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峰气息一滞,心脏一缩,袖管中双拳紧握,牙关紧咬。但双腿几乎打颤——他到底还是个孩子,体格的巨大差距,形成不敢反抗的压迫感。
“别怕,打他!”齐子峰的内心在怒吼!
大汉的巴掌终于无情地打在了齐子峰的脸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举起手臂格挡,但依旧被大汉粗大的胳膊打翻在地上。
脸上火辣辣的痛,但更痛的是羞耻感,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打都没反抗,他以后怎么抬头了做人?连刚才那两个吵架的少年都比不过!刚才还在嘲笑别人,转眼就成了他人笑柄……
他没想到刚刚柳暗花明加入五行宗,正仿佛踩在云端般逍遥之际,劈头盖脸的一巴掌,就将他打回残酷的现实之中……
老子拼啦!
齐子峰怒吼一声,左臂护头,右手一拳捣出,打在对方眼窝上。
“呃。小子啊——”大汉哇呀呀一声痛呼,双拳的骨骼捏得爆响,一个重拳打在齐子峰头上,顿时将他打晕了。
那大汉刚要打第二拳,一看身下的人没动静,也吓蒙了,赶紧走人。
当众人散去,齐子峰也没起来。他眼眶是湿润的,半是昏迷的眼眶中几乎喷出怒火!
不过,这场教训教会他两件事,第一件,不要随便嘲笑别人,这的的确确是不对的。第二件,不论敌人多强,一定要反抗!打得他满地找牙!
他咬着牙想:“我要弄死他!”
就在内心的烈焰燃烧起来的时候,一个天籁般的声音响起:“想报仇么?”
齐子峰抬头一看,正是先前挨揍的人,他是被那大汉的弟弟打伤的。他看向齐子峰的眼神略带鄙夷。凑巧的是,齐子峰看清那人后,立刻换上鄙夷目光。
突然,两人哈哈一笑,仿佛是很多年的好朋友一样,彼此坐了下来,眼神变得凶狠,交谈变得小心。齐子峰也从交谈中得知,这人名叫李二狗,在家乡是地痞无赖的儿子,他不想“子承父业”,误打误撞就来五行宗了。他们彼此熟悉了一下,就商量对付那大汉兄弟的方法。
他们还没商量出结果来,五行宗监管师兄们前来挑选弟子,分配任务。直到任务分配下来以后,齐子峰和李二狗才终于知道,原来自己等人要分出厨子、挑夫、砍柴工、洗浴工等等十余个工种,大量的工作立刻就分派下来了,当天就要开始做苦力。
而李二狗和齐子峰负责洗衣服,否则只剩下种地的活了。
片刻后,李二狗就发现他在清洗的衣服,是某一名天赋极高的新入门弟子穿的。而后他打探了消息,才知道自己等人,竟然是给新入门的弟子打杂的。那些新入门的弟子由于天赋较高,居然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修炼就可以了。
“哼!”李二狗把衣服一丢,气呼呼就走了。
翌日,清晨,有大风,乌云遮顶。
齐子峰早早起床,就已经在浆洗衣物。
“咦?”李二狗眼尖,他刚赶过来清洗衣服,立刻就发现齐子峰在漂洗的衣服、然是欺负过他们的那两兄弟的!
杂役弟子有规定,自身衣物自己清洗,他们俩居然悄悄把衣服塞到这里来,分明是欺负他们!
齐子峰一开始也没注意,此刻明白,登时火冒三丈。
李二狗道:“一不做二不休,弄死他个****的。”凶恶的眼神看向了齐子峰。
齐子峰也怒火冲天,说道:“要不我们报告宗门管事的吧?连昨天的事情一起算!”
李二狗眉毛一上一下扭曲着,露出了极为痞气的笑容道:“小子啊,带把的,从不打报告。有种的,跟哥去拿刀!”
齐子峰被话语一激,登时也顾不上许多,跟着李二狗冲向了厨房,各拿了把杀猪的尖刀揣在怀里。
李二狗也是混江湖的人,能屈能伸,他掩去戾气,对着几个杂役弟子点头哈腰:“哎,兄弟,那王大哥在哪儿啊?我们昨儿和他闹了别扭,今儿去道个歉!”
“你说的是王雷、王猛两兄弟吧?”其中一个瘦个子突然变得神秘兮兮道,“听说他们不知怎么弄到了什么功法,在山崖那边儿修炼呢!”
“什么?功法,我们咋没有?”许多往来的人听见,都嚷嚷起来。
李二狗冲齐子峰使了个眼色,两个人渐渐淡出他人视线,握紧了杀猪刀,悄悄前往山崖。任你武功再高,一刀捅进去,还能有命在?
不多时,山崖在望,那王雷、王猛两兄弟就在前面端坐修炼着什么。
李二狗压低声音说:“等下我前面你后面,我捅那弟弟,你捅哥哥,记住了么?”
齐子峰刚想点头,立刻又拉住他:“不行啊,这个方法不行。必须先捅王雷,他本事大,要是一下没捅死,我们俩都给他丢下山崖去!而王猛,你一对一都不一定输,要是撂倒了大的,小的还用得着刀么?”
“嘿,到底是读过书的,心眼好使啊!”李二狗就答应了齐子峰的说法。
这倒不是齐子峰小小年纪就如此精明聪慧,而是他前胸挂着的一颗木珠,这是他童年时在老树根下绊了一跤后捡来的,质地极其坚固。奇异的是,凡是他冷静、努力地思考的时候,这颗珠子似乎总能帮他往正确的方向上思考。
“同门相残,受抽魂炼骨之刑而死。这是入门规矩。”齐子峰小声地对李二狗说道。“我们要做,就要做干脆利索,不留痕迹。”
“晓得了,我们上。”
此时,李二狗悄悄拔出了刀,踮着脚尖向