐停了。
孩子像一个木头一般,眨了眨眼睛,看向李诗语时露出了勉勉强强的笑容,她问:“姐姐……姐姐是来……是来救我的么?”
李诗语心中一动,同情的泪水哗地嵌在眼眶,她用讳莫如深的眸子看向那些站在雨雾中的百姓,大喊了一声儿:“一个孩子压在这下面,你们怎么能做地这般无动于衷?”
一个年老的大伯兜着袖子走过来,沉闷地说:“那孩子的家人都死了,这世上就剩他一个。如今又一直发水灾,谁知道洪水会不会涨起来。我们大伙就算救了他,能保证他的腿是正常的么。如果不是正常的,他……他又怎么活下去,还不如……”
“还不如让这孩子在这里自生自灭是么?”李诗语气急败坏地站起来,理论道,“哎,我说你怎么这般残忍呢。我活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看到像你们这样没有良心的人。”随之又有些委婉地劝说道,“既然你们打算让这孩子死了算了,又为什么要站在这里,难道不是因为你们觉得心里面那道坎儿过不去,在下定决心的时候又有些不忍心么?”李诗语开始扁起自己的袖子,“既然这样,那我们一起搬,一起把这孩子从废墟里面拉出来。如果大伙儿觉得自己还有良心,不是畜牲的,那么,好,就跟我一起救这孩子!如果大伙儿真的认为这孩子必死无疑了,那么,也好,你们请便。至少不要绝情地围在这里看热闹。”
看李诗语气势如虹,骂人讲理不带脏字,想着也是一位小姐。可见她单手提起硕大的梁木以后,他们又确定李诗语至少不是一位养在深闺的小姐。正自打量思索之际,跟前又挤了些人,但李诗语却浑若不察手上梁木已然变轻了些。
而后低头看去,却是一双双带着伤疤的手。李诗语愕然抬头,竟是几个身穿玄色锦袍的男子,湿泥地面上放着几把长剑。
看着手中梁木被搬开,李诗语连忙点头说了几声谢谢。却见这为首的男子哈哈大笑起来:“将军不认识‘老夫’了么?”他的手在上嘴唇处示意了一下。
“哈,你就是那茶摊的老伯?”李诗语兴高采烈地指着龙行镖局的皓宇,“你,你们是?”
“我们是龙行镖局的!”有一弟兄激动地脱口而出。
皓宇看了他一眼,而后转过脸来。
皓宇拱手作揖:“在下和几位弟兄早就听说过卿羽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