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幽早就料到这几人令牌绝不会带在身上,定是找地方掩藏,是故先前并未搜身,如今证他所想,扭头井井有味瞧着。
“你说这鹰鹫会先啄哪里?听说鹰鹫吃人,都先啄眼睛,咱们正好瞧瞧真假。”陆幽拿出一块令牌瞧着山壁上周姓弟子笑道:“我赌一块令牌。”
王仆诚急的满头大汗,不知所以,见陆幽还有心玩闹,更是团团乱转道:“陆公子,若是我没了眼睛,生不如死,我看还是不要赌了的好。”
鹰鹫愈发近了,周姓弟子早已无人色,顾不得仪态哭道:“我说,我说,你放我下来就说。”
周姓弟子被放下,惊魂未定,想起刚才后背生汗,跟这小子斗下去迟早性命不保,抬头道:“令牌就在三十里外的桂花树下。”
“多谢。”陆幽提着周姓弟子,赶到三十里外桂花树下,寻的近三十枚令牌,交于王仆诚。
二人寻了个地方,将令牌掩埋,王仆诚心有余悸,忽道:“陆公子,我们还是寻个地方躲起来的好。”
三十多个令牌足够排在前列,陆幽笑道:“也罢,听你的,找个地方咱两人逍遥快活。”
两人疾步快行,方才走了不久,忽的听得一声惨叫,两人惊奇,王仆诚吓得手足无措,只想逃离道:“我们还是不去了。”
陆幽笑道:“是那位花师姐你也不去了么。”
王仆诚一怔,细听之下才发觉,这声音还真是花姓师姐声音,急道:“陆公子,我们快去看看吧。”
陆幽正有此意,纵身一跃二十丈靠近声音出处,待在树上一瞧,却是一伙弟子围拢,中间是谁也看不清,王仆诚急道:“定是花师姐被抓了,我们快去救她吧。”
陆幽扭头讪讪笑道:“你不是说找个地方躲起来么。”
王仆诚口笨语塞,脸红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小子还知这佛门禅语,陆幽好笑,今日夺令,杀人必不可免,这花姓师姐性命不保,既然见了,也敢出手。
两人靠近,待看的清楚,众人所围正是那花姓师姐,原本一身白衣胜雪,如今却变成了泥人,好不凄凉,王仆诚看的更是焦急。
一弟子高冠博带,面如冠玉,眸子冷寒道:“花师妹,说出令牌下落,看在同门一场,不害你性命。”
花姓女子擦了一脸泥啐道:“休想。”
另一名弟子对那高冠博带弟子笑道:“这娘们在山上就让我等垂涎,今日不若先奸后杀,让兄弟们过过瘾。”
这弟子提议,其余弟子均附和一阵,高冠博带弟子寒眉一扫,众人噤声,沉思稍许,冷道:“花师妹,说出令牌下落,保你一身清白。”
花姓女子面色惨白,挥剑欲自刎,却被那高冠博带弟子制住,不能下手,唯有气骂道:“死了心吧,我死也不会说。”
这女子倒是跟周姓弟子一个德行,死到临头还嘴硬,该是那些长老早已下了什么令,如若说出,必有天大惩罚,陆幽感叹,那四大长老看似面和,却都是十足的恶人,不顾弟子死活,只顾争权斗胜,不觉好笑。
王仆诚拉着陆幽衣袖,慌道:“陆公子,快救人。”
“我若不救呢。”陆幽回头忽的开口,王仆诚一愣,垂泪欲下,猛地跪地道:“陆公子,您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您出手救了花师姐,我做牛做马都成。”
陆幽将王仆诚扶起,笑道:“情之一物,最为难解,我只是说笑,既是王兄心上人,我如何能不救。”
陆幽说罢,一跃下了树,站在几人十丈外,抱拳笑道:“诸位师兄好。”
不成想此地竟还有人送上门来,诸多弟子均是一愣,那高冠博带弟子皱眉看了一眼,全不放在心上冷冷道:“交出令牌滚吧。”
“王兄,你闻见了么。”陆幽回头瞧着树上下来的王仆诚笑道。
王仆诚不解其意道:“闻见什么。”
“有人放屁。”陆幽抬手扇风,笑道:“臭不可闻。”
高冠博带弟子面色阴沉,这分明骂他刚才说话好似放屁,冷冷道:“闲命长了么。”
“此屁更臭,哪有人闲活得长。”陆幽负手而立,笑道:“莫非你脑袋在裤裆里长着么,怎么说话老臭烘烘的。”
凄惨委屈的花姓师姐听得这句话也是忍俊不禁,破涕为笑,她身为女子,不善骂人,心道这小子嘴恁是厉害。
这话恶毒,高冠博带弟子面色青黑,扭头道:“原本念你二人初入玄武门为弟子,放你们两条狗命,不成想你自己找死,那就留下脑袋吧,自己动手还是由我代劳。”
陆幽嘿然一笑,袖手而立道:“你这人不但说话臭烘烘的,令人不喜,连脑子也不够用,区区既然敢来这里,定有脱身办法。”
是了,这小子大喇喇走出,凭他新入弟子,决计不是这里众人对手,必有蹊跷,高冠博带弟子念头一转,为防这小子有诈,冷笑道:“虚张声势么。”
陆幽双手合拢放在嘴边道:“若是我大吼一嗓子,我诸位师兄弟齐齐跳出来,捅你个马蜂窝也不奇怪,要不试试。”
山上弟子数百,这一叫难免有人闻听,一旦有人赶来,他虽说实力强劲,但杀人之事终要败露,师父叮嘱,杀人夺令也无妨,但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否则惹出大乱子来,只怕惹一身骚,反倒不利。
高冠博带弟子略一沉思,袖手作罢道:“你要令牌我断然不予。”
陆幽笑道:“令牌么我不要,但你得放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